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風起雲涌

短短一個月,C市一片繁華掩蓋之下,暗流涌動、風雲變幻,一場陰謀的殺機,悄然登場!

數個月前因一舉破獲毒品走私重案而一躍升遷爲S區警察分局局長的黃宏,突然之間,竟然車禍身亡。因此一變,一夜之間,分局內部發生了重大的人事調整,各個部門紛紛被換上了新的主管長官。

雖然,一切都進行得理所當然,可個別細心的內行人,卻也看出了其中的某些不妙的端倪。

緝毒科在分局裡算得上是一個冷型部門,所以這一次的人事大調整,並未涉及到這個部門。王楠的職位,沒有被變動。

對於黃局長的突然亡故,她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她很瞭解黃局長的爲人,這傢伙雖然算不上什麼稱職的好警官,也沒有什麼過人的破案手段,可他卻很少沾酒,甚至可以這麼說,他是一個素來都不喜與酒精打交道的人。可爲什麼,屍檢的結果卻說他因喝酒過量所以這才發生的車禍事故呢?

更何況,王楠記得很清楚,黃局長出事的那天下午,她是最後一個離開分局的。而黃局長,只比他提前了五分鐘不到。他臨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喝酒。

二十分鐘後,車禍就發生了!

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總之,王楠相信,黃局長絕對不是因爲喝酒的緣故所以才送的命。更何況,她知道,這次分局裡換上的人,全都是總局長的親信派系,而先前被黃局長辦掉的那個政協主席潘明淵,就是總局長的摯交好友。如此一推敲,這其中的端倪,越發引起了王楠的懷疑。只是,在沒有查到真憑實據之前,她可不敢妄下斷言。

她得去找一下專門負責事故覈實工作的範老頭子,他那天斷言黃局長是因爲血液裡含酒精過量所以導致的車禍事故。可是,王楠卻覺得,這是他說了謊。

這一天,下午五點半,下班時間到了,負責值夜班的幾個同志已經一臉晦氣的坐到了值班室裡,不停的抱怨着。

同事們三三倆倆收拾完自己的辦公用具走出了分局大樓,但檢驗科,門卻沒有被關上。

範老頭子是分局裡的元老了,這老頭幹事三十多年,目前已到了將要退休的年齡。檢驗科跟緝毒科一樣,是分局裡的冷型部門,所以,他這個科長也在人事調整中倖免於難,沒有被換掉。

王楠有些好奇,想來定是那範老頭子還沒有離開,於是,她輕輕的走了過去。

一進門,只見範老頭子竟然條件反應般的全身得瑟了一下,將手上正在收拾的那個袋子藏到了身體一側,回過頭來臉上敷衍一笑,按壓住驚愕。

“王科長,還??????還沒走啊?”他的眼神裡,不由流露出一絲惶恐。

王楠知道,她這一來,確實發現了什麼,只是,她還不確定。

“呵呵,嗯,老爺子,您也還沒走啊?我啊,呵呵,見您這裡沒有關門,怕是您忘了,所以來看看。呵呵,沒事兒,老爺子,我先回去了啊!”

說着,她轉身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離開了分局大樓。

五分鐘,範老頭子懷揣着方纔那黑色的袋子一臉驚恐的從大樓裡出來,然後坐上他那輛二手的黑色寶馬車,神神秘秘的向另一頭的街道開了去。

王楠將自己的車子停在另一頭不顯眼的地方,果然,這次讓她看出了端倪。範老頭子慌慌張張的舉動,似乎正意味着他心裡有鬼。

而他家根本就不住在方纔他開車過去的那個方向,分局裡誰不知道這老頭很顧家,三十幾年來若不是有什麼要事的話,他下班後就絕不會開車到其他地方溜達。可今天,他卻一臉鬼祟的往另外的地方走了。

王楠心裡懸了起來,於是,踩動油門,她緊緊的跟了上去。

只見這範老頭子先是開車去了集貿市場,過了一會兒工夫,他從裡面買了些祭祀死人用的香燭紙錢然後從裡面出來。

出來後,他又開車往城市墓地去了。

C市專門規劃有安葬死人的山嶺墓地,那是在城市西郊的一座山上。到此時,王楠心裡明白過來了,這範老頭子,肯定是要去祭拜冤死了的黃局長。想到這裡,她更加不敢鬆懈,於是又以百米的車距緊緊跟了過去。

大約二十分鐘後,車子開出S區來到西郊墓地山,範老頭子下車左顧右盼像做賊似的發現無人跟蹤,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車子停在路旁然後往山道上走了上去。

王楠下意識的摸了摸別在腰間的配槍,“咔噠”一聲拉開了保險,然後下車悄悄的繞過一邊的山道跟了上去。

遠遠看着,只見範老頭子果然是走到了黃局長的墳墓前。他解開自己隨身帶來的物件,而尤其,是那個黑色的袋子顯得最爲神秘。

他先是給墳墓燒了香燭紙錢,然後站起身來,像是在說什麼似的。王楠怕離得太遠聽不見,於是,她又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

老頭子說完了那番話,作了作揖,這就要打開那個黑色袋子了。那裡面裝的,像是什麼文件之類的東西,他要在這裡親手燒掉,毀滅證據。

王楠心裡一急,怕延誤了時機,於是幾步衝了過去,大聲喝道:“範科長,你這是要幹什麼?”

聽到這聲音,範老頭子渾身不由得就是一陣哆嗦,回頭望着那將黑乎乎的槍口朝他指來的王楠,他的眼神中突然變得一片頹然。

他想了想,索性,竟然不做反抗的將那黑袋子直接給王楠遞了過來,滿懷愧疚的嘆氣道:“好啊,王科長,你發現了也好,來,你自己看看吧!”

王楠警覺的接過那袋子,打開一看,竟然是關於黃隊車禍事故的檢驗報告!

“哼哼,範科長,你是在毀滅證據嗎?”她冷冷一笑,厲眼看向那一臉嘆息的範老頭。

“我早就懷疑這其中有鬼,沒想到啊,呵呵,我一向敬重的範科長,竟然真的有鬼!說,黃局長的死,根本就不可能是因酗酒過度而造成?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你在說謊!”

這話讓範老頭更顯得愧疚萬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原來你早就發現了,呵呵,沒想到我範士傑一生光明磊落,偏偏到了這個不惑之年,惹上這一身騷!黃局長,你安息吧,範老頭我不得不如此,而你,最終也只能落得如此下場!安息吧!”

“哼!不要在我面前來這套,貓哭耗子假慈悲!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是誰要害黃局長,還有,這跟分局裡的這次人事變動,是不是直接相關?”

範老頭又苦笑了幾聲,突然回過頭來看向王楠,那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王科長,該問的問,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了吧,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聽我的,你快回去,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吧,你是根本鬥不過他們的!”

“他們?他們到底是誰?我可以這樣理解嗎,黃局長就是被‘他們’害死的?”

範老頭不發話,只是轉身面朝墓碑,突然痛苦的閉上雙眼,說:“再過半個月,我就要退休了,王科長,恕我無從奉告,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安度晚年,難道你連一個老人這樣的心願,你也不成全嗎?”

“成全?難道爲了自己安安靜靜的安享晚年,你就要不折手段的讓別人付出生命的代價嗎?範科長,我敬重你是個前輩,你也一直都是我的榜樣。我們做警察的,天職就是要維護這個社會的正義,如果,連我們都以犧牲別人的生命爲代價換取自己的安樂,那這個世界正義何在?範科長,範前輩!你聽我一聲勸,懸崖勒馬,這還不晚!”

王楠說得情真意切,沒錯,警察的天職就是匡扶人間正義、懲治黑暗邪惡。

這話說動了範老頭,似乎原本,在他的意識裡就已經在無力的掙扎了,突然間這一席話,讓他稍許有了些力氣,去戰勝自我內心的邪惡。

他微微一笑,回過頭來,臉上蓋滿了愧疚。

“好吧!”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這就當是,我身爲警察最後作出的一個正義之舉。我就要退休了,我不想給自己這一生的名節留下任何污點,只是我想提醒你,就算知道了也不要輕易行動,否則,後果很難想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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