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舒彤的眼睛都瞪大了。在蘇漾的眼裡,舒彤算是最冷靜的一個女性朋友,無論在什麼時候她總是能夠冷靜處事,不像蘇漾,偶爾會發一些小脾氣毛毛躁躁的。
這是蘇漾第一次看見舒彤的眼睛裡透露出了那麼驚恐的表情燔。
對於蘇漾而言,舒彤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心理專家。
沒開玩笑吧?”舒彤的眉心蹙了起來,她忽然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
蘇漾不可能那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
蘇漾搖頭,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意:“你看我這幅樣子還有心思開玩笑嗎?舒彤,我被我爸趕出蘇家了。就因爲跟顧延庭結婚。”
舒彤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真想問一句:蘇漾你瘋了嗎?
但是她看着蘇漾現在的樣子便大致猜到了三分,她應該是不情願的。
“你先坐下來緩一緩,我給你倒杯熱牛奶。”舒彤急匆匆跑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來端給蘇漾,讓她捧在掌心暖和一些。
舒彤的目光很快落在了蘇漾的身上:“漾漾,你怎麼穿着男人的衣服?這件衣服不會是顧延庭的吧?窠”
蘇漾點頭,把外套脫下放到了沙發上,肩膀卻忽然有些冷,舒彤拿了一塊大披肩讓她披上才恢復了溫暖。
她看向舒彤,眼眶泛紅:“你還記不記得在巴黎的時候顧長寧向我求婚了?”
“怎麼會不記得?但是後來怎麼會和顧延庭結婚了呢?”舒彤匪夷所思,她隱隱覺得,蘇漾這兩天經歷了很多。
蘇漾一五一十地把那件事情告訴了舒彤,補充了一句:“還有,顧延庭的一個朋友告訴我,五年前,顧延庭的腿是因我而殘廢,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蘇漾小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我不可能失憶過,我也不可能蠢地連發生過的事情都會忘記地一乾二淨。唯一的答案就是,有人在撒謊。”
“你懷疑,是顧延庭的朋友對你撒了謊?”舒彤大學唸的是哲學,所以她的思維一向比別人要快幾步,“可是他的朋友沒有必要騙你,騙你又得不到好處。那麼這件事情就有兩種解釋了。”
“哪兩種?”蘇漾心急地問。
舒彤伸出一根手指:“其一,是顧延庭在騙你;其二嘛,是確有此事。”
蘇漾的心底咯噔一下,她垂下了頭,低聲喃喃:“我寧願相信其一……”
舒彤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蘇漾的後背安慰道:“你是在擔心如果答案是其二的話,顧延庭的腿因你而殘廢,你會因爲愧疚而痛苦一輩子?”
漾擡頭看向舒彤,眸光生動,“我害怕,顧延庭他費盡心思娶我是另有所圖。你想,就算五年前我和他見過面發生過什麼,但是我們正式認識才不過幾個月而已,對一個認識了才幾個月的女人,那個男人動了真心,你會相信嗎?”
“漾漾,你想事情的方式太理性了。”舒彤嘆了一口氣,“好好睡一覺吧,現在你那麼累,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蘇漾靠在了舒彤的肩膀上,含淚點了點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蘇漾接到了顧長寧的電話,她還沒睜開惺忪的睡眼就按下了接聽鍵,如果讓蘇漾知道這是顧長寧打來的話,她肯定不會接。
“喂……”蘇漾朦朦朧朧地伸手揉了揉眼睛。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帶着責怪:“現在幾點了?”
蘇漾蹙眉看了一眼顯示屏,竟然是顧長寧的電話。她厭煩地想要按掉,但是轉念一想還是伸手拿起了舒彤牀邊的鬧鐘看了一眼。
竟然已經是早上十點了。她睡了十幾個小時……
“十點,如何?”蘇漾話語冷漠,顧長寧的電話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因爲她要在這個男人面前時刻保持着警惕,一不小心可能又會被他算計。
“如何?蘇漾,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顧氏的演員,你現在不應該來上班?”顧長寧此時站在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蹙眉開口。
蘇漾冷哼了一聲,從牀上支起了身體坐了起來,一邊伸手揉了揉頭髮一邊道:
“從我攪黃了股東大會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打算辭職了。顧先生,我們後會無期。”她說完便欲掛斷電話,但是下一秒,電話那頭的顧長寧卻是開口:
“後會無期?蘇漾,你難道忘記了在從你進顧氏的那一天起,就把你未來十年都賣給我了嗎?你現在,還是我的人。”顧長寧話語冰冷涼薄。
下一秒,蘇漾一下子從牀上翻滾了下來,她咬牙,糟了,當初她爲了顧長寧進了顧氏,像是被衝昏了頭腦一般跟顧氏簽下了十年的顏藝契約,她現在,逃都逃不掉了……
她扯了一把頭髮,心煩意亂。
“顧長寧,你到底要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讓你來上班而已。”顧長寧話語淡然,含着一絲戲謔,
他都能夠猜到蘇漾此時的反應。
“如果我不呢?”
“法庭見。”顧長寧只扔給她三個字,帶着傲嬌的口吻。
“你混蛋!”蘇漾破口而出,今天顧長寧讓她見識了,什麼叫做無賴。
“我給你30分鐘的時間,如果十點四十分你沒有出現在我的辦公室內,就算你毀約。”顧長寧掛斷了電話。
他的嘴角略微勾了一下,只要他想要得到的女人,沒有一個得不到手的。
況且,這個女人還是蘇漾,曾經瘋狂迷戀過他的女人。
他這麼做,無非是爲了告訴顧延庭,他要得到的東西,顧延庭是永遠也搶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