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樂米姐姐她結過婚?”楚可萱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還夾雜着,看不出來的驚訝與鄙夷、嫌惡,之後不管葉藍有多可怕,直起身子,興奮的問道:“那樂米姐姐的老公在哪啊?有跟樂米姐姐一起回來嗎?”
我還以爲,是單身……
這下子楚可萱心裡,是確確實實的感到開心。
“離婚了。”我淡淡的說道。
聲音雖還夾雜着傷害,但一點也不懷念了。
徹徹底底的放下了。
我說這句話時,許偉澤剛好走出去,聽聞,震驚到手中的杯子拿不穩,“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我回過頭去,正好對上許偉澤詢問的雙眼,楚可萱急切的問道:“偉澤哥哥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那副樣子,他是不知道樂米已經離婚了,還是開心到太激動了?葉藍暗暗說道。
“哦,沒,沒什麼。”許偉澤回過神來,有些失了魂魄一般的,撿起地上的杯子,回到位置上。
樂米離婚了?我原以爲,那位顧律師,是她的丈夫,原以爲她過得很好,原來不是……
這時的顧維,不急不躁、沉默不語的抿了口茶水。
這個話題並沒有結束,等許偉澤回到原位之後,楚可萱又不依不饒、喋喋不休的說道:“怎麼會離婚了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好心疼你呀樂米姐姐!”
許偉澤一邊給我倒茶,一邊眼神也不忘關注我,等着我回答。
不知爲何,被許偉澤知道了我離婚過了,我的心裡,也沒有一點起伏,正確的說,是不在乎他知不知道。
葉藍後悔因爲自己一時沒腦子,把那句話脫口而出,但面對楚可萱的刨根問底,她又跟炸了似的,喝道:“你有沒有禮貌!有你這麼問私事的嗎?而且,還是在男人面前,羞不羞啊你!”
楚可萱被嚇了一跳,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捲縮着身子,戰戰慄慄,生怕葉藍一怒之下就會打她,“啊?我以爲,我們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不都是毫無秘密,無話不說的嗎,而且,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啊,一個是你們認識的顧律師,一個是最熟悉的偉澤哥哥啊,爲什麼不能說?”
這話,在此刻的我聽不懂,也沒有刻意去領會它,到後來才知道,她是在諷刺我缺男人,所以才怕男人知道,我是離過婚的女人。
“誰是你朋友了?你要不要臉!”葉藍本來就覺得這楚可萱礙眼,每一次跟她待在一塊,跟她說話,她心裡都不自覺的升起一股怒火,現在因爲我的事,她有些防範,心裡面的火氣,更是“竄”的一下子,就冒到頭頂上,她的性子雖然大大咧咧的,容易暴躁,但那都是表面上的,也就是表現出來唬人的罷了,她身爲葉氏集團的千金,還需要保持印象,在外面不敢這麼做,但是這次,因爲楚可萱,她忍無可忍,都動手動腳了起來。
楚可萱嚇了一跳,純淨、豔麗的臉龐十分傷心,且已經做好了逃之夭夭的準備,就等着葉藍會突然襲來,那個穿着一身精緻公主裙,綁着一個高高的馬尾的她,雖然相貌成熟中帶着幾分稚嫩,但還是沒能把她想象成大人,跟個小孩子一樣,垂着頭,暗自傷心難過的樣子,彷彿快要泫泫欲泣一般,狹長塗滿睫毛膏的睫毛,遮住了她不大不小的吊眼,抽泣着的時候,楚楚可憐到讓人忍不住心疼,“我以爲,以爲你和樂米姐姐,已經把我當朋友了,原來不是……”
“好了葉藍。”我出聲示意道。
大家好心遠道而來,能在鄉下聚在一起,本就是一件好事,我不希望大家吵得不可開交,最後不得了之。
不管來人是否有心,還是假意,我都真心的希望,他們能玩得開心。
許偉澤也好聲安慰了楚可萱,哭得揪心般的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一片荒涼的草地,微風輕輕吹過,飄來令人神采奕奕的空氣,在這種時候,是感嘆人生,感慨以往的最好時機,但,木桌子旁邊圍着的一羣人,卻緘默不語,十分尷尬!
我都能感覺到,一羣烏鴉從我頭頂上飛過!
我腦海裡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裡面有些竊喜,終於能想到這個話題了……我臉龐上洋溢着微笑,迅速說道:“大家,不如玩遊戲吧?”
“還玩什麼玩!幾個人,光某個人就夠了,非要跟過來,當個嘰嘰喳喳的小鳥,掃興!”葉藍恨恨地瞥了一眼楚可萱,不滿且不悅的說道。
什麼?
我是嘰嘰喳喳的小鳥?
我堂堂,楚氏集團的千金,竟被形容成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
楚可萱的自尊心,多多少少因爲這句話,受到了傷害,剛安靜下來,這會兒又泫泫欲泣了起來,讓人煩心的同時,也忍不住心疼。
表面上很傷心,實際上,她心裡面正圍繞着一股,極重的怨氣,忍不住暗道:我是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那你葉藍,又是什麼?吃垃圾的流浪貓流浪狗嗎?
“不要這樣葉藍。”我瞪了眼葉藍,實際雙眸裡並沒有什麼色彩,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罷了,隨後越過中間的一些茶具,握住了楚可萱的手,清麗脫俗的臉龐盛着真心實意的情愫,說道:”不好意思啊可萱,葉藍她就這樣,她也經常說我,習慣習慣了就好,你不要往心裡去。”
微風迎面而來的時候,吹亂了我的髮絲,臉上盛着真心的模樣,讓兩個男人,一時之間看迷了神。
也經常這般挖苦、諷刺你?
姐妹情真好,什麼都偏袒葉藍,可惜,我和你們不是一路人,若是對你們付出了真心實意的感情,我怕是,真的得傷心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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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這裡的氛圍才恢復正常,回到了和諧中……
我們開始玩起了遊戲。
葉藍臉上洋溢着興趣盎然的微笑,提議道:“玩真心話大冒險吧。有沒有酒瓶,轉一個?”
像她這種玩心重的人,最愛玩遊戲,要不是楚可萱這個礙眼的人,她肯定早就玩了。
不過現在也沒關係,她自動無視了。
酒瓶子,我家裡有大把。
我進屋隨手拿了一個,爸爸的酒瓶子,這場遊戲便展開了。
“轉到誰就是誰。”葉藍是遊戲王,由她來轉瓶子,一手形成一個扭轉的手勢,後三個手指,放在酒瓶的後邊,前兩個手指放在前面,稍稍一用力,酒瓶就旋轉了起來,大家看着酒瓶,旋轉出一個個優美的弧度,紛紛緊張了起來,空氣中也頓時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酒瓶,看看它歸落他誰。
酒瓶旋轉了好幾個弧度,由快到慢,最後跟鐘上的分針一般,越轉越慢,都快能確定,酒瓶歸落何人。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屏住氣息,盯着酒瓶一刻也不肯錯過。
最後,酒瓶的底盤中心,在木桌子上發出幾聲聲響,酒瓶終於暫停了下來,瓶口隨着右邊而去,指向了某一個人。
那便是……楚可萱。
楚可萱定睛看着那個瓶口指向自己,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放聲尖叫了起來,除了我沒什麼特別的心情之外,幾乎所有人,在看到瓶口指向楚可萱的時候,臉上綻放着的笑容,垮了下來。
怎麼會是她?
沒有一個人問她,她便自己迫不及待的說道:“真心話真心話,我選真心話!”
葉藍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別開頭不去看她。
結果,還是沒有一個人問她,連許偉澤也沉默不語。
他不是不問,他只是對楚可萱的真心,沒有興趣,再者,他以爲別人會問她,所以默默地等着。
“怎麼都沒有人問啊?”楚可萱不開心,嘟起嘴巴來,像個撒氣的孩子一般,可愛極了。
許偉澤見狀,本要出口詢問,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竟與他這麼有默契,他見我要提問,便閉上了嘴巴,此時我已經脫口而出:“我來問。”
我抿脣想了想,其實我不知道該問什麼,我是出來補場的,隨後想到了一個問題,這怕是,所有女生都感興趣的事吧?
“嗯……?那我就冒昧的問一句吧,可萱的理想對象,是什麼類型的?”
果然,在我話音落下,葉藍立刻回過頭來,死死地盯着楚可萱。
”理想對象是什麼類型嗎?”楚可萱還真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一手環胸,一手託着下巴,思考了起來。
那個樣子,特別調皮,讓人看了,都無奈的笑了,但那笑容裡,卻盛着萬分的寵溺。
“這問題問得好,偉澤哥哥也很好奇,這事兒,算是你家裡,最重要的事,等偉澤哥哥知道了,好回去跟你父母商量商量,該選一個什麼樣的男子。”許偉澤揚起一抹剛毅、陽光的笑,僅是這一抹笑,就能引來女性們癡迷的目光,調侃道。
回去跟我父母商量商量,該選什麼樣的男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