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在陸歷懷的懷中,仰望着他堅毅的輪廓,心臟“砰砰”亂跳。
我的心臟離他的心臟好近,隔着他裸露的皮膚,我怕他聽到我慌亂的心跳聲,連忙掙扎着站起來。
恰在這時,胡爺爺走了進來,陸歷懷才勉強將我鬆開。
我站在陸歷懷的背後,看胡爺爺把綠葉碎渣拿掉,胡爺爺給陸歷懷的手重新包紮好之後,遞給我一塊方巾,請我幫陸歷懷擦乾淨脊背的血液。
我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用方巾一點點抹去血痕。
剛纔的小創口已經凝血了,我不敢亂動那裡,只把順着脊背流下的血給抹乾淨。
胡爺爺給陸歷懷喝了一碗中藥,交給我一捆白色的紗布,交待我幫陸歷懷纏好傷口,就轉身到院子裡忙碌去了。
陸歷懷側臉看着我,擡起雙手,很配合我的工作。
我打開紗布,長長的一條,慢慢輕輕地纏繞他的身體,我的手不時地觸碰到他結實的身體,鼻尖總是不小心碰到他的臉頰。
而他不知有意無意,在我接近他的時候,總是低眸湊近我,他的性感的脣近在咫尺,似有若無的誘惑。
我只低頭繼續着手中的動作,不敢擡眼看他,心臟慌亂地跳個不停。
很長的紗布終於被我纏完,我在他的胸前綁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
“好了。”我剛剛要直起腰,卻被陸歷懷張開的雙手給摟住了,我一個不提防,整個身子都撲到了他的胸懷裡。
我頓時驚呆了,我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膛火熱的溫度,還有一直跳動的心腔,然而,他心跳動的頻率遠不及我的二分之一。
我的鼻尖正牴觸着他的喉結,他一低頭,半邊俊毅的臉就貼在我的面頰上,高挺的鼻樑輕輕地聞着我的脖頸。
我不是單純少女,當然曉得這是調情,我本該推開他的,可是,當他灼熱的脣輕輕地咬住我的耳垂時,像有一股電流傳遍我的全身,我一下子酥麻了,癱軟在他的懷裡。
“想要麼?”
陸歷懷低沉的聲音,異常蠱惑,刺激着我的神經。
“不想要!”
我喘着氣兒,掙扎着推開他,但他緊緊地摟着我,灼熱的脣沿着我的脖頸吻到鎖骨,輕輕地張嘴咬了一口。
我不禁全身猛地一顫,我呼吸急促,閉上雙眼愉悅地“嗯”了一聲。
然而,記憶中少女時期那晚被強暴的黑色記憶,此時又浮現腦海。
那晚我眼前一片漆黑,空睜大一雙空洞的眼睛,恐怖和無助填滿我的心房,我的厄運便從那次被陌生男人侵犯開始。
如果沒有那個悲慘的意外,我絕不會這樣卑微地活着。
痛苦的記憶穿越時空,又一次無情地碾碎着我。
我忽地渾身一個冷顫,驀地睜開雙眼,拼盡全力推開陸歷懷,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到背部抵到晾着許多中草藥的架子上,一不留神,架子上的草藥被我撞得紛紛撲到了地上。
陸歷懷一臉陰霾地看着我的反應。
我慌忙彎下腰,手忙腳亂地拾掇着草藥。
陸歷懷站起來,慢慢地走到我跟前,他在我身邊蹲下來,伸手幫我撿草藥,我一怔,奪過他手裡的草藥:“我來就好。”
然而,在他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竟然控制不住地渾身打了個激靈,那種冰冷而恐懼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
陸歷懷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仰起臉看着他,而他則幽深地審視着我,滿臉的狐疑,低沉問道:
“這麼怕我?”
我皺眉,連連搖頭,“沒有……”
往事不堪回首,內心的傷疤不想揭出來再痛一次。
“嘴硬。”陸歷懷冷冷地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來,繼而說:“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我搖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質問。
往事的辛酸,令我心中酸楚,我就這樣,在陸歷懷的注視下,躲避着陸歷懷得視線。
只聽見陸歷懷淡淡說了一句:“算了”
他放開了我的下巴,一直蹲在我身邊陰沉地看着我,嘴脣緊緊地抿着。
或許我一會兒主動勾引,一會又拒絕,讓他的心情變得很煩躁,覺得我捉摸不透。
我低頭,匆匆地拾掇好中草藥,傻乎乎地站在架子旁邊看着陸歷懷。
他站起來,臉色有些不好的說:“幫我穿衣服,我們離開這裡。”
陸歷懷沒有計較我的異樣舉止,走去拿起襯衫遞給我,我連忙走過去,踮起腳尖幫他穿上襯衫。
我站在他跟前,慢慢地幫他繫着鈕釦,偷偷擡眼看他,只見他一臉陰沉地低眸注視着我。
我沒有料到他也正看着我,不由得一怔,手中的動作也是一滯,但很快我就低頭匆匆扣好襯衫,後退一步跟他保持距離。
“你開車。”陸歷懷丟給我邁巴赫的車鑰匙,大步往外走,我連忙接住,跟着他走出去。
胡爺爺仍在院子裡忙碌,陸歷懷拉着我跟胡爺爺告別。
我開車載陸歷懷離開。
“陸歷懷,我們去哪?”
“回鄉下。”
“哦。”我應道,然後吞吞吐吐的說:“可是,你也要去嗎?爺爺就叫我去照顧他,沒有叫你。”
我越說聲音越小。
只聽到耳邊傳來陸歷懷的一聲冷嗤:“你倒是睡的好,兩個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噯?
我聞言,疑惑的看向他。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眼底的兩坨黑眼圈,不悅的說:“這麼明顯你看不到麼?”
難道,沒有我在身邊,他睡不着嗎?
想到這,我不由得有些竊喜,然而還沒有竊喜完,他卻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說:“昨天有隻野貓在叫春,叫的我一夜沒睡好,今天早上我沒有看見它,可能找到另一半了。”
戚。
還貓叫春,他叫春還差不多。
可誰知,他下一句話說的竟是:“所以,我也過來找我的小母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