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上眼睛,今天早晨的一幕幕,如同放電影一般,在傅擎的腦海中回放。
軟玉溫香在抱,傅擎哪裡捨得起牀!每次抱着沈諾,他都會特別理解當年的唐明皇。
從此君王不早朝。
如果他是唐明皇,他也寧願醉在這軟玉溫香之中,遠離朝堂,只願與她長相廝守。
本來他也是想要放縱自己一次,陪着沈諾一起賴牀,沒想到一大早,他竟然就接到了傅墨琛的電話。
怕把沈諾吵醒,他按斷電話,到了陽臺上,才又重新給傅墨琛打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傅墨琛沒有立馬接通他的電話,而是給他發了一張傅家三叔傅準的照片。
傅準被用繩子捆在了一把椅子上,他的身上,沾滿了血跡,顯然,他是剛剛經受過悽慘的虐待。
看着這樣的傅準,傅擎心裡揪得難受,明明,記憶之中,他是第一次見到傅準,可看着他痛苦,他也心如刀絞。
剛想問問傅墨琛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傅墨琛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
“傅七,你三哥就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想他被我活活折磨致死,就來傅家別墅。”傅墨琛的聲音,聽上去帶着詭異的陰陽怪氣,“傅七,你最好趕快過來,我可是向來沒有什麼耐性。”
“傅七,傅三到底是活人,還是一具屍體,決定權在你手上!”說完這話,傅墨琛就生冷地掛斷了電話。
傅三,傅三……
輕輕念着這兩個字,傅準這個名字,就毫無預兆地衝進了傅擎的腦海之中。
看着窗外的熱鬧喧囂,傅擎迷迷濛濛中似乎看到,滿天霜雪之中,一個大男孩笑着將一個大大的雪球扔到了還只是幼稚孩童的他的臉上。
他們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勝過天地間最燦爛的陽光。
傅擎有些恍惚,他甩了甩頭,努力想要捕捉到些什麼,卻發現,記憶之中,只剩下了白茫茫一片。
他不想傅準死。
他也說不清,到底是因爲對傅老爺子的歉疚,還是因爲腦海中那一閃而過的模糊的片段,他只知道,他要傅準好好地活下去。
傅家別墅,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傅擎一到那裡,傅墨琛的手下,就帶着他去了後院。
傅準被關在了一間廢棄已久的房屋之中,一推開門,潮溼陰冷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傅準雖然受了不少的折磨,但他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
聽到開門的聲音,傅準下意識地擡起了臉,當看清楚站在門口的傅擎,傅準那張剛硬的臉,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
“老七……”傅準看着傅擎,喃喃喚道,眸中似有晶瑩的水滴。
看着一身狼狽滿身鮮血的傅準,濃重的窒息感,將傅擎的整顆心緊緊包裹。
傅準,不應該是這樣的。
傅準不該是這樣,又該是什麼樣?傅擎自己都不知道。
“老七,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傅準激動地對着傅擎說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老七,你還好好地活着,就算是我現在死了,我也有臉去跟爸彙報了!”
聽到傅準的聲音,傅擎沒有說話,他是薄擎,不是什麼傅七,但可能是傅準眸中欣喜的光芒太過璀璨了吧,傅擎一時不忍心將真相點破。
沉默了許久,傅擎才鄭重無比地對着傅準說道,“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呦,還真是兄弟情深吶!”傅墨琛的聲音之中,帶着濃重的諷刺意味,“久別重逢,是不是很激動?”
“你放心,你們以後,再也不會分開了,因爲,我會送你們一起下地獄!”
微微頓了下,傅墨琛接着說道,“伯父一個人在地下,一定很孤單,我讓他等了你們這麼久,真是不孝!等你們到了地下,代我問候伯父一聲,我也很是想念他呢!”
看到傅墨琛一副胸有成竹又得意猖狂的模樣,傅擎知道,這裡鐵定已經是被他給佈置下了重重的險境。
傅擎沒有絲毫的慌亂,他冷聲對着傅墨琛說道,“放了他!”
明明,今天的一切,都在傅墨琛的掌控之中,但是對上傅擎幽深如同古井的眸,他忽然就有了一種被人看穿的窘迫。
好像,就算是他穩居上風,就算是他將傅氏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手中,和傅擎在一起,他還是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傅七,你當我傻是不是!”傅墨琛看着傅擎冷笑,“我好不容易纔抓到傅三,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了他!”
“傅七,你今天不該過來的,既然你過來了,就別想離開!”
傅墨琛手中拿着把刀子,悠然地在傅準面前比劃了一下,“傅七,我們來玩個肢解活人的遊戲吧,你切他的胳膊,我切他的大腿,或許,等我玩得開心了,我還能饒你一命。”
“傅七,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
見傅擎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傅墨琛晃了晃手中的刀子,“傅七,既然你不願意先動手,那還是我先來吧!”
說着,他手上用力,就作勢要砍斷傅準的大腿。<igsrc=‘/iage/1159/1692142webp‘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