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輕輕放在牀上,蓋好了席被,便坐在牀邊瞧着我。
我倆就這樣互相盯着,我就開口說:“天色晚了,你也該去睡了。”
可他說:“那我和你躺在一起,如何?”
他這番話剛說出口,我便嚇的起身撇開身子,離他遠了些。
楚塵又笑了,然後站了起來,伸手又將我平躺在牀上,重新蓋好席被,“黎兒放心,我就想這樣看着你睡,在這兒陪着你。”
這下他這般說我自是放心了,輕輕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開口道:“楚塵?”
我睜開眸子只瞧見他依然看着我溫柔的笑。
“嗯?”他應了一聲。
我始終都想不明白,剛剛那個姑娘爲何有求與我,又是何故要害我。
“方纔那個姑娘還好?可爲何要害我?”
他嘴角微微上揚,用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捋了捋我耳側的黑髮,“還不是因爲你善心氾濫,說些不好聽的就是喜歡作。”
我愣了愣他,不過,這也倒是第二個人說我喜歡作了,第一個是冶尊,第二個自然是楚塵了。
楚塵告訴我我才知道,那女子有心願未了,到了半夜,她的魂魄就會因爲生前的執念重新歸附於體內,尋找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而且那個人能夠幫助自己完成生前的心願。若是找到那個人,將自己未完成的心願說完後,那魂就會飛走,但是魄還在體內,那魄吸了人氣,就會動。而大多數人的魂是善良的,魄是邪惡的,所以說,那女子會傷害我。
那時,那女子的魄在害時,被楚塵擊的那一下,也沒什麼大的威力,也就是將她的魄打散,遺體置於棺柩內。
“哦,原來如此,不過,你知道的太多了,”我繼而撇他一眼道。
"這不多,只是皮毛而已,”楚塵笑着。
我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看的自己心裡怪怪的。透過門外看了一眼門外的黑,連忙說:“天色很晚了,您請回吧。不過還是多謝你的搭救之恩。”
他倒也識趣,轉身便也走了。
不過夜裡我總是覺得額頭間有雙手一直撫着。
久違的雞鳴響徹了整片天空,我想,這村子定是太久沒有聽過雞鳴了,天色漸漸透亮起來。
我一起牀便瞧見楚塵沒在一旁,不由得悻悻一笑。
我開了門,刺眼的陽光照的我睜不開眼,站在門前,庸懶的伸了伸懶腰,面前的一影子擋住了我的視線,只覺得閉上的雙眼像是被什麼擋住了陽光,黑漆漆的,輕睜開一隻眼睛,看到了眼前站着的楚塵,我不由得一驚。
“睡的還好嗎?”找個推辭把他給甩掉也是好的。我便說我去找那女子所說的銀子他眯着眼脣角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我愣了,這笑也太溫暖了吧,眼睛在笑,嘴巴在笑,害得我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
這笑在六百年前我還很熟悉,不過,現在的話,真的是久違了啊。
我警告自己靜下心,靜下心,呼……
“昨晚,謝謝你了,楚塵哥哥。”
他一直盯着我可怎好,
找個推辭把他給甩掉也是好的。
我便說我去找那女子所說的銀子。
“我陪你,”楚塵瞧着我笑,我心裡那個不情願啊,但自己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像狗屁膏藥一般,怎麼也甩不掉。
沒辦法,那就隨他吧。
我走到了那女子所說的房間,在石磚中看到了那些銀兩,按照囑咐將這些七零八碎的銀兩給了那老父母。
我直走到那位母親身邊,道:"大娘,這是你女兒留給你們的一些銀兩,昨晚,她給我託夢,說要把這些銀兩交給你們,她很遺憾,不能在您老身邊盡孝,她特別希望你們能夠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不要爲她這女兒哭泣了。"
那老婦聽後,眼裡泛着一陣淚花,嘴角抽搐着,"女兒,放心吧,你放心的走吧,爹孃會照顧好自己的。”那大娘抹抹眼角的淚。
埋葬了那女子之後,我們特意請村子裡的人爲老兩口新建一座嶄新的木屋。
如今葉霓兒沒找到,身邊多了三個人,而且有一個整日隨在我身旁。
雰兒問我霓兒會不會出什麼事,我也只能安慰她,不過能看得出來,她不高興。
這消息也恰好讓離墨知道了,他告訴我們他有一面鍾離鏡,這鏡子可根據萬物的痕跡找到她本身。
雰兒便也不管不顧了,非嚷嚷着又是請求離墨讓借這鐘離鏡找到霓兒的下落。
離墨自然是個很容易說話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自己就說自己有個這種寶物。
離墨問雰兒有沒有霓兒身上時長帶着的東西,她就把霓兒給她的那截小的狼尾巴骨給了他。
這尾巴骨本來是霓兒送給雰兒做武器防身的,沒想到今天卻也派出了用場。
離墨接過尾巴骨,將它往鍾離鏡上掠過,然後默唸了一句咒語,那鏡子發出刺目的光,接着便出現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