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花枝啊了聲,想起了什麼,打開手袋翻找出一張卡片。
“tm剛好,昨天聚會朋友讓我幫忙推銷一下來着。哈佛心理學畢業,上個月纔回來,還沒取得職業資格證書,目前就私底下小圈子做些案子。聽強子他們說丫忒厲害,我以我人頭保證,他絕對不會把你的事泄露出去。七七,去看看吧,你這樣勉強自己遲早有天要把腦子憋出毛病來。”
她有一姑姑,當年就是這麼憋出病自殺死的。從小,她就對這方面特別在意。
頗有質感印着hello-kitty的米色卡片上印着地址和一個卡通的簽名——Oscar。
宋安七捏着卡片,拿不定主意,猶豫間——
唐花枝捉住她的手,悄悄又低了聲音,“七七,我剛吃東西,偷聽到你老公他大媽給她國外那女兒打電話,說誰來着名字我沒聽清楚,說那個女人又鬧自殺想回陸家來着,老太爺知道這事兒忒生氣,說是要把公司決策權徹底交給你家三少。”
她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一通,宋安七一時沒明白這幾件事有什麼關聯。
叮噹——推拉門口,玻璃杯掉在地磚上的清脆聲響驚得陽臺上的兩人回頭。
宋安七白着臉,聲音發顫,“誰——?”
啪——
明黃的光簌簌灑下,陸祁峰站在半推開的門口,一剎那有輕微的愕然拂過眼底。很快,便淡得沒有一絲神情。
“小七回來了,你和老三晚點再走。”
“……哦,好。”宋安七強自鎮定了下來,不着痕跡地將他打量了一通。
陸祁峰淡淡點了點頭,折身往大客廳裡走。
“陸子翊他大哥怎麼跟個鬼似的,一聲不吭鑽出來。”
唐花枝抱怨道,那一聲響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宋安七抵靠着冰涼的牆壁,長長地出了口氣,緊繃的全身一點一點舒緩了下來。
唐花枝並肩靠在她邊上,精緻的眉輕輕皺了起來,“話說他那樣子,看不出來到底聽到多少……”
“再看吧。”宋安七隻得安慰她。
剛纔她看到陸祁峰手中還沒收起來的手機,他應該是想挑了個僻靜的地方打電話,卻意外地撞到她們。至於他有沒有聽到她和唐花枝的談話,宋安七心裡也沒底。
陸祁峰這個人太深沉,難以捉摸接近。
每次見到他,都是那張不言不笑、不怒自威的臉。他雖不是明媒正娶的老婆出的孩子,但作爲陸家長子自覺身份高人一等,冷傲得從不拿正眼瞧無關人等。
長久以來外界一直傳聞他和陸子翊關係很糟,勢若水火。
這麼說似乎沒錯,陸子翊和陸祁峰之間貌似是有着層隔閡,雖然沒有傳聞那麼激烈,但兩人關係確實很冷淡。
嫁進陸家三年裡,除了公事上,宋安七幾乎沒有見過陸子翊和他大哥有單獨相處過。
他們偶爾的見面總是公式化的語氣,一絲不苟的嚴肅表情,似乎只是談生意的商人,實在看不出一絲半點的兄弟情意。
不光是他們之間,整個陸家給她的感覺也差不多,這不太像是一個家,相較而言,更像是利益集合體。
只是陸子翊和陸祁峰關係更加微妙,到底是什麼,宋安七說不上來。陸家人仿似都心知肚明,卻從不點破。
她和陸子翊婚禮上,陸祁峰對陸子翊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