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洗澡間出來,溼漉漉的頭髮扎得我有些難受。楚瑜景已經收拾好了,躺在牀上。見我出來,連忙爲我騰出了一個空。
“這次怎麼洗得這麼快?”楚瑜景偷笑着說道,給我擺好了枕頭。
我擦乾頭髮,把毛巾搭在一邊,坐下來對着鏡子拍水。
“我從鏡子裡看着楚瑜景,他現在也正緊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也或許是剛纔洗澡間出來有些悶熱的緣故,因此我的臉竟然通紅。
“我今天太累了,我想早點休息。”我回頭應着,爬上了牀。
“是因爲媽的事嗎?”
我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一切。
楚瑜景看了我一眼,他其實什麼都明白。他給我遞過被子,我裹在身上,背靠着牀椅。
“其實……我有個辦法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也希望媽個爸能夠早點和好,這樣對我們開始裹都是一個好事兒。”
楚瑜景詢問般地看着我,我點點頭,問道:“那你想怎樣做?”
“我想個法子,不過可能會讓你受點委屈……”楚瑜景說道。
“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其實爸爸那邊還是很關心媽的,只是他不懂得表達罷了,如果媽受到了委屈,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的心意識是讓我做那個壞人?”楚瑜景這麼一說,我算是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藉助我的手刺激楚父來關心楚母。這招雖損,但是卻是能夠起到不錯的效果,只是……
見我許久不說話,楚瑜景動了動嘴脣,說道:“我知道這樣會讓你受委屈,但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我沉默,良久才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但是……”
我轉過身子來,雙眼緊盯着楚瑜景,放緩了呼吸。
“我可以陪你們演戲,但是事成之後你一定得個這兩個老人說明了情況,省得讓我落下一個不孝順的名聲……”我嚴肅起來,說道,“我可是受夠了這些了……”
“我明白,事後我一定和兩位老人家解釋清楚的,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楚瑜景見我答應了,開心不已。
他摟住我,把我護在懷裡,下巴抵在我的頭上,沉悶的聲音從我頭頂傳到耳朵裡。
我聽着他的話,心裡漸漸平靜了一些。聽着他舒緩的呼吸聲,我也緩緩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我帶着顧晴晴去養老院找父親。因爲之前不能確定晴晴的身份,害怕讓父親空歡喜一場,所以沒有告訴她妹妹找到的消息。今天趁着週末,我便迫不及地想讓兩人相認了。
我沒有提前和父親說一聲,便和顧晴晴一起出現在他的門前。父親看着我,突然把眼睛鎖在顧晴晴身上。
顧晴晴同樣也看着父親,看着眼前這個和自己長相如此相似的人,父親的眼眶突然噙滿了淚水。
而此時的顧晴晴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緊緊攥住我的衣角。隔着空氣,我彷彿都能夠感受到她身子的抖動。
“念……念虞……這個是……”父親幾乎哽咽着,指着顧晴晴說道。
我微微笑着,情不自禁也滿含淚水,“爸,這是晴晴啊,是您的女兒啊!”
“什麼?是晴晴?”父親眼神鎖在顧晴晴身上,又是哭又是笑,“你真的是我的寶貝女兒顧晴晴嗎?你……爸爸終於找到你了……晴晴……”
“爸!是我!我是晴晴啊……”
顧晴晴再也忍不住,從我身後竄出來,緊緊地抱住父親。父親被她衝撞地往後退了兩步,接着反手摟住妹妹。
“你真的是晴晴……你是我的晴晴……佛祖保佑,你終於又回來了。”
父親顫抖着,眼淚傾涌而下。
顧晴晴也是哭的不成樣子,似乎要把這些年的思念和委屈全部發泄出來。而我默默地站在他們身後,也哭成了一個淚人。
“爸,晴晴……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我走上前去,把兩個人摟住。
“嗯……”晴晴擦着眼淚,點頭應道。
我知道哭了多久,一直到三人的眼睛都哭的通紅,嗓子也啞了,才停歇了下來。
父親張羅了一桌子好菜,我和晴晴則幫着父親一起在廚房裡忙活。父親和晴晴說了許多話,彷彿要把這些年對她的思念全部傾訴盡一樣。我在一旁看着兩人說笑,心裡溫暖異常。
等到兩人說地差不多了,我才插話進去。
“我有個事情想跟你們商量商量……”我猶豫着,見兩人都回頭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楚瑜景想讓我調解調解楚父楚母的關係……他想讓我做個壞兒媳婦,趁機刺激楚父讓他兩個重歸於好……”
我一邊說着,一邊看着顧晴晴臉色突變,我趕緊解釋說道:“沒關係的,我只是登場作惡,瑜景答應我事後會和兩個老人家解釋清楚的,我不會有事的。”
“那怎麼行呢!”
有些一番話顯然沒有安慰住顧晴晴,她停下筷子,衝着我說道:“你好心幫人家,人家可不一定會領你的情啊。你爲了幫人家費勁費力,最後還不一定會被人家在背後怎麼說呢!”
“不會的……”
我本來想解釋,顧晴晴卻繼續說道:“姐,你相信我,如果你這麼做了,她們兩個人肯定不會因爲姐夫的解釋而對你有所改觀的,以後你怎麼和他們相處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有些爲難地看着父親,父親這時候也出來說道,“所謂家和萬事興,你以後還要住在人家家裡,要是楚家那兩個不消停下來啊,你和你姐姐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有了父親的支持,我更加下定了決心。
“咱爸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你就聽姐姐的吧。”見顧晴晴還是不太樂意,我拉住她的胳膊,小聲說道。
“可是……”顧晴晴撅着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她看看父親,有看看我,便只好勉強同意了。
“我幫着你演戲就好了,可是如果他們欺負你,我一定是不能忍的!”顧晴晴說着,自顧拿起桌子上的米飯,大口吃起來。
我帶着顧晴晴看望楚父,把顧晴晴的事情同他說了一下。爲了達到目的,我故意說氣和楚母之間的矛盾,楚父聽了讓我多理解楚母,而我卻裝作一副不願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