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整個人直接愣了一下,耳朵瞬間灼燒了起來。
他一定是知道我看到了他開口的褲子拉鍊,所以纔會在突然之間對我這麼說。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不斷的交錯着,不停的打在我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玩笑的意思。
我好緊張,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莫名不敢出聲去反駁。
陸歷懷也不着急,他只是如同一條等待食物自投羅網的鱷魚一般,安靜的看着我。
我離他離的好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近在咫尺,以及他跳動的心臟,那沉穩而有力的節奏,讓我能夠處在無邊的黑暗裡,卻不恐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依舊僵硬着身子沒有動彈,陸厲懷的耐心被慢慢的消耗乾淨。
“褲子拉鍊拉上。”
他再次重複道,我渾身控制不住的狠狠一顫,聽着他那幾乎涼到骨子裡的語氣,知道這一次是逃不掉了。
於是只好伸出手,摸索到了他的鈕釦,然後手沿着它鈕釦的方向不斷的向下探去。
我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陸厲懷的鼻息,一點點變得灼熱。
這動作太曖昧,而且還是那麼敏感的位置,以至於我心慌的就快要站不穩,呼吸變得慌張又粗重,心臟彷彿都要從胸腔裡面跳出來似的。
等到摸到他褲子邊緣的時候,我的手停下來了,像是爲了支撐自己似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繼續。”
“別這樣,陸厲懷……”
“你沒有聽清楚我的話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聽着他那冷冰冰的話語,鼻頭竟然都有些泛酸,揪着他衣服的手,不停的發顫。
我咬住嘴脣,就在準備鬆開他走掉的時候,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後將我整個身子甩到了牀上。
我渾身一涼,睜大眼睛想要掙扎着起來,然而下一秒陸厲懷整個人便欺身而上,將我壓在他的身下。
我條件反射的去推搡他,但是他卻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的手直接壓在了我的身子兩邊。
我驚恐的瞪大眼睛看向他,儘管光線比剛剛亮堂了一些,可我依舊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那冷硬的輪廓。
曾經讓我覺得好看的那張臉,此時看起來就像是魔鬼一樣可怖。
“你幹什麼!”此時和平時開玩笑的那種狀態完全不同,鼻尖所能嗅到的都是危險的氣味。
“亂倫。”
陸厲懷擲地有聲的扔下兩個字,我的心臟彷彿突然被人砸了一拳似的停止跳動。
他,什麼意思?
陸厲懷忽然俯身,我在感受到那股逼近的冷風之後,直接撇開了臉,結果他的嘴脣就這麼落到了我的耳邊。
我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渾身抖的厲害,然而就在這時,他燥熱的脣瓣忽然含住了我的耳垂。
“陸厲懷,我們說好的。”我說着,聲音裡面聽起來都帶着哭腔,這樣,算什麼?
“說好什麼。”他聲音沙啞,沒有再含我的耳垂,而改爲用鼻尖輕輕的嗅着,冰涼的鼻尖每劃過一個地方,我就抖的更加厲害。
“你給我的錢只是僱傭我假扮你的女朋友,我們不會……”
“不會什麼。”
他的鼻尖來到我敏感的脖子上,像是根本就沒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似的,大拇指在我手腕的脈搏上摩挲着。
我害怕極了,用十分弱小近乎祈求的聲音說道:“我們不會發生關係。”
“那我現在後悔了。”
陸厲懷說着,脣上的動作停止了,然後撐起了上身。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他,怔忡了三秒之後,說:“陸厲懷,你喝醉……唔。”
話還沒有說完,陸厲懷直接整個人壓了下來,攝住了我的雙脣,將我未說出口的話紛紛吞進了肚子裡。
他微微擡起我的上身,把我抱得好緊,似乎要把我按進他的胸膛裡似的。
我愣住了,他用力吮吸着我的脣,拉扯,啃咬着,我神經一痛,從片刻的迷惑中清醒了過來。
然後唔唔的反抗,咬緊牙關,不讓他炙熱的舌頭進入。
他像失去理智似的,我越是反抗他,他就越是想要極力佔有我。
他的一隻大手死死固住我的後腦勺,讓我無法逃脫,另一隻手,在我的腰處撫摸,我渾身抖如篩糠,毛孔張開,不可救藥地變得滾燙。
可我的心裡很清楚,對於陸厲懷這種身份的人,我不可能讓他進入我的生活,也不可能讓他進入我的身體,我很感激他對我伸出援手,可感激不代表我要做他泄慾的工具。
我不是一個物品,更不能當作交易!
我更加用力地反抗,然而,卻起不到絲毫作用,陸厲懷的碩大,隔着薄薄的布料,堅硬而滾燙的頂住我,彷彿隨時都會貫穿我。
他的輪廓,是那樣的清晰,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跳動的筋脈,以至於痛苦的記憶如同潮水般,一瞬間將我吞沒。
十八歲那年,我也是這樣毫無反抗能力的,被一個陌生男人壓在身下,實施強暴。
那個罪犯明明就近在眼前,四周明明就有微弱的光線,可我……可我,卻看不見他,看不見他!就因爲這該死的夜盲症,我根本看不見那個劊子手的臉!
我只記得他滿口酒氣的脣,令我噁心的吻,以及被用力撕開的痛。
從頭皮蔓延到腳趾,從下體蔓延到心臟的痛。
痛的我想要一刀捅死他,痛的我差點毀滅自己,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爲了學業,爲了名聲,爲了未來,我卻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冰涼的眼淚,從眼角一點點的流淌下來,鑽入了我的相貼的嘴脣間。
其實我,能和顧海堅持到現在,真的耗費了巨大的勇氣。
儘管拼命的去僞裝自己,儘管刻意的不去提及,可是那種自卑感,已經根深蒂固到了心裡,我很害怕,很害怕終有一天,我所想要掩蓋的,都會被血淋淋的拉扯出來。
那時候的我站在陸厲懷面前,該有多麼的諷刺。
陸厲懷原本已經要撬開我的舌尖,在品嚐到了那一抹苦澀的時候,停住了。
我沒有大吼大叫,也沒有悲痛欲絕,我只是雙眼空洞地凝望他,淚水如同不會枯竭的水流一般,是發自心底的悲傷,令它源源不斷。
陸厲懷離開了,我的嘴脣被他吸的紅腫,瑩亮。
就在我以爲他會和我說句對不起,又或者是讓我心裡好受些的話時,他卻再度俯下了身子,細細碎碎的吻,沿着我的眼淚,一路溫柔的親吻上來。
然後沾滿我淚水的脣,來到我的耳邊,嗓音沙啞而寵溺的低聲詢問:“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