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歷懷沒有朝我追過來,從他緊促的眉頭就可以看的出來,他覺得是我錯了,我侵犯了他的領地。
我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手賤的去動那個相框,很好看嗎,就這麼想要知道麼。
約定好的粥又沒有做成,我想即便做了,那味道也是苦的。
我有點,搞不懂自己了,我需要時間讓自己好好的靜一靜,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更不要模糊陸歷懷對我的態度。
我就這麼漫無目的的想着,等到了家,還是司機催促了好幾遍之後,我才知道家到了,該下車了。
就像有些路,無論過程有多麼得美好,到了終點站,即便你不想下車,也不得不下。
因爲,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
我上了樓,習慣性的拿出鑰匙去開門,結果捅了好幾下都沒有把鎖捅開,我心裡鬱悶的不行,難道連這個小破鎖也要和我作對嗎。
就在我心煩的想要去踹門的時候,門竟然忽的從裡面被人拉開了,一箇中年婦女面色不善的看向我,說:“幹什麼。”
“你,你是?”
“我是這家房子的主人啊。”
什麼?!
我吃驚的看向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女人見我不說話,語氣更加不善的說:“你是來幹嘛得,幹什麼要桶我們家得鎖。”
“這,這不是沈軍的家嗎?”我說着,看了看四周,完全沒有錯啊,這明明就是我的家啊。
“是啊,只不過這房子已經賣給我了,你要找他給他打電話吧。”
說完,她便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留我一個人站在門外發愣,怎麼會這樣,他們說要賣房子,竟然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他們竟然真的把房子給賣了!然後去住了顧海的房子嗎!
我沒有時間去想,立馬給我媽打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我便對我媽說道:“媽,你們怎麼真的把房子給賣了?!”
“我的房子我爲什麼不能賣,而且那個房子以後根本就升不了值,倒不如現在賣個好價錢,趁着現在還能跑能動的,多享兩年的福,你懂什麼,自私。”
“那你們真的住到顧海那裡去了嗎!”
“人家顧海啊,就是孝順,給我和你爸爸在仁和宜居買了房子,這邊的房子,別提有多好看了。”
“呵,給你買的房子,寫你的名字了嗎?”
“當然寫了,寫得他媽的名字,和寫我的也沒什麼兩樣,人家把新房子給我們住,你哪來這麼多事。”
“房子賣了多少錢,現在錢在哪。”
我冷靜的問道,誰知我媽聽完我的話之後,竟然有些遮遮掩掩的說:“你管我們錢在哪,想要啊,你現在不是有錢的很麼,別打我們老兩口的主意。”
“你還回不回家住,住我就給你留個房間,不住我就把門鎖上。”
“地址在哪,我過去一趟。”
掛完電話,一路上,我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像我和顧海現在這種情況,顧海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和他是不會回去得,像他這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又怎麼會做如此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可等我去了爸媽的‘新家’的那一刻,他們竟然正在辦喬遷宴,好多平時沒有見過得親戚,也特地的跑過來了一趟。
媽媽不停的炫耀着自己的房子,以及她每樣傢俱的價格,還時不時拿着愛瘋七,說什麼國外的手機不好用,更可笑的是,平時對我們愛答不理的親戚這一次竟然很買賬,還跟着附和我媽,說什麼我的福氣好,嫁了個好老公。
顧海到是很能裝樣子,扮演着他的好女婿,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一樣。
宴席從中午擺到了晚上。
我原本是想過來弄清楚真相的,然而當着親戚的面,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不能讓人說了笑話,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活給別人看的,富人和窮人比,健康的人和殘疾人比。
從比較中,營造那虛無縹緲的優越感。
我媽在廚房切菜的時候對我說:“你看看大家都怎麼說得,顧海多給你媽我張面子。”
我哼笑一聲:“他只不過是在演戲罷了,昨天我去他的房子拿東西的時候,還看到了他和小三在一起。”
“拿什麼東西。”我沒有想到,她的重點竟然是這個。
“沒什麼。”
“她回來拿結婚證,媽,她是要和我離婚。”顧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廚房的門口。
我媽聞言,揚起手就要扇我的臉。
卻被顧海給擋住了,他說:“媽,不關她的事情,她會想明白的。”
我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將顧海那虛僞的臉皮撕扯的乾淨,他笑着看向我,說:“老婆,不要讓媽生氣了,今天是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日子。”
他說着,眼神看起來卻怪怪的,我特別想要抓他問個清楚,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媽把我們兩個趕出了廚房,說廚房小,不要都擠着,去桌子上陪客人。
我聞言,只要和他一起去了客廳,飯桌上,他一直不顧我的厭惡和掙扎摟着我的肩膀,和親戚們談笑風生。
他們都對顧海很感興趣,覺得他是一個青年才俊,聽着他們奉承的話,我就覺得自己好丟臉。
顧海一定會,更加的瞧不起我,畢竟搞定我得家人,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他端了一杯酒給我,彎着眼睛笑着遞給我說:“老婆,給姑父敬杯酒,姑父說,這羣孩子裡,他從小最疼的就是你。”
我看着他的眼神,莫名的渾身一抖,大家都在盯着我,我只好免爲其難的接過了酒,無論我有多麼的不喜歡這羣人,但是面子工程一定要做好,纔不會顯得自己沒有教養。
於是我敬了大姑父一杯酒,一飲而盡。
當酒進入腸胃時,我竟然嚐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像是有點苦,我扭頭看向顧海,只見他盯着我的眼睛,笑的特別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