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萱故作一臉的滿足,實際心裡平靜無波,“沒事,只要伯父伯母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轉過身看了眼樓梯間,道:“偉澤哥哥,上班去了吧?”
“對啊!”孫燕芳冷笑了一聲,轉而又揚起一抹熱情的笑。
經過保養,歲月在她臉上確實沒留下什麼痕跡,依稀可以看到,年輕時的美貌。
柔聲輕語,行爲舉止亦輕柔,似被風一吹就要颳走了似的,如此嬌媚,難怪許老爺當年會看上她。
三十多歲,年紀已一年一年的往上走,不能再像當年那樣,此時已收斂了許多,要嬌媚,也得嬌媚得適當。
她對許偉澤不屑,別以爲,楚可萱就看得起她了?
要不是看在許老爺的份上,要不是看在她已是許家媳婦的份上,她纔不屑於跟她說話!
或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呵,敢瞧不起她的偉澤哥哥?也不看看你是誰!
楚可萱壓下心裡的憤怒,沒有忘記來這裡的目的,甜美而又嬌媚的臉龐,揚起一抹微笑,故作不經意的說道:“偉澤哥哥近來可得意、開心了,事業和愛情兩得意,換作是我,也開心得不得了。”
“事業和愛情?”這下許老爺坐不住了,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問道:“偉澤他,有女朋友了?”
魚兒上鉤,距離成功,已不遠了。楚可萱說:“對啊,許伯父許伯母不知道嗎?”
許老爺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倒沒回來說過。”
不知怎麼的,一聽說他有女朋友,心裡倒鬆了一口氣。
可能是覺得,自從他媽媽走後,他就再也沒有人照顧吧,現在有了女朋友,又多了一個人照顧他。
也老大不小了,該娶媳婦兒了。只不過,自己的孫子一直都不找對象的話,心裡也還是蠻着急的!現在如果有一個人能夠照顧自己孫子的話,那便是很幸福的事情了!作爲家裡的老人,自然是無比的安心這個問題了!
什麼?!許偉澤他有女朋友了?
孫燕芳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從心裡閃過,這麼快就有女朋友了,結婚,應該是在近一兩年,如果他們生了孩子,許家所以的一切,是不是該都由他們繼承了?
沒有這個可能,也會分那孩子一半的財產。
從她這裡分割出去,她是怎麼也不願意!
那是等於,在自己的財物上,眼睜睜的看着被別人給搶了去!
糟了糟了,她的兒子女兒還小,叫她怎麼跟許偉澤爭啊!
“她叫樂米,是偉澤哥哥初中時的同學,的爲人很好,長得漂亮,善良,且溫柔體貼,上次還跟她一起在鄉下住過。”楚可萱介紹起我的一切,表現得彷彿很喜歡,很歡迎我這個情敵。
那就好。人品過得去就好。
許老爺又鬆了一口氣,問道:“你知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很好奇,他的長子交的女朋友,是哪家的小姐,是否門當戶對?
他嚴肅的臉上裂開一抹笑意,彷彿猶如干裂的東西,突然裂了開來那般,神色是所有天底下的父親,在聽到兒女有伴侶後本有的表情。
這是繼孫燕芳進門後,他第一次關心許偉澤。
“啊?是哪家的小姐嗎?”楚可萱故作一愣,臉上閃過一絲爲難,雖然很快就掩飾而去,但還是被許老爺捕捉到了,想到了什麼,隨便應付過去,“應該是,樂氏集團的千金。也是做生意的呵呵……”
樂氏嗎?
許氏集團的生意雖然做得不大,僅僅只排在十名之內,可他這些年來在商場上爾虞我詐,混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這個商界上有什麼人,樂氏,沒聽說過。
不過是問她對方的來歷出生而已,她就爲難得這麼驚慌失措……鄉下……許老爺想到這裡,已猜想到了什麼。
因爲不確定,再看看這丫頭眼神閃躲着,許老爺決定再問一遍,“樂氏,我好像沒聽說過……”
楚可萱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故意這麼說道:“沒有嗎?呃,應該是…呃……許伯父其實我不知道,那位姐姐是哪家的小姐。”
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不知道,何必幫她說謊?
這件事上,一定有什麼。
許老爺確定了他心裡所想,臉上卻平靜無波,道:“哦,原來是這樣。”
叫樂米是嗎?
幾分鐘的事,就會知道她的來歷出生。
待了十幾分鍾,楚可萱覺得空氣中越發的不對勁,她知道許老爺已暗暗生氣,只要確定了我的來歷出生,我將要會是一根引導線,“砰”的一聲,就使他爆發出來。
楚可萱趁現在說有事,然後離開了許家。
小甲蟲緩慢地駛出許家,一邊慢慢的開,心裡一邊得意着,樂米,你就等着長輩的問話吧!
孫燕芳一直低頭深思着,認真的臉龐,不像平日裡那麼嬌媚,那麼愛調侃諷刺人,這時倒像是一個生意人的女主人,隨後想到了什麼,開始進行第一步拆散的計劃,問道:“老爺,這偉澤都談戀愛了,對方是誰我們都還不知道,咱們是不是,該把那女孩叫來家裡坐坐?”
“馬上給偉澤打電話,讓他和那女孩一起回家來!”許老爺突地怒喝。
把孫燕芳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沒見人家,就先生氣了?
剛剛和可萱都聊了什麼?
不過這是不是意味着,她還沒行動,許老爺就先替她完成了?
心裡一竊喜,差點在他面前暴露了最真實的心思,起身去打電話。
在工作中的許偉澤接到這個電話,一頭的霧水,爸是怎麼知道樂米的存在?
而且他並沒有和樂米在一起啊……
又是孫燕芳的計謀嗎?想再次挑撥他和爸的關係?
我和爸的關係,已經被她弄到疏離、僵硬了,繼承權和財產,也不可能落到我手裡了,怎麼她還不肯罷休?!
爸在電話裡頭那麼生氣,我不能不遵從,沒辦法,只能打了個電話給樂米,向她請求幫忙。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覺得說出去,又丟臉,又使我很爲難。
“呃,樂米,你在工作嗎?”
許偉澤突然來電話,爲了不打擾到顧維工作,我趕緊拿着手機出了辦公室,這纔敢大聲說話:“嗯,在工作。怎麼了?”
我從他的聲音聽出,他有些爲難。
發生什麼事了嗎?
許偉澤還是開不了口,轉了個彎說道:“呃,沒,我今天下午放假,想找你去我家坐坐。”
原來是這事,我還以爲是什麼事,這麼急,我撲哧一笑,說道:“原來是這事。改天吧,來日方長,總有機會去你家坐的,況且,我這會正忙着。”
其實我不忙。
但如果我走開了,顧維和晨州的負擔會更大。
雖然,我總處理錯,總是需要晨州修改,但是也有對的不是嗎。
“這樣……”
我明顯的拒絕了,他還沒掛電話,我彷彿感覺到,他是真的有什麼事,只是不知怎麼開口。
既然不知道怎麼開口,那就讓我來吧,“怎麼了?”
我的話猶如給了許偉澤一絲勇敢,不再猶豫不決,欲言又止,趁機脫口而出:“樂米,其實,其實是我爸叫你去的。”
他爸?
“我爸以爲我和你在一起了,生氣我沒告訴他,所以現在正發怒着,讓我帶你回去。”
“我知道我們現在還不是男女朋友,也知道你這樣突然被家長讓帶回家,突然被家長遷怒,會有些不開心,但是,樂米,你能不能幫幫我?”
“就像平常那裡,去我家裡坐坐就可以。”
充滿自信的許偉澤,在面對父親時,突然慫了不少,但我知道這是對他的尊敬,不是因爲怕他,不是因爲地位。
重遇這段時間,我也慢慢的瞭解了他家裡的事,深知這事對他來說很急。
文件,帶回去晚上處理吧。
“那好吧,我跟你回去拜見拜見叔叔和阿姨。”這一刻,我心裡與神志是清醒的,有一絲什麼至我腦海閃過,告訴自己,自己和許偉澤沒什麼事,只是朋友之間的幫忙罷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這麼想。
我更不知道,在我進辦公室之後,我竟然把這件事告訴了顧維。
沒必要不是嗎?
我去哪應該是我自己的事,就算工作中離開,跟他說一聲就可以,然而我卻連理由都說了。
“許伯父以爲你是許先生的女朋友,所以現在去拜見拜見?”顧維在聽聞之後,只是略微擡眸,說道。
此刻明明是大白天,淡淡的陽光從落地窗投射進來,照亮了整個辦公室,暖暖的,可我卻覺得,周圍四處突然陰沉沉了起來,特別的壓抑、可怖。
我知道,這是來自顧維的。
擡眸一看,發現他精緻的臉龐,正遊走在暗沉的邊緣,這是,生氣了?
我心裡突然驚慌失措了起來,不知爲什麼,這麼怕他誤會,且趕緊解釋道:“不是,只是去解釋一下,順便去坐坐,因爲偉澤很急。
顧維也以爲他這是表面上的,以爲這是演出來的,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他是真的介意,介意我以這種原因去到許家。
我樂米,本就是獨自一人不是嗎?
“去吧。”顧維垂眸,繼續埋頭工作,僅僅只說了這兩個字。
我隱約感覺,他還在生氣。
晚上回來再跟他解釋吧。
我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收拾起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