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我穿的是低跟的高跟鞋,她穿的可是高跟的啊,怎麼會比我矮呢!而且一望過去,竟是在我的鎖骨以下!
不能露餡,讓她辛辛苦苦經歷起來的好形象都毀了!楚可萱只能壓下心裡的氣憤,探出頭來,揚起一抹甜美的微笑,說道。
“說完快點進來。”老師說完走進教室。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許偉澤,我很擔心他,必須再跟楚可萱聊聊,拉着她,往左方向走,那是往下走的地方,道:“今天先不上着。”
我的反應與態度,令楚可萱不可置信,但是即便這樣的我,都不能滿足於她的心,非得讓我撇下這件事離去,她才滿意,“不行啊,不能缺課的,樂米姐姐,你快去上課吧。”
我忽然真的感覺到,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表面上看起來,真的溫文儒雅,溫柔似水。其實她的肚子裡一肚子的壞水,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做好事。她能想到的,都是無休止的壞事!人與人之間,終究都是不一樣的。
楚可萱將我制止了下來,拉着我的兩手,一向調皮古怪的她,突然認真嚴肅了起來,一時讓我有些不習慣,以爲我面前站着的是陌生人,“樂米姐姐,我知道你擔心偉澤哥哥,你不用擔心的,他現在還在到處找工作中,像只打不死的小強,絕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到哪哪裡都是現實殘忍的,懷裡也有點積蓄,暫時餓不了,而且,這不有我在嗎,就更加不用擔心了,所以,樂米姐姐,去上課吧,等你下課了,我們再一起去找偉澤哥哥。”
“那,好吧,你幫我看着他點,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考慮了一番,在手邊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清麗的臉龐還是掩飾不了擔憂。
我想,他現在在找工作,過去也沒用,只會浪費他的時間,打擾他找工作。他雖有積蓄,但他在外面只是小員工,過了一天,就會少一點,所以我還是別去找他好了,等下課到晚飯時間,再去找他。
可在楚可萱眼裡,並不是這樣想,呵,終於,終於露餡了吧?果然啊,偉澤哥哥還是沒有你自己的事重要!
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偉澤哥哥!
下課的時候,已快七點種,我琢磨着現在是晚飯的時候,打算去買個快餐,然後打電話給楚可萱,再一起去找許偉澤。
在路上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楚可萱,她說她現在有事,讓我一個人去,改天再一起去。
我在餐廳店點了一些菜,讓服務員給我拿兩個盒飯,付了錢,便拿着這些盒飯去找許偉澤。
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疲憊很無力,電話接通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喂,樂米。”
我以爲是我所想的,殊不知,他是被楚可萱的話給洗腦了,腦海裡迴盪着的,統統都是“他的事不比我的事重要”這句話,以至於他在找工作的路上,像丟了魂魄,無精打采。
“偉澤,我現在過去找你吧,我們一起吃晚飯。”我邊過馬路邊說道。
此時此刻,許偉澤腦海裡仍迴盪着那句話,心裡被所有的傷心難過所填滿,根本沒心思去聽我到底在說什麼。
“喂,偉澤?許偉澤?”我聽不到電話裡頭的聲音,喚了幾聲。
許偉澤聽到有人在呼喚他,立刻回過神來,想起剛剛耳邊模模糊糊的,似迴盪着我的聲音,疑惑的問道:“樂米你說什麼?我剛剛在想事情,沒聽到,你再說一遍。”
我無奈,嘆了口氣,重新說道他:“我說!我過去找你一起吃飯!”
許偉澤聽起來的聲音,沒有了以往的開心,有些無力,似一個冰冷的機器在與我說話,“哦,好,過來吧,我在我家樓下等你。”
他已到了出租屋的樓下,這裡的兩邊擺着一些塑料椅子與塑料桌,可能是夏天的時候,供別人乘涼坐的吧,現在天氣微涼,三四張只有一兩個人,他打算在這裡和我一起吃飯。
我到的時候,遠遠地看到許偉澤,坐在他家樓下的塑料椅上,正垂着頭,看着地面發呆,臉上沒有了以往的陽光帥氣,無精打采的,連那雙眼睛都失去了色彩,整個人像丟了魂魄。
我拎着幾個盒飯過去,可能腳下的鞋都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也喚了他幾聲,可他就是怎麼也聽不到,頭也沒擡起來一下。
我心裡不由得有些擔心,本來,我是不怎麼擔心的,因爲我相信他,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才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讓他變成這樣?
以前的那個許偉澤,不是挺自信的嗎?
難道,今天下午他處處碰壁,所以才這麼頹然、挫敗?
我是不是害了他,讓他好好的一個家,變得無家可歸?
我看着他仍呆愣愣地看着地面,陷入了沉默,一會兒,待我回過神來時,他還沒回過神來,我心裡既擔心又歉疚,大聲喚道:“許偉澤!”
他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愣怔了一下,然後纔回過神來,擡起頭見我站在他面前,彷彿這纔看到我,又嚇了一跳,無精打采的臉龐,揚起一抹微笑,道:“你來啦?”
站起身,本想帶我去吃飯,可彎起腰的時候,卻發現我手裡拎着幾個盒飯,問道:“你買了?”
我看着他俊朗的臉龐,根本沒有發現一絲疲憊,爲什麼會這麼頹然呢?真的是因爲找工作處處碰壁嗎?
我不經意間的,把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淡淡的說道:“嗯,我買過來了,就在家裡吃吧。”
“那在這吃吧,我幫你拿。”許偉澤指了指旁邊的塑料椅子,接過我手裡拿着的飯盒,說道。
“在這吃?車輛來來去去,多不衛生。”我直接說道。
這人一不自信起來,什麼事都能想得到,許偉澤聽聞,停頓了一下,發現現在的我,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以前的我什麼都不在乎。
他呢?淪落到需要在街上吃。
我看出了他有些不開心,他在工作已處處碰壁了,我不希望一到家,又因爲而糾結在哪吃這件事,揚起一抹妥協的微笑,說道:“沒關係,在這吃也可以。”
許偉澤瞬間覺得,我是在可憐他……他想改口去樓上吃,可我已搶過他手裡的盒飯,打了開來,許偉澤便不好再說,無力地坐回塑料椅子。
“你找工作的事,怎麼樣了?”剛把所有飯盒都打開,我心裡還是忍不住問道。
許偉澤也不驚訝,看來是楚可萱跟他說的,眼皮盯着塑料桌子,淡淡的說道:“處處碰壁。”
果然,結局如我所料。許叔叔在商界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那些低層,或者是與他平等的人,當然願意配合,那些高層,懶得理他到底是誰的兒子,許偉澤又未曾接觸過這方面的工作,自然會處處碰壁。
最終,我還是害了許偉澤。
“沒關係,你可以的。”我嘆了口氣,揚起一抹純淨的笑,在這滿是污染的城市裡,顯得格外的清晰,似乎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力量。
一如現在的許偉澤,縱然心裡對我充滿了誤會,可看到我這抹笑容,又散發出真誠的安慰他,心裡對我的誤會,立刻消失不見。
或許是可萱聽錯了吧。
許偉澤剛想到什麼,俊朗的臉龐就揚起一抹,陽光而又帥氣的笑容,在這逐漸漆黑的天色,成了鮮明對比,“樂米,一會吃完飯,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找工作?”
有樂米在,彷彿給我充滿了力量那般,肯定找多久都不會累。許偉澤心想。
Wшw☢ TTKдN☢ C○
然而,他並不知道我有這種想法:覺得他現在的情況與待遇,全都是我害的,陪他一起去找工作,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再則,晚上我也沒什麼事,“好呀。”
許偉澤開心得,所有的陰霾都消失不見,又回到了平日裡的他,彷彿剛剛又失魂落魄又頹然的,不是他本人。
連面前的飯菜,他都突然覺得美味了起來。
吃完了飯,我們把所有的盒子都扔到垃圾桶裡,開啓尋找工作的路程。
起初我還不怎麼相信,覺得這個世界,不可能能被一個人,一手遮天,到越到最後,使我不得不選擇相信,這是真的。
整個過程,一踏進去,面試人彷彿都會習慣性的,拿起一張紙,與許偉澤對比了起來,有的拒絕比較委婉,有的直接告訴他,他不可面試,然後問我是否要面試,這裡可以招女生。
我們走出,已不知是第幾間的店鋪,我與許偉澤都找得汗流浹背,我側頭,眼看着他又越來越頹然的樣子,我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還可以再找。”
我想到什麼,提議道:“要不,我們明天再找吧,從小公司開始。”
“這種店鋪都收到消息了,何況是小公司。而且,我下午就是從小公司開始找的。”許偉澤對我笑着說道。
笑容有明顯的無力與無奈,但有幾分,隱藏在深處的堅毅,如楚可萱所說,像只打不死的蟑螂。
我的笑容瞬間有些尷尬,原來你從下午就開始找了。
“沒關係,這裡不行,大不了,我就去別的城市,或者是別的省份。我就不相信,那裡他還可以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