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躍走進救護車的那一刻,東方聖緊緊鎖住的眉頭,才終於舒展了開來,他轉過身子,對着充滿期待的記者們說道:“放心吧,昨天唐躍已經醫好了一批患者,他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
話音剛落,老聶爲首的馬術師們都激動地說道:“沒錯,唐躍妙手回春,肯定也能夠解決這一次的危機。”
遊玉龍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等人聲漸歇之後,對那些新患者說道:“雖然你們的病情很緊急,但這不能掩蓋你們來馬場搗亂的事實,我已經跟我爸說明了現在的情況,他希望你們痊癒之後,能夠配合我們,並且接受警方的調查。”
這些患者們同時點頭,他們知道了手機的秘密之後,對丁老闆只剩下了憤怒與仇恨。
“我知道我們說什麼都晚了,但我們肯定會配合調查的,你叫我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名患者誠心誠意地說道。
唐躍肯以德報怨,爲他們進行治療,這些患者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你看,有些東西,是我推不掉的。”輕輕合上車廂內的窗簾,唐躍笑着說道。
“哼,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太拼命了。”陳琪嚴肅地看着唐躍,像是管東管西的小媳婦,“被我發現你撐不住了,我會阻止你的。”
唐躍哈哈一樂,帥氣地吹了一下劉海兒:“阻止我有兩種方法,一個是從背後抱住我,另一個就是從正面親吻我,到時候你可以都嘗試一下。”
撲哧。
陳琪竟是被這貨給氣樂了,很無奈地搖了搖頭,罵道:“流氓!”
下一秒,唐躍已經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治療上面。
內氣還沒有完全恢復,就需要再次接受冬寒散陽針的強大效用,對唐躍的打擊絕對要高過上一次數倍!
果然,陳琪發現,比起他上一次治療,要整整慢了十分鐘之久!
而且,纔不過是治癒了兩名患者,唐躍的身體就有些輕微的搖晃,反倒像是弱不經風的病人一樣。
陳琪連忙走上前去,扶住了唐躍搖搖欲倒的身體。
“唐躍,我看你還是歇一歇吧。”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突然走進了救護車,下一秒,神色傲然地說道,“難道就你一個人是醫生嗎?這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唐躍的丹田幾乎成了空癟的氣球,虛弱的難以想象,他掃了一眼這名醫生,根本懶得說話,隨後把視線移向了他的助手司徒宇。
“這是市醫院的陸含峰陸教授,他是一名非常厲害的西醫。”司徒宇連忙介紹道。
“連問候一句都不懂嗎?這麼傲慢的年輕人,我還是第一次見。”陸含峰笑的格外詭異,絲毫不在意陳琪怒視自己的目光,訓斥道,“我聽東方教授說,只有你才能治好潛蚤病,這說法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把我們西醫放在什麼位置上了?”
頓時間,小小的救護車廂裡,莫名多了些火藥的味道。
“陸教授,目前來看,確實只有唐躍有能力治癒潛蚤病,希望您不要誤解東方教授的意思。”司徒宇哪裡想到會發生這種變故,連忙出面,做起了和事佬。
陸含峰卻是冷哼一聲,把矛頭又指向了無辜的司徒宇:“你作爲一名西醫,怎麼能做他的助手呢,如果他的治療出了什麼閃失,你不是也要擔負一般的責任嗎?”
“如果出了問題,所有的責任,都有我來負。”唐躍突然擡起頭,眼神淡漠地看着陸含峰,說道。
“哼哼,就算你肯負,現在也沒有機會了。”陸含峰不屑一顧地搖搖頭,指揮着兩名助手走了進來,冷冷道,“接下來的治療,我來接手了。”
唐躍愣了一下,想要反脣相譏,卻被陳琪搶了先:“那謝謝陸教授了,我先扶着他去外面休息。”
說罷,陳琪在唐躍耳邊說了句“先歇會兒”,便扶着他走出了救護車。
頓時間,東方聖和遊玉龍他們都圍了上來,看着唐躍那罕見憔悴的臉色,東方聖不禁擔憂道:“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兒。”唐躍笑着說道,“就是有點窩火,剛進去那個牲口是你同事?”
唐躍所說,自然就是陸含峰。
東方聖苦笑着點點頭,竟然是沒有訓斥唐躍不講禮貌,說道:“陸教授這人醫術是不錯,但太驕傲了,尤其是看不上咱們中醫,在市醫院裡,跟我也沒少打嘴仗。”
“教授,一會兒我調息好了,幫你把場子找回來!”唐躍很江湖氣的說道。
“嗨,沒這個必要。”東方聖擺了擺手,認真道,“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只要能夠救死扶傷就行了,出現分歧也沒必要互相攻擊。”
“我看他可不是這麼想的。”陳琪撅着嘴巴,很是不滿地說道,“我在京城都沒見過這麼自以爲是的傢伙。”
東方聖苦澀的笑了笑,問道:“裡面由他接手了?”
“嗯,正好我趁這段時間恢復一下。”
唐躍說完,便沉沉地閉上眼睛,進入呼吸吐納的狀態,將天陽氣從頭至尾修煉一遍。
沒有人再敢去打擾他,靜靜地等待着。
他們相信,等唐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度過這一次危機的時候。
過了接近兩個小時,唐躍才傳出一陣悠長的呼吸聲,慢慢睜開眼睛。
黑色的瞳仁彷彿看不見底的深潭,充滿了力量。
“沒事了?”東方聖這才鬆了口氣,笑呵呵地問道。
唐躍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吹噓道:“吃了偉哥也不如我現在精力旺盛。”
“貧嘴,看來你是真沒事了!”東方聖笑罵了一句,下一秒,卻是無奈地嘆口氣,“這些患者也都等急了,該你上場了。”
比了一個ok的手勢,唐躍走進了救護車裡。
恰好他聽見了陸含峰與一名患者的對話:“這些消炎藥一定要按時服用,大約一個療程之後,就能進行手術了。”
“醫生,我,我聽說讓那名小神醫來治的話,半小時就能痊癒了。”那患者很是爲難地說道。
“你這是不信任我嗎?”陸含峰的態度立即變得冷淡很多,凜聲道,“你要是不擔心瘡口被感染,這些消炎藥儘可以不吃,當然,出了什麼事情我概不負責。”
患者頓時就被嚇住了,連忙說道:“我吃,醫生,我聽您的。”
啪啪!
陸含峰剛剛露出了一絲笑容,突然聽見了幾聲鼓掌的聲音。
下一刻,唐躍就來到了他的面前,輕佻地看着他:“我聽人說有句話叫女子無才便是德,陸教授聽過下一句話嗎?”
“還有下一句話嗎?”陸含峰被問的一愣,不由好奇道。
“當然有,恰好是形容陸教授的。”唐躍冷哼一聲,說道,“叫醫者無德便是災!”
陸含峰的臉色陰沉起來,他在市醫院備受人尊敬,還從沒被人這樣調侃過!
“你這話什麼意思!”陸含峰氣憤地問道,身後兩名助手,立即就湊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瞪着唐躍。
唐躍冷冷地看着他,伸手指向了患者手裡抱着的消炎藥:“就算因爲他身上瘡口太多,爲了避免大幅度感染而無法進行手術,那開一兩種消炎藥也就夠了,你給這麼多口服消炎藥是什麼意思!”
“我那是爲了患者着想!你懂西醫嗎,就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陸含峰理直氣壯道,但由於聲音太大,把救護車外的人也都吸引了過來。
“是嗎?那我問問司徒宇。”唐躍轉而問道,“請問陸教授的做法正確嗎?”
陸含峰立即看了司徒宇一眼,眼神裡似乎在傳達些什麼。
“不對!”
司徒宇迴避開陸含峰的目光,很堅定地說道,“陸教授開的藥,的確有一點多。”
唐躍與司徒宇對視了一眼,醫生間那種特有的默契頓時表露無遺。
“這下你還有話說嗎?”唐躍冷冷一笑,譏諷地說道,“弄這麼多消炎藥,得不少錢吧,陸教授,你這以藥養醫的手段,還能再明顯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