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溪在進家門之前深吸了一口氣,因爲走得急,她臉上稍微起了一層薄汗。一下班就趕着回家,還在加班的主管一定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但是有什麼辦法,她還得回家給婆婆做飯。
“媽,我回來了……”左言溪買了很多菜,左右手的提着,因爲要在玄關處換鞋,她把塑料袋都聚集到了左手上,用右手脫了鞋子。婆婆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沒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婆婆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兒,手中的遙控器按了按,換了一個電視節目,才緩緩地說:“言溪,不是我說你,就你那一點工資,天天還工作到這麼晚。亮傑如果早下班,餓了怎麼辦?”
婆婆對左言溪這個兒媳婦從來就很看不慣,剛進門的時候嬌氣得連飯也不會做。並且她還是個單親家庭出身,婆婆認爲這樣的女孩子心機重。而且家庭條件也不好,幫不上她兒子。
左言溪抿了抿嘴沒接話,這一年多的共同生活經驗告訴她,這時候接話挨的數落會更多。想着中國的婆媳關係從來都是不好處的,忍忍就能過去。左言溪把菜提進出房,繫上圍裙開始做飯。
做飯途中左言溪接了老公方亮傑打來的電話,說是單位加班,不回來吃晚飯了。
這下又是她與婆婆兩個人吃飯。
這樣想着,左言溪少炒了兩個菜,將多餘的放進冰箱。把菜端上了餐桌,她叫道:“媽,吃飯了。”
婆婆緩慢地起身,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不滿意地皺起了眉頭:“怎麼就吃這個?亮傑工作辛苦,你當他是兔子?”
左言溪忙解釋說:“他剛來電話,說不回來吃晚飯了,單位加班。”
“他不回家吃飯你就這兩個菜?”婆婆冷哼了一聲,慢慢地坐下來,拿起了筷子。
左言溪在旁邊有些無力地站了兩秒鐘,她知道婆婆怎麼都看自己不順眼,有心想回兩句嘴卻嘴笨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輕吸了兩口氣,纔在對面坐下來。
正在吃飯,左言溪的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接起,原來是閨蜜秦依雪打來,約她見面的。左言溪看了一眼婆婆,輕聲回絕:“我在吃飯呢,有事明天再說。”
秦依雪的語氣卻很着急,“不出來你可別後悔,真的很重要!再說咱們都多長時間沒見面了?自從你結了婚,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快些來!我在‘風起’咖啡廳等你。”
接着電話就被掛斷了。
左言溪只好微微地嘆了口氣,胡亂地吃了兩口飯,對婆婆說:“媽,我有事要出去一下,碗筷等我回來再收拾。”
婆婆立刻就嘮叨開了,說是都這麼晚了,什麼狐朋狗友非要約着見面。平時都在家呆着好好的,今天方亮傑加班她就要出去交朋友。
“媽,是秦依雪,您以前也見過的。就在樓下不遠的咖啡廳,我去去就回來。”左言溪實在忍不住回了一句嘴。
婆婆的臉色更不好了,乾脆偏過頭,不理左言溪。
左言溪站起來拿了包出門。秦依雪找得急,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事?
到了約定的咖啡廳,她找了一圈纔看到角落裡的秦依雪。左言溪朝她招了招手,快步走上前,在她面前坐下來。比起兩個月前,秦依雪明顯瘦了些,臉色有些蒼白。
左言溪猜她是不是又失戀了,輕聲問:“雪兒,發生什麼事了?”
侍者走過來,秦依雪替左言溪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右手放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到底怎麼了?男朋友欺負你了?”
秦依雪忽然看着左言溪的臉,忽然問道:“言溪,你過得好嗎?”
左言溪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問,愣了幾秒中,不解道:“怎麼了?”
“你給我說說,你過得好嗎?”
左言溪點點頭,“好啊,怎麼不好?”
她也不是過得不好,雖然婆婆有點難搞定,並且不太滿意她。但同在一個屋檐下,她相信有一天婆婆會發現她的優點。最重要的是,方亮傑對她好。
“真的好?”秦依雪追問。
左言溪點點頭,開始訴說方家的種種好。特別是講到方亮傑的時候,她的臉上一片神彩飛揚。方亮傑是個很體貼溫柔的男人,這種體貼在於生活裡的各種小事中。
左言溪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了,並且深深地沉浸於老公平日裡的柔情中。所以她並沒有發現秦依雪臉上露出的不耐煩。
正當她說得高興的時候……
秦依雪忽然開口說:“你老公可能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