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躍的愛好並不多,也就那麼兩三個。
美女、賽車…
好吧湊不出第三個了。
哪怕身上流淌着可吞噬力量的焚陽毒,在看到被稱作幽靈的柯尼塞克時,唐躍仍是覺得一陣熱血沸騰。
“把結界撤了吧。”
“那你不許再胡鬧了。”
屠夫告誡道,隨即打了道響指,那層玻璃罩一般的東西瞬間沒了。
緊跟着,唐躍徑直向柯尼塞克的方向走去。
屠夫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只好擡腳跟了上去。
“老爺子,來上香啊。”
唐躍一句話就把氣氛搞得尷尬不已。
有來西方教堂上香的嗎?
強忍着踩唐躍一腳的衝動,屠夫打圓場道:“他就是喜歡開兩句玩笑,真是抱歉。”
“你喜歡我的車?”
老人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着唐躍問道。
把貪婪的目光從柯尼塞克上收回來,唐躍笑着說道:“哪個男人會不喜歡這輛車,不過,它跟ccr比起來還是差了點,老先生,您有魄力收下這輛,想必ccr您也擁有吧。”
“哈哈,你小子挺有眼光的。”
老人大笑時,臉上的肌肉卻一點不顯得鬆弛,“ccr停在意大利,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試駕一圈啊,對了,這種車你應該駕馭的來吧。”
提到這兒,唐躍不免小驕傲起來。
“老先生,您不知道我是誰吧。”
“你是誰啊。”老人笑盈盈的問。
“速度之星您總該聽過吧,我有幸參加了最新一屆比賽,是刀鋒車隊的隊長。”
唐躍並不是喜歡吹噓的人,實在是因爲他太喜歡眼前這輛車了。
這些天他始終在保持靜止,看到這輛速度怪獸的時候,就像是情人節晚上的情侶,根本就把持不住。
老人似乎並不驚訝,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你是唐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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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我。”
“當時那場比賽我看了,贏得漂亮,怎麼樣,要不要拉着我這個老傢伙跑一圈?”
得到老人的邀約,唐躍的一顆小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然而,就在他答應的前一秒,屠夫卻輕輕拉了他一下。
唐躍臉色一變,頗有些難過的說:“今天就算了,您還是先去祈禱,我跟車外頭看看就行了。”
“怎麼,不方便?受傷了?”老人關切的問。
“差不多吧,您老就別問了。”
不是唐躍搞神秘,他是不想揭自己的傷疤,而且,即便他說了,這老爺子也聽不明白啊。
誰知道,老人並沒有走向教堂,而是對唐躍輕輕的伸出手。
屠夫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悄然做出防禦的動作。
唐躍卻很隨意,任憑老人抓住自己的手腕。
之所以對老人如此放鬆,是因爲唐躍從老人身上感應不到任何的力量波動,論感知力的話,唐躍可是比屠夫強太多倍了。
“老先生,您懂得把脈?”
唐躍有些好奇的問。
老人拿捏的位置,正巧就是他的脈搏處。
“跟別人學的。”
老人笑了笑,隨即眼睛卻是慢慢的眯起來。
唐躍注意到,那雙眼睛擁有着與老人極不相符的光芒,而且隨着他把脈的時候,光芒越來越盛。
“把出什麼了嗎?”
“油箱被人動了手腳打了孔,油一直都在漏。”
老人一句話,頓時把唐躍震住。
他看出了自己的問題。
臉上浮起一絲敬意,唐躍問道:“那您有辦法補好油箱嗎?”
“不好補。”
老人高深莫測的說道,“無論填補什麼材料,都會從漏孔中漏出去。”
唐躍更是驚訝,這說的簡直太準了!
最重要的是,老人說的是不好補,而不是不能補。
“屠夫,把老頭子叫來。”
“好。”
屠夫也知道是碰到高人了,一閃身,光梭般衝向教堂。
片刻,老頭子、繡心、唐瀚海、紫後等人都向着這邊走來。
大家都爲焚陽毒愁得焦頭爛額,聽到有神秘老人可能會解毒,自然是坐不住。
只是,老頭子和繡心的表情明顯與別人不一樣。
來到神秘老人面前,老頭子竟微微頜首:“教皇。”
繡心喚出的稱呼更令人跌破眼鏡:“父親。”
如果不是聽過了神驛、亞特蘭蒂斯、武者起源那麼多複雜神奇的事情,大家的抵抗力有所增加,早就要呆若木雞了。
其實這也差不多了。
唐躍張大嘴巴,向裡看都能直接看到喉結。
老人微笑着點點頭:“情況我看了,沒想象的那麼嚴重,但也不算樂觀。”
老頭子悄悄的出了口氣。
“說正事前,能先縷縷關係嗎?”
唐躍汗顏的說,“老頭子,這位是你的老嶽,聖火教的教皇?”
老頭子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什麼老嶽,是岳父。”
從老頭子口中說出岳父這個詞,總感覺怪怪的。
不止唐躍感覺怪,唐瀚海在旁邊站着,表情也有些尷尬。
“叫我若望就好。”
老人非常隨和的說道,不經意間就緩解了大家的尷尬。
繡心則是簡單的介紹了下老人。
若望·本篤三世,聖火教第三百五十七任教皇,任職已有四十年的光陰,在他的統領下,聖火教發展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說教衆,單說護廷騎士隊就在世界上赫赫有名。
“說這些做什麼,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賽車迷罷了。”
若望·本篤輕聲打斷繡心的話,很難想象,他的身後竟擁有着那麼多那麼耀眼的光環。
比起那些光環,那輛柯尼塞克倒是有些不足爲奇了。
唐躍也終於明白,這位老先生的把脈功夫是哪來的了,有老頭子這麼一位乘龍快婿,想學點中醫那還不是手到拈來。
老頭子把話題重新引回到焚陽毒上面:“教皇,唐躍體內的焚陽毒有希望祛除嗎?”
“自然是有。”
若望·本篤也正色下來,“小子,跟我來吧。”
聖心大教堂是若望·本篤親自選址,對這裡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跟着他,唐躍來到一間非常僻靜的房間裡。
關上門之後,就再聽不到外面的聲響。
“我受過傷,現在我的身體就像一臺年久失修的跑車,仍能上路,但就是毛病太多,所以爲了確保成功率,還是避免別人的打擾爲好。”若望·本篤笑着解釋他挑選這裡的理由。
“您是位很合格的賽車迷。”
唐躍先是調侃一句,緊接着卻是認真的問,“老先生,爲我解毒的話,會對您的身體造成負擔嗎?”
若望·本篤搖搖頭:“只救你一人沒問題,再多的話就難說了。”
聽到這話,唐躍既覺得高興,又覺得失望。
本來還以爲找到了攻克焚陽毒的方法,結果可好,至多就能救他自己。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許自己能學會他的方法呢。
不過,既然他的醫術是得於老頭子,那解毒的方法應該就不是醫術,想學的話恐怕並不簡單。
“坐下來,最好還是脫掉上衣。”
若望·本篤把手杖立在門邊,慢悠悠的挽起袖子,“不然的話,可能會把你的衣服毀掉。”
唐躍笑笑,很配合的把上半身脫得精光。
低下頭,唐躍輕微皺了皺眉。
身中焚陽毒的這些天,肌肉已經化掉了一部分,整個上半身的輪廓,都消瘦了不少。
當然,那是唐躍擁有聖級視覺能力的原因,普通武者根本是看不出變化的。
這時候,若望·本篤已經走到唐躍的面前,同樣也坐下來。
那隻蒼老的手,緩緩覆在唐躍的胸前。
也就是中丹田的位置。
“老先生,焚陽毒的毒發位置已經擴散到全身,並不在某個特定的位置。”
唐躍好心的提醒道。
若望·本篤笑着搖搖頭:“我知道,要向你打入真力的話,中丹田是全身抗拒最弱的一處位置。”
“噢,是我多嘴了。”
唐躍沒有再說話,靜靜感悟着若望·本篤的動作。
每一個步驟,都可能是解毒的重點。
突然,一道針刺般的疼痛鑽入中丹田,痛感一閃即逝,很快就不見了。
唐躍卻注意到,他的體內赫然多了一股真力。
與此同時,中丹田位置的焚陽毒興奮起來,一改先前的沉寂,就如同是鯊魚聞到了血腥氣,氣勢洶洶的朝着這股真力撲來。
隱藏在焚陽毒中的神秘真力一擁而上,直接就把若望·本篤的真力吞噬乾淨。
連點渣子都沒有剩下。
然後,焚陽毒再次歸於平靜。
“看來它們很憎恨我的真力啊。”
若望·本篤眯起眼睛,自言自語的說道。
唐躍正要說明焚陽毒的可怕,突然,連續的刺痛傳來,使得唐躍不得不集中精神,觀察若望·本篤與焚陽毒的第二次交鋒。
這次,若望·本篤的真力表現的聰明多了。
焚陽毒再次圍殺上來,若望·本篤卻是操縱着他的真力閃轉騰挪,不給焚陽毒製造半點機會。
身體裡發生這樣的交鋒,唐躍並不是用看的,而是用的感知能力。
讓他做個比喻的話,就像是若望·本篤捅了馬蜂窩,正在躲避蜂羣的蟄咬。
幾乎讓他眼花繚亂。
儘管若望·本篤的真力始終未見消減,可唐躍並不覺得高興,反而是越來越緊張。
長時間的躲閃,若望·本篤成功惹來了更多的焚陽毒。
當唐躍體內全部的焚陽毒都集中到中丹田位置的時候,若望·本篤還能做的像現在這樣遊刃有餘嗎,唐躍心裡沒有底。
可就算他可以,也只是跟焚陽毒繞圈子,沒辦法清除掉焚陽毒啊。
只要兩者相撞,焚陽毒就會將若望·本篤的真力吞噬!
唐躍太關注於體內的局勢,並沒有注意到,若望·本篤那雙深邃的眼底閃爍起一抹燦爛的光芒。
與此同時,若望·本篤的真力竟選擇了主動攻擊。
絲絲縷縷的真力不斷拉伸,竟成爲一張布幕,從焚陽毒的上空向下蓋去。
這是…
唐躍終於露出了震愕的表情。
“總算是逮到你們了。”
若望·本篤得意的笑了笑,然而他卻多喘了幾口氣,像是有些疲憊,氣息喘勻之後,才繼續說道,“該是我反擊的時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