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樂米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撒嬌的動作,醉人的聲音,顫得連我這個女人的骨頭,都酥了。
“好,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纔是。”我拍拍她的後腦勺,歉疚的安慰。
“別這樣說樂米姐姐,我只是害怕而已。”楚可萱想到了一個辦法,將着急壓下心頭,迅速說道:“樂米姐姐,不能再這樣了,我們這三個女孩,不能再在一起了,要不然,他們只會得寸進尺。”
“我們必須和偉澤哥哥調換。”後來覺得哪裡不妥,深思熟慮後,還是這個結果:“不對,即便我們調換,去保護樂叔叔,我們身爲女孩,還是會受傷的。”
“那就都跟着許偉澤,那大叔不用保護了,一個大男人,怕什麼。這事,還是因爲他才發生的呢!”葉藍雙手環胸,不耐煩的說道。葉藍實在很不喜歡我的爸爸,若不是因爲我爸爸,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終究,他纔是罪魁禍首。這樣的人,難道還需要什麼保護嗎?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真想不到,世界上會有這種人,而且還是樂米的父親!
她們纔來這裡多久了,就接連發生事情。一想到這些,都是因爲我的爸爸,葉藍的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我早就脫離了她們的商量,陷入了思緒中,我真的怕了,保護得了爸媽,最終卻讓葉藍她們受傷了,我不想這樣。
其實我這幾天來在猶豫,不過是爲了心裡那莫名的情緒……
媽媽說得對,如果顧維幫我們打了勝訴的話,再結婚,那我就是三婚了。我心裡沒什麼可懷念的,對許偉澤也只是好感而已,對顧維……那就更不用說了。
自從經歷了那段破碎的婚姻,我對男人與婚姻,就沒什麼幻想了。
可我卻因爲這句話,陷入了困難當中,隱隱之中覺得,我是爲了不想讓那個他,以後揹負着嘲笑,所以我在猶豫,猶豫……
這到底是爲什麼?
我們在這裡呆了好久好久,這裡沒有一個窗戶,整個空間都緊閉着,時間不長,我們只是覺得有點口渴。
直到太陽下山了,我們在這個封閉的房間,聽到外面有人在呼喊我們,我們這才得救。
一樣,許偉澤他們想採取法律形式,想報警,或者是通報居委會,可是沒有證據,怎麼都沒用。
回去之後,我好好想了想,決定,就這樣嫁過去吧。
反正我對感情這方面,已不存在希望了,不管是二婚還是三婚,都沒關係了,最多,落得一個被嘲笑的下場罷了。
媽媽極力反對,不斷勸說我,但我心意已決。
拉着媽媽,勸了近一兩個小時,媽媽纔不情不願的,替我跑一趟沉家。
把媽媽送出去之後,一回到客廳,看到了爸爸的嘴角,正噙着一抹微笑,見我回來,立刻裝作面無表情的樣子,我知道他很開心,我沒說什麼,找了個地方坐下,等媽媽回來。
沉家。
沉大媽和沉東,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聲呼喚:“他沉大媽,他沉大媽!”
聲音無奈而又不情願。
母子倆從電視中拉回來,對視了一眼,沉東側耳傾聽,蹙眉說道:“聽這聲音,好像是樂大媽。”
“樂大爺家他媳婦?”
這時候不請自來,難道,改變主意了?沉東心裡竊喜,推搡着沉大媽,“媽,快去看看。”
沉大媽不敢耽擱一分鐘,馬上站起身去開門,迎面而來的,果然是樂清,揚起一抹既友好又冰冷的笑,說道:“喲,是她樂大媽呀!”
“我今天是想跟你們說,我們同意結婚了。”樂清看到她這副嘴臉,就討厭,雖然是樂家不對在先,但是作爲鄰居,又是老鄉,爲什麼要咄咄逼人呢!把一個女人的婚姻大事,逼到牆頭角里去!“不過答應歸答應,雖然我們從跟陳家說媒到現在,耽誤了不少時間,但還是照正常程序來吧,先訂婚,再試婚同居,然後再結婚。”
這是她在路上想到的。
唯一能救我的方法。
拖得多久是多久,最重要的是,不讓我和沉東走到結婚這個地步。
希望到官司結束後,我和沉東還沒步入禮堂。
沉大媽知道,樂清這是在拖延時間,身爲鄉下人,思想簡單,沒有往深度想,認爲法律是公平的,以爲顧維就算有多大的本事,再面對事實與真相,還是要敗給她們,五十便答應了。
“那就這樣,改日再商量吉日,我先回去了。”
可能老天爺也不想幫我,樂清本想能拖就拖,誰知在和沉大媽看日子的時候,發現這個月十八,正是訂婚的好日子。
而在這之後,沒有一個好日子。
樂清正開心着呢,以爲連老天爺都在幫她,誰知沉大媽以這個爲理由,要讓我和沉東,在這個月十八訂婚。
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拒絕的話,那就沒道理了,樂清沒辦法,只能答應了。
而農曆十八,就是今天的一週後。
那時,估計案件還在審覈。
生活安寧,天氣涼爽,一眨眼,一週過了,來到了本月農曆十八。
在這期間,應着是農村,所以女方沒有買什麼,連禮服都沒有,只由媽媽爲我縫了一套新衣服。
一邊縫一邊嘆氣,時而責怪爸爸。
我本來就是再猶豫中決定的,被她念叨得,心情有點不好,但還是要充耳不聞,或者安慰安慰她。
此事一傳開,八卦的鄰居也都來恭喜,問候了,祝福的祝福,諷刺的諷刺,我一一都接受了。
因此,這幾天,沒幹什麼,我就感到精疲力盡。
現在是晚上的時間,依然是涼爽的天氣,整個大街上,沒有一個人,靜悄悄的。
男方約的時間是九點鐘,聽說那時是吉時。
沉家很大方,我以爲,照我們家這樣對沉家,只是在家裡擺擺酒罷了,誰知到村長的旅館裡去,擺了三桌子,一桌子男方女方,其他兩桌請街坊鄰居,大喜的日子是,熱鬧熱鬧。
顧維和許偉澤他們,也來了,坐在客廳裡等着。
我也不知道,這是村裡的什麼規矩,衣服不在房間裡穿,是在客廳裡穿的,媽媽拿着一個柳條筐,讓我站在裡面,然後開始替我穿衣。
當然,我是有穿着衣服穿來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薄款的黑色短褲,但不透體,這樣穿訂婚的衣服,纔不會把我整個人穿得,臃腫臃腫的。
新衣服穿上了,應着我去過城裡,而且從回來到現在,衣服穿的都是城市裡的,所以媽媽也給我縫了一條,像城市裡的裙子,大紅色的,到腳踝的位置,衣領稍微有點高,襯托出我修長的脖頸,衣領下面幾毫米有一個小小的圓圈,給人一種迷離而又性感的錯覺,腰部採取收腹式的設計,將我的身材勾勒得前凸後翹,加上我身材高挑,穿上一雙紅色的平底鞋,整個人猶如t臺上走的模特,完美得充滿了仰望。
昨晚睡覺的時候,媽媽用了好多麻繩給我扎頭髮,都是幾綹幾綹,捲成一個球,然後紮在一起,這樣經過夜晚的壓枕,明天一早起來,頭髮就會很漂亮。
農村裡沒有捲髮棒,也不知道有這東西,就會用這種方式,給頭髮添加一些美感。
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反正從我懂事開始就有了,每當有什麼大喜的事,女人就會扎這種頭髮。
頭髮一放下來,我及腰的髮絲,像縮了好幾倍,一夜之間,就到胸部上去,如果再短點,可與爆炸頭堪比了。
兩邊彎彎曲曲的,我從一個26歲的離異婦女,變成一個30多歲的老女人。
使葉藍和楚可萱連連驚呼大聲:
“哇,樂米,你確定,這樣可以嗎?雖然我們會阻止你訂婚,但訂婚新娘用這樣的髮型,實在是,不忍直視。”
楚可萱打量着的眼神,難掩驚豔,對於女人給女人的欣賞,一點也不吝嗇,且眼裡有一絲晶亮的期待,似看着我,已幻想起了她的婚禮,很想這一刻,能儘早到來,“沒有啦,樂米姐姐,也駕馭得了這個髮型啊,皮膚白皙,相貌成熟,穿上這身紅色的裙子,有一種,知性女人的感覺。”
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包括樂永劍,眼裡盛着滿滿的驚豔,沒想到這死丫頭,還挺漂亮的。
這麼好的一個姿色,以兩萬塊讓她嫁給沉東,是不是有點不值?
“來,樂米,這是媽媽以前的嫁妝,你外婆給的,家裡沒什麼錢了,彩禮又被你爸花了,咱們家,買不起金銀首飾,我就拿我的嫁妝給你帶。其實這也好,有一種傳家之寶的感覺,你說是不是?”
“真會拍馬屁。”葉藍嘀咕了一句。
不過說實話,確實有知性的一面。
現在的樂米,真的是越活越會打扮,且漂亮了,清麗、溫婉、優雅之中,現在還多了幾分知性。
這段時間來,她的性格也變了,雖安靜的時候,也是挺文靜的一個人,但話多了,活潑開朗了。
什麼會阻止?她們想阻止樂米訂婚嗎?太好了。
一邊給我整理的樂清,一邊偷聽着,悶悶不樂的心情,立刻被一絲竊喜所代替,展開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別急別急,等我給樂米梳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