何家的春節是忙碌的,前兩天基本就是迎接各路來賓,等到他們真正有了空閒的時間,已經是春節之後第二天的晚上了。
以家主何焮爲首,各位長老,上官三人,下至何玄笙,何廣傲這些小輩,這些天都可以說是忙壞了身子,此時一個個癱倒在大廳的座位上,雖然肚子已經餓得直叫喚了,但沒有一個人想要起身前往餐廳。
“這兩天辛苦各位了!”
最先開口說話的還是何焮,“明天的比武大會我已經安排其他人處理了,大夥兒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
接着他有將目光轉向何玄笙一旁的洛陽沁兒,這妮子自打春節當天過來之後就沒有回家過,也一直在這兒忙碌了兩天,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嫁到何家來的小媳婦兒一樣。
“沁兒也辛苦了,真想看看老訣那傢伙過年看不到女兒的樣子啊,哈哈哈哈!”
洛陽沁兒臉色微紅,擺了擺手示意不打緊。
“老爹,明天的比武大會,李陵說他也想要參加!”
“參加就參加吧,雖然我也不喜歡道門的人,但畢竟比武大會是向外界開放的,我們也沒有拒絕他們的理由。”
何焮無奈地嘆了口氣,何家每年召開比武大會的目的就是讓後輩們互相指教磨鍊自身的實力,所以李陵要參加,倒也附和規矩。
“李陵?哦哦哦,他老爹是叫李燭是吧,就是這兩天到處吹噓自己兒子在中神靈院上學的那傢伙?”
柔清涯癱坐在座位上歪頭想了想,道,“那小孩給人的感覺倒還不錯,但是他老爹就不行了,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大過年的場下坐着又是洛陽家的又是柔家的,何焮心底也是生出一絲無奈。
“人家再囂張好歹也是客,該給的面子得給,但是不該給的,賞個巴掌就行了!”
何焮最後這句話是對着何玄笙幾人說的。
…………
春節第三天,比武大會正是召開,此次大會的全部流程完全由應天靈一人掌控,所以對於何焮這夥前兩天累着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放鬆。
何玄笙幾人也是如此,早上九點鐘召開的大會,這批年輕一代一直睡到中午方纔勉強甦醒過來。
這類型的大會是自由參加的形式,沒有固定的賽程,只要有人發起挑戰,並且被挑戰的那方接受挑戰,他們二人便是能夠在萬衆矚目之下來一場公正的一對一對戰。
何家的比武大會在全大陸都是打出了一些名號,大陸上的一些宗門甚至是護靈聖宮都可能派專人前往挖掘有潛力的人才,另外九大家族的人對此可能不太在乎,但是對於那些普通家庭出生的年輕一輩,這可是向世人展示自己的最佳舞臺啊!
何玄笙接到的挑戰反正只有何廣傲一人的,這大會要開三天的時間呢,不着急……
“懶蟲起牀啦!”
一道聲音傳來,何玄笙微微睜開朦朧的雙眼,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張絕美的小臉,忍不住輕笑了笑,呢喃道,“沁兒……”
原本他以爲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覺,但短暫的朦朧之後,他突然想起來這幾天洛陽沁兒好像就住在他們何家……
“沁兒?沁兒你怎麼進來的?”
意識一瞬間清醒過來,一把拉近蓋在身上的被子,雙手撐着身子接連退後,擦了擦雙眼,自己面前的,好像並不是什麼幻覺啊……
洛陽沁兒被安排在何玄玥的房間裡,而自己的房間晚上睡覺時是上鎖的……
“哦,軒穎不是有隻能穿牆的靈獸麼……”
洛陽沁兒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道,“快起牀啦,陪我去看比武大會!”
“那大會有什麼好看的……”
從小到大何玄笙已經看過太多次了,每年的形式都是千篇一律,對於他們這些何家子弟來說,除非自己要上場比賽,其餘時候一般都不會過去。
看比賽,哪有在家裡躺着舒服啊!
“而且你要我起牀也得先讓我穿衣服吧,你在這兒……我怎麼穿……”
何玄笙的臉龐難得紅了起來,洛陽沁兒倒是沒什麼異變,笑了笑之後便是轉身出了房間。
每年的比武大會都是安排在何家的試煉場之中,能夠容納將近一萬人的試煉場,每年都是擠得滿滿的,而且大都是外來觀賽的人員,這也是何家子弟不怎麼願意來的原因之一。
何玄笙還是有一些特權的,專門爲何焮留的一個貴賓包廂,何玄笙自然也是有權利進入。
一進門便是看到應天靈雙手背在身後,臉色有幾分難看。
“應爺爺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哦你們倆來了啊!”
應天靈回頭看到走進來的何玄笙二人,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只不過看着也是有幾分瘮人……
“出什麼事了麼?”
何玄笙的心也是懸了起來,應天靈的脾氣他很清楚,除非真正困擾到的事情,否則他的臉上絕對不會如此陰鬱。
“嗯……聽着吧,應該馬上就要播報出來了。”
應天靈沒有回答,雙眼仍舊死死盯着面前場地之中的二人。
何玄笙二人趕忙走了上去,此時試煉場之中的戰鬥已經分出了勝負,一人倒在血泊之中不知死活,另一人則是一腳踩在倒在地上那人的腦袋上,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
“廢物,起來啊,再給老子囂張啊……”
“勝方,道門李陵……”
播報員的聲音也是有點兒顫顫巍巍的,“李陵已經連續獲勝八場了,不知下一場……”
“下一個,上來!”
李陵終於收回了自己的腳,轉身緩步走到試煉場的邊緣,陰沉的聲音響起,“下一個送死的,是誰?”
“李陵?”
何玄笙一臉驚訝地看着試煉場,道,“獲勝了八場,難道說有八個人挑戰了他?”
“不,沒有人挑戰他,但是他接受所有人的挑戰!”
應天靈眉頭緊皺着,道,“從早上開始到現在,連勝八場,中間只休息了十分鐘左右……”
“和他對戰的人無一不是重傷離場,這傢伙,完全就不是挑戰而來的!”
“他只是單純地找尋快感吧!”
何玄笙嚥了口唾沫,連着打了八場,對手隨意,這種行爲可以說破壞了這次比武大會的初衷,但是卻沒有觸犯到規則。
道門,完全就是來踢館的啊!
下意識地握緊了雙拳,何玄笙心底的火焰悄然升騰而起。
不論是爲了家族還是單純地想要打一架,何玄笙都有這個興趣。
“應老,麻煩您通知這傢伙一聲,明早第一場,我來陪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