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曖昧而又迷亂。
女子身上的絲質睡衣,已經滑落到腰間,男子瘋狂地親吻着女子的胸前,情動如火,幾乎要將女子嬌小的身子灼透。
骨節分明的大手,順着女子的胸前,迫不及待地下移,目標顯然是女子的某個地方……
如果,不去看女子慘白如紙的小臉,這一定是天底下最美好的畫面,只是,女子那副瑟瑟發抖的模樣,那已經狠狠地咬破了的脣,卻將這所有的美好打破。
當男子想要進入到女子體內的那一刻,女子再也控制不住,一聲尖叫,將這寂靜的夜空打破,也徹底將男人的熱情澆滅。
沈諾扯過被單,蓋住自己那顫抖如篩糠的身體,她低着頭,不停地喃喃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傅靖淮看着沈諾冷笑,“我連自己的老婆都上不了,是我無能,哪敢怪你?!”
傅靖淮語氣中字裡行間的諷刺,讓沈諾更加無地自容,她不敢擡起臉,看傅靖淮那雙憤怒而又嘲諷的眼睛,只能繼續向傅靖淮道歉,“靖淮,對不起,我以後,會繼續看心理醫生,我相信,我的病一定能治好。”
“呵……”傅靖淮點了一根菸,清俊的臉上,寫滿了暴躁與自嘲,“沈諾,是不是你的性冷淡一輩子治不好,我傅靖淮就一輩子不能上你?!”
“我……”
沈諾話還沒有說出口,傅靖淮就已經穿好衣服,向房間外面走去。看着傅靖淮冰冷的背影,沈諾一咬牙,就自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靖淮,我,我可以的,我可以……”
“滾!”
身子,被傅靖淮狠狠地推開,沈諾沒有站穩,就狼狽地倒在了地上。傅靖淮轉過臉,好看的薄脣微微勾起,但笑容並未達到眼底,“沈諾,我嫌你髒!”
“沈諾,你能給別的男人生孩子,卻連碰都不讓我碰,還性冷淡?!蒙誰呢!”黝黑的眸,如同寒星一般從沈諾毫無血色的小臉上掃過,傅靖淮的心中,竟是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報復的快感,他不屑地對着沈諾說了句,“真髒!”就奪門而出。
手,剛好按在未來得及打掃的碎玻璃渣上面,沈諾不覺得疼,身上的疼痛,早就已經麻木,唯有心裡的疼痛,歇斯底里。
怔怔地看着那緊緊被關死的房門,五年前的那場噩夢,又如同魔咒一般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那也是,一個充斥着慾望與迷亂的夜,她的雙手雙腳被人綁在了一張冰冷的大牀上,她以爲,等待她的,是一根冰冷的針管,將精子推送進她的體內,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個男人的灼熱將她狠狠撕裂。
那是一個戴着鬼臉面具身材精壯的男人,他在她的體內,瘋狂地發泄着,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那麼可怕的事情,她不停地向他求饒,可是,那男人卻像是一隻怎麼都喂不飽的獸,用各種姿勢,一次比一次更加孟浪地將她佔有。
那一夜,屈辱與絕望,並蒂而生,成爲心底抹不掉的印記。
是了,五年前,她曾經,不顧一切去給一個陌生男人代孕,如果沒有那場代孕,她的人生,一定會不一樣。
也曾問過自己,後悔嗎?可是不管問多少次,都是隻有一個答案,不悔。
如果沒有那場代孕,她就不會有生命中最在乎的那兩個男人,怎麼可能後悔!
五年前,傅靖淮命懸一線,若不是她用代孕換來的那些錢,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的傅家大少,只是,那些陰暗,沈諾永遠都不會告訴傅靖淮。
一口氣喝掉高腳杯裡面的紅酒,沈諾懶得包紮自己手上的傷口,隨便穿了件衣服,就向門外跑去。
這個房間,太沉悶,似乎,還有傅靖淮留下的菸草味,她再繼續呆下去,一定會瘋掉。
如同一隻幽靈一般在昏暗的馬路上游蕩,恍恍惚惚之中,一隻大手,忽然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用力向一旁拽去。
沈諾的酒意,頓時就醒了大半,她以爲她是遇到流氓了,當下就想要尖叫。只是,當她看到那張如同精工雕刻般的臉,尖叫聲瞬間梗在了喉間。
這個男人真好看,身上也是穿着一身的名牌,人模狗樣,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沈諾忍不住想起了閨蜜喬安安說的話。
喬安安說,最近榕城的牛郎,都特別喜歡深夜在大馬路上拉客,諾諾你一看就是個小富婆,可別被牛郎給拉跑了。
看到那男人的脣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沈諾先發制人,“不好意思,我不需要牛郎。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暗黑色的眸,翻涌着危險的光,傅擎微微眯起眼睛,死死地鎖着幾乎融在夜色之中的纖細背影,這個女人,擋了他的車,竟然敢說他是牛郎?剛纔他怎麼不打斷她的腿?!
沈諾沿着街道繼續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真搞笑,世界這麼大,她這一刻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裡纔好。
手機,傳來嘟嘟的聲音,是微信,沈諾以爲是羣裡的騷擾信息,懶懶地瞥了一眼,就打算把手機關機,誰知,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竟然是她的丈夫傅靖淮。
老婆,對不起,今天晚上,我不該對你那麼兇。今天是我們結婚四週年紀念日,早點回家,我有驚喜要給你。
心,小鹿亂撞,原來,幸福來的這麼容易,靖淮不怪她了,真好。
那麼長的路,沈諾都忘記了可以打車,一路狂奔,就向別墅衝去。房門是虛掩着的,沈諾知道,一定是傅靖淮給她留了門,沈諾心中一喜,連忙伸出手就想要把門推開,只是,當她聽到房間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她的手,瞬間僵在了原地。
她不敢相信,她和傅靖淮的房間裡面,竟然會有男人的低吼聲與女人曖昧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