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酒瓶又轉到了楚可萱,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幾個人都處在尷尬與僵持中,沒有一個人提問問題,楚可萱心裡酸楚得很,耍了一下脾氣,大喊大叫道:“不玩了不玩了,我不玩了!”
說完迅速站起身,朝某個方向而去。
“可萱,你去哪?”許偉澤朝她的背影喊道。
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裡有些着急與擔心,這個村子雖然窄小,但繞來繞去的路道還是很多,而且上面還有個樹林,一不小心很容易迷路,楚可萱對這裡不熟悉,我想了想,朝許偉澤說道:“快去把她追回來吧,萬一迷路了怎麼辦?”
一句很正常的話,我說出來之前,沒覺得是帶着什麼情緒說出口的,也沒有因爲什麼情緒而耍小性子,就這麼說出口,但許偉澤因爲我沒喚他名字,而且語氣有些冷硬,就就此篤定,我生氣了。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擔心楚可萱,反而在意我,看向我的眼神,散發着一絲什麼,讓旁人頓時便覺得,空氣中散發着曖昧的氣息,我也感覺到了,有些尷尬,心裡頭還在擔心楚可萱,便藉此打岔他的注意力,催促道:“快去追呀!”
許偉澤這才站起身,去追楚可萱。
只有我們三人的場面,陷入了尷尬之中,誰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爲剛剛的事,而鬧得有些僵持,還是因爲在座的關係而尷尬。
畢竟我和顧維的關係,在經過他的告白,再正常不過的關係,都變得有些曖昧,而葉藍,則成了一個電燈泡,任誰都會覺得尷尬。
後來,許偉澤把楚可萱找回來了,在這裡沒電視看,也沒什麼可做,只能繼續玩遊戲。
到晚上的時候,大家都因爲遊戲,喝得醉醺醺的。
唯有我和顧維,還算清醒。
夜深了,我們不敢再讓大家,再趴在木桌子上,一來趴久了對脖子不好,明早醒來,肯定會落頸,二來這裡起風了,她們喝了酒就被風吹,不好,我們便一人一邊,兩人一個,艱難地把大家都扶進去。
兩個女孩都在我牀上躺着,許偉澤便在客廳裡的木椅子上。
接下來收拾外面的爛場子,茶具到還好,酒瓶什麼的,都歪歪的倒在了地上,亂成了一遭。
“我來洗吧。”見顧維把茶具拿進廚房,我趕緊過去把茶具接過來,說道。
顧維也不走,站在我的身後,看我洗茶具,回過頭一看,見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我,那雙眸子裡盛着的色彩,我不敢多亂猜測,因爲我此時就已經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自在,身上還升騰起一股火熱的溫度,從我的衣服裡面,竄上脖頸,弄得我的臉頰有些滾燙,不用照鏡子,我都猜想得到,此時我的臉頰,肯定浮起了兩朵紅雲,洗茶具的動作,更加不利索了起來。
身後的顧維,看我緊張成這樣,嘴角勾起一抹性感而又迷人的笑,剛剛來的時候沒注意到,現在由下到上打量了我一番,突然覺得我這麼穿,很有一番風味,身上再也沒有土氣的氣息,反而多了幾分清新,在她清麗的外表的陪襯下,清純的氣質,渾然天成的穿插了進來,一顰一笑,文靜嫺熟的氣質,顯示出了她,多幾分矜持與溫婉。
這麼多不倫不類的氣質混雜在一起,但不顯示出格格不入,反而覺得很有一番風味。
空氣中順勢瀰漫起一股,曖昧的氣息,我感受着身後炙熱的視線,緊張得實在沒法幹活,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要在這裡站着嗎?出去坐坐吧。”
回過頭去看他的時候,僅一眼,就發現了他那眼睛裡盛着的色彩,不對勁了許多,寵溺般的色彩,多了幾分癡迷,看得我萬分尷尬,趕緊回過頭去。
他彷彿沒聽我最後那句話,說道:“嗯,就在這裡站着。”
“你今天拿着個包袱來,是想在這住下嗎?”我想了想,隨便找了個話題,若不讓這愈加曖昧的空氣散開點,這幾個杯子,恐怕得洗到明天早上。
而且我被他這樣看着,渾身實在不舒服得很。
“嗯,你什麼時候回去,我便住到什麼時候。”他說得理直氣壯。
敢情這是來捉我回去的,還說好約定好了呢,這才幾天,就自己破了那約定了。
我撲哧一笑,沒頭沒腦的說道:“這才幾天啊,你就等不及了?”
剛說完,我就後悔了,隨後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的氣息,愈加曖昧了,身後那道視線,也愈加炙熱了,我暗罵了自己一聲,後悔不及!
怕場面再這樣繼續僵持下去,我迅速說道:“許偉澤她們,好像都沒蓋被子,你幫我去看看,別一不小心,着涼了。”
這會,我在竊喜,自己找了個特別好的理由,把他支開,卻沒有想到,我這個理由糟透了,而且還給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如果我有像電視那樣的,能預知後面的事,我此刻,打死我也不願將那句話說出口。
惹怒顧維的結果,很嚴重!
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隨即便感覺到,空氣中的曖昧氣息,逐漸散了開來,背後那炙熱的視線,也逐漸暗淡了下來,我心中竊喜,可沒一秒,又感覺到半空中的氣息,被壓抑所取代,身後的那道視線,陰沉得我直冒冷汗,顧維許久未說話,也沒有轉身離開,我感覺到不對勁,轉過身去看看。
一轉過身去,果然,顧維正陰沉着臉,周身向外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若我不是瞭解他,與他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大半年,此刻肯定會被他嚇到。
我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雖然我心裡不害怕,但我說話的時候,還是結結巴巴的:“怎,怎麼了?”
顧維沒有說話,一步一步的,慢慢向我靠近,我身後是竈臺,挪動不了半步步伐,只能待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朝自己靠近……
他突然站到了我的身前,我與他的距離,就差了那麼一毫釐,他高大的身子,整個人向我壓來,就好像拿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在我身上一樣,讓我透不過氣來,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一靠近,便竄進我的鼻尖,又清新又濃厚,是屬於他的荷爾蒙氣息,我的身高,正好在他的胸膛那裡,此時感受着他的溫度,與他有些不規律,緩慢了下來的心跳,我被他壓得無比緊張,同時帶着正常的悸動。
上方,是受老天眷戀,猶如雕刻般那麼完美的臉龐,縱然渾身散發出陰沉、冰冷的氣息,他也依然能將人的魂魄,給吸引了去。
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但心跳還是不規律的,頻繁的跳得很厲害,在這種場景下,是正常人,都會有這種反應,我實在受不了,我怕那段時間,好不容易控制下來的心,會在這一刻,全然作廢,我側開頭,不去看他,不去感受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一側開頭,壓抑的空氣,好像得到了解救一般,呼吸進來的,全都是清新的,一時之間,連我的情緒也得到了解救,平靜下來了些,理智也跟着回來了。
可他還是目不轉睛地看着我,那眼神,不再是寵溺與癡迷,變化爲陰沉的,讓我那頭情緒剛恢復正常了些,這頭不安的情緒,又升騰而起。
許久,她纔開口說道:“剛纔的遊戲,很經常。”
語氣陰沉的同時,讓人捉摸不透。
我沒有往深刻的方面想,沒有一絲猶豫與回想,便開口說道:“是挺好玩的。”
“遊戲中,你們眉來眼去,在玩遊戲,他還那麼擔心你,關心你,還特地跑來這裡找你,這樣的朋友,交情到底有多深,才把你看得如此重要?真的是讓我,羨慕得緊!”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些,快讓我透不過氣來,語氣硬邦邦,酸溜溜的。
可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像是正常一般的,與他陳說我與許偉澤的關係,“他是我的初中同學,讀書的時候沒什麼交情,前些日子才與他重遇。”
我忘記了害怕,忘記了顧維的陰晴不定,就這樣說出口。
哦?初中的時候沒有交情,前些日子,與他“重遇”?
”是嗎?”顧維更靠近了我一步,撞上了我的身子,說出口的語氣,仍然硬邦邦,酸溜溜的,但還是我沒有察覺出來,“聽葉小姐說,你在讀書的時候,對他,一見鍾情?那時候沒有交情,現在重遇了卻如此看重他,怎麼,你很關心他?連着涼,也不願意讓他承受?”
我這才感覺到了他,像葡萄一樣酸的口氣,知道他可能吃醋了,趕緊解釋:“沒有,只是作爲朋友……”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維順勢攻城略地……
纏纏綿綿,糾纏不清,大約過了十分鐘,我們才停下來。
顧維陰沉的臉色,又變化爲寵溺與溫柔,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驚訝,抵着我的額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我知道他在驚訝什麼,我自己也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