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聲,回過頭,只見身後站着的人,是路北。
他在接觸到我的眼神之後,依舊是一臉坦然自若的,就好像他說的話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顧海見這又換了一個人,氣的臉色都綠了,然後看向我,指着路北問:“這就是昨天開路虎的那人?!”
我被路北看到了這一幕很難堪,不過幸好他和陸厲懷那一家子沒有什麼關係,要不然我這下真的是撞槍口上了。
我和路北關係並不好,昨天還放了他的鴿子,他今天抓到了我的小辮子一定會打個翻身仗,所以,我直接連眼色都沒有給他使,純浪費力氣。
路北見狀,眼睛眯了眯,我能從中聞到一股壞透了的氣息。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笑着對顧海說:“路虎?我如果開得起路虎,也不至於大老遠的跑上來討要昨晚的服務費。”
當服務費這三個字鑽入顧海的耳朵的那一刻,我清晰的看見他把拳頭握的死硬。
“是啊,她昨晚倒是被滋潤夠了,結果累的我現在半個腰都疼,你說這種辛苦錢,怎麼好意思賒賬呢。”
我聽着路北裸露的話語,沒有一點點反應,甚至看着顧海那氣的一會發綠一會發白的臉色,還涌出一股報復的快感。
顧海質問我:“他說的是真的?”
“嗯。”
路北閉了脣,仔仔細細的打探我,大概是沒有想到,我不僅沒有生氣,竟然還順杆爬了。
“你寧願去找一個爛鴨子,都不肯跟我和好,你怎麼……”
他忍住怒氣,雖然沒有說出口,我也知道,他想說的是我怎麼這麼賤,其實不用忍的,何必這麼憋屈。
於是我回道:“不用去貶低別人來顯得自己有多麼高尚,我覺得你更爛一些,別碰我,拿開你的髒手!”
我用力的掙脫,甩開了他放在我胳膊上的手,顧海看向我,整張臉變的氣憤到了極點。
其實他來找我複合,對我莫名其妙的變好,並不代表他又再度愛上了我,他只是接受不了那個對他唯命是從的我,會這麼決絕的反感他吧。
女人的心的確很軟,然而傷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它會變得很硬,並不是爲了去報復誰,只是爲了讓自己不要再傻傻的受傷。
顧海笑了一下,笑得十分的奸佞,然後扯着我的手臂就把我往樓上拖:“我看就是我對你太尊重了,把你弄爽了,你就服服帖帖了!”
我聽着他對我人格的侮辱,用力掙脫兩下無果後,直接張開了嘴,咬向他的胳膊,狠狠的,沒有一絲不忍的,我甚至想我的牙齒上生出鋸齒,將他撕碎,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面。
就在我以爲路北不會插手的時候,他卻上前,伸出手臂,攔住了顧海。
顧海皺眉看向他,讓路北不要多管閒事。
“我只是過來拿錢的。”
“多少錢?”
“看你。”
顧海沒有時間和他囉嗦,於是直接把錢包裡的現金抽出來,甩到了路北的身上,凶神惡煞的說:“拿着錢給老子滾,死鴨子。”
錢掉在了地上,路北沒有立刻去撿,但是我心裡面卻清楚,像他這樣在社會上混的老油條,是不會給自己惹麻煩上身的。
顧海輕而易舉的把我給推進了漆黑的樓道,因爲我的反抗,他沒有辦法把我拖上樓梯,於是直接把我拉到一樓的樓梯下面,懟到牆角。
一邊脫我的衣服,一邊用威脅的語氣對我變態的說:“沈秋,你叫吧,叫的整個樓道都聽到纔好,反正我和他們都不認識,呵呵,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什麼把戲,和我玩欲擒故縱玩上癮了是吧。”
說着,他甩掉我咬在他胳膊上的嘴,我直接撞到了鋼管上,瞬間,血腥味順着牙齦流了下來。
“顧海,你動我之前最好想想後果!”
“後果?別忘了我們還沒有離婚!我就算強姦你,你也無話可說!”
緊接着,只聽到撕拉一聲,衣服直接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了男生吹口哨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顧海聽到動靜之後,立馬停下,轉頭,看向背後,然而眼睛還沒有看清明,一個沙包般的拳頭就招呼到了他的臉上。
是路北!
一聲悶響傳來,顧海吃痛的發出聲音。
我趕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下一秒,只聽到嘩啦的摩擦聲,路北竟然直接抓住顧海的衣領,把他像拖小雞一樣的給拉出了樓道,一腳踹上他的膝窩,還算高大的顧海,卻直接弱不經風的跪到了地上。
而面前,正是他剛剛甩給路北的錢。
路北低頭,揪住顧海面前的領口,迫使顧海直視着他,然後勾起脣角,痞痞的笑了一下,道:“別一口一個死鴨子,至少我們他媽的不會欺負女人。”
說完,他直接過來,拉着還在愣神的我,說了一句走。
我木木的,說不出話,一直抱着自己的胳膊,裹住自己剛剛被撕破的衣服,害怕走光,低下頭,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
直到上了出租車,我都處在分神的狀態,路北看了看我,見我沒有說話,就報了他家的地址。
我們兩個都坐在後座,他和我之間,隔着一片很大的空位。
我靠着車窗望向窗外,精神變得十分的恍惚,我不知道,這樣醜陋的關係要持續到何時,如果離婚後他更加瘋狂的糾纏我,我又該怎麼辦,我覺得很害怕。
尤其是他這種,一會君子,一會又卑劣無比的人格分裂狀態,讓我變得更加害怕。
女人,終究是太脆弱了,一個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保護好自己,然而法律的漏洞又太多,遇到這種人的時候,很多都像我這樣,不知道到底怎麼做纔好,非常的無助,又搖擺不定。
是要給彼此留點臉面,還是要,學着去做一個壞人……
車子到了。
路北下了車,我也跟着下了車,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尖,感覺被這臭小孩看到自己的家事很丟臉。
他看向我,桃花眼裡盛的不是桃花,而是疏遠:“鑰匙帶了麼。”
我聽着他那還算正常的語氣,點點頭。
“那人是你老公?”
“嗯。”
“你打算和他離婚?”
我繼續點點頭,有點疑惑,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問我這個,畢竟我們不太熟。
路北一隻手臂插在褲子口袋裡,眯着眼睛看了看別處,彎腰,擡眉,笑着看向我低垂的臉。
吹一口氣,口吻有些紈絝的對我說:“這樣吧,爲了彌補我昨晚被放鴿子的損失,以及剛剛我的名譽費……”
“兩千塊,我送你一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