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被他們知道了。
哼,他們不過是裝氣勢而已,裝氣勢,誰不會?我也會!
才兩個人,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麼着!
“什麼不要的項目?顧維大律師,之前不是像只哈巴狗一樣,求着我跟你們合作的嗎?”
哼,之前,顧維爲了我這個大項目,三番幾次上門來,什麼諂媚的話,馬屁話,都拍盡了,恨不得跟我合作,現在呢,反過來說不要的項目,人可真是賤啊!
見過賤人,可是沒見過像他們這麼賤的!
顧維是有心想跟陳總合作,那個項目,只要成功了,律師事務所一整年,就不用愁沒業務了。
有顧維在,況且那個律師事務所,是全市全國,最有權威,在排行榜上,佔據第一的律師事務所,什麼時候都不愁沒業務,但只要是大項目,能讓律師事務所更上一步的,顧維都想好好把握,爭取拿到那個項目。
再有一點,律師事務所的辦公間小,所在的辦公地點,偏僻,律師事務所能有今天,能在一夜之間,蒸蒸日上,是因爲在4月的某場官司,顧維帥氣、威武地反駁原告,成爲人人皆知的紅人。
律師事務所,纔有今天的。
聽說,那本是一場很棘手的官司,被告不滿,起訴了好幾次都沒能勝訴,而讓顧維撞上了,他偏偏就能成功了。
一次又一次的,讓顧維抓住了對方的弱點,一次又一次的反駁,簡直不要太帥氣!
這樣就更引起衆人的喜歡,紛紛爲他拍手叫好。
據說,顧維剛到律師事務所,纔沒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那間律師事務所,就從默默無聞,變成遠近馳名的一間律師事務所。
陳總拒絕的原因,就是因爲嫌棄律師事務所小,只有被觀衆喜歡的人氣,而沒有名氣!
可能,全天下的公司與老總,都這樣以爲。
實際不是,他們只看到表面,沒有深入的去了解、研究。
顧維本不想放棄,就在陳總回絕了他兩次之後,顧維發現,陳總本人,滿身都是犯罪點。
幸好陳總都拒絕了他。
不然,他真的自己跳入了一個火坑,都不知道。
晨州故作聽不到他的話,看了我一眼,再回過頭看向陳總時,那雙眼又盛滿冰冷的刀劍,好像隨時都能向陳總射擊而去一樣,漆黑的空間裡,突然升起一股緊張無比的氣息,讓人害怕,“陳總你如此行爲,我們可以告你故意傷害罪,加上!強姦罪!”
“什麼強姦罪,是這妮子,自己願意的,你們都知道的了,這妮子,出了軌,被丈夫拋棄,沒一會就黏上顧維律師。顧維律師,你不就是當事人嗎?難道你會不知道?”陳總反駁道。
臉上盛着鄙夷的色彩,眼神遊移到我這的時候,貪婪的打量了我一番。
不論如何,他都要逃過去,他還想跟顧維合作。
不是他突然想通了,亦不是他調查清楚了,知道顧維表面上存在的,其實是真正的名氣,而是他想跟別人合作的那幾個律師,都不答應。顧維律師不是不請自來嗎,那好,那他就給他這個機會。
我心裡生氣,自從遇到了陸成,與那幫同事的事,我對陳總現在的卑鄙無恥,已不驚訝、出奇,我心裡這麼想着,回過神來發現,當陳總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感受到我的背後,有一股冷、熱交加的氣息,讓我感到刺骨同時,有點害怕。
顧維,生氣了?
此時的我,感到有一種暖流,或者暖氣,將我團團抱住,自從我15歲離開家鄉,出來讀初中時,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得自己承受着,現在,有這種有人關心我,因爲我生氣憤怒的感覺,真的很好。
我很享受。
自從坐在他的懷抱裡開始,我的心就鬆了一口氣,也不再哭泣。
如果我去碰臉頰的話,淚水可能早已乾透了。
坐在我後面的顧維,此時確實在醞釀着一股氣息,在看到陳總對我有那種眼神時,就好像把自己的女人脫光光,親自推到別人的面前,讓別人欣賞一樣,讓他感到憤怒,握着摩托車手把的手,背面已然泛着條條青筋。
“把一個女人弄哭,而且還弄得這麼狼狽,你說那是自願的?”晨州周邊的氣息,已不是可以用危險可以形容的,洶涌得,可以把這裡的人,都燒個擦傷,讓人恐懼到,想立刻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下一秒,被顧維命令熄滅了火源。
陳總看到這一幕,心裡害怕着,想到他們不過是裝裝氣勢,自己也不能輸了!
“晨州,你先帶樂米離開。”顧維說話的聲音,似在壓抑着什麼,從我的頭頂落下,讓我禁不住感到畏懼。
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態,我擡頭,問道:“你要幹嗎?”
我彷彿能感到,他要把陳總置於死地一樣。
他們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太濃厚太濃厚,讓人無法不聯想到不好的預感。
顧維看向我,跟我說話的時候,又恢復了以往的溫柔、溫潤,低頭看着我的眼神,也似盛着清晰、漂亮的河水,碧波盪漾、波光粼粼,神采奕奕的,一如會說話的眼睛,若不是我封閉了我的心,肯定會陷入裡面,“沒什麼,怕你受傷了撐不住,先讓人帶你離開。”
“沒事的,在你們來之前,他沒對我怎麼樣。”我搖搖頭。我不知爲何,我心裡就是很擔心。
若我來得遲……我不敢想象。
我清楚的看到,當我說完這句話時,他的眼睛裡,有一絲神秘火光閃過,隨即即逝,變化爲剛剛的眼神。
我看着樂米,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她這種像小孩般的表情,可愛又單純,引起別人想捏捏她臉頰的衝動,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乖,聽話。”
我沒辦法,只能任由晨州載着我,離開這個,讓我陷入絕望又漆黑的地方。
離開之前,特意跟顧維交代:“把這人,交給警察局就好。我沒什麼事,真的。”
顧維點點頭,衝我揚起一抹寵溺的微笑,算是答應我了。
出了這個地方,我才知道,原來這裡是倉庫。
這個陳總,居然把我帶到倉庫裡來,想……
想到若顧維沒有及時趕來,可能真的會發現那種可怕的事,讓我陷入絕望之中,無法逃脫出來。
一想到這,我忍不住顫抖了下,雙手抱肩,想借此暖和自己,然而卻發現,兩個手掌冷得徹底。
晨州看到了,到主駕駛拿了條毛毯,親自蓋在我的肩上,說道:“樂小姐,會沒事的。您先在這等我們一下,我們很快就出來了。”
我擡眸看他,他很快移開視線,躲過了我的眼神,我知道,他在內疚。
晨州進去了。
這裡,我不知道是哪裡。
離倉庫很近,又很遠。
我坐在價值兩千多萬的勞斯萊斯里,晨州讓我,實在撐不住,就躺一會。
勞斯萊斯是一輛長方形的車輛,裡面設計了長沙發,足夠我一人躺下。
倉庫裡,顧維看到晨州回來,看向被關閉的鐵門,眼裡閃着一絲擔憂,問道:“她怎麼樣了?”
“上了車,樂小姐整個人顫抖得離開,我看,此事,在她心裡留下了重大的陰影。”晨州說的時候,卻看向陳總,眼裡迸發出鋒利的光芒。
“哦?是嗎?”
兩人同時朝陳總走去,陳總看着前進的兩人,如同要向他撲過來的餓虎一樣,整個人驚懼得顫顫發抖,想後退,卻因爲心虛,蹌踉了下,站穩步伐,才繼續躲避着可能到來的危險,“你們,你們想幹嗎?我告你們,如果想幹犯法的事,警方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己幹了這種卑鄙無恥的事,還想我們放過你?”晨州看着陳總的額頭不斷冒出來的冷汗,冷笑道。
一旁默默前進的顧維,深沉得猶如森林裡,不知何時冒出來的猛獸,雙眼閃着冷冽的光芒,周身散發着洶涌的火光……
一個半小時後。
我在車裡沒有睡着,只要我一閉眼,在倉庫裡的一幕,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的慾望,他的諷刺,他的兇猛,我的哭泣,我的掙扎,我的狼狽,我的絕望!統統都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我不敢睡,我全身發抖得離開,我抱着自己,坐在車裡,一秒又一秒,等了好久好久,他們都還沒有回來。
我掃視了一眼車裡,黑色的車,黑色的沙發,黑色的空間,什麼都是黑色的,彷彿回到了倉庫裡,而那個想對我施暴的人,就在前方,我膽怯得,驚呼了一聲,再也等不下去,打開車門,匆匆跑出去。
顧維與晨州正好趕來。
不知是我膽怯得無方向,自己撞上去的,還是顧維接住了我,我就這樣進入了他的懷抱。
“怎麼了樂米?”他撩開我的髮絲,會說話的眼睛,盛着滿滿的擔憂,問道。
我感受到熟悉、溫暖的懷抱,聽到這聲關切的聲音,才從無止境的驚嚇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