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停車場,蘇雨凝的手機就開始嗡嗡作響。一看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同一個陌生號碼。蘇雨凝狐疑的皺了皺眉頭,回撥了號碼。“喂,你好——”
“蘇雨凝,你怎麼才接電話,我以爲你死了呢!”林木成喘着粗氣,凶神惡煞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震得蘇雨凝的耳膜一陣鼓譟,立刻把手機拉遠了。淡淡的解釋道,“剛剛在底下停車場沒信號。我還健在,讓林警官失望了,是我的不對。”
厲千勳與蘇雨凝比肩站立,聽着蘇雨凝自嘲的調笑。眸底的冷意漸凝。
“我去!蘇雨凝,虧我還這麼擔心你,你就這態度?!”林木成響亮的大嗓門十分不客氣。
蘇雨凝莞爾輕笑。“林警官,如果你今天打電話來是預祝我開庭順利的話。我洗耳恭聽你對你父親的信任和我的祝福。如果是其他什麼事情的話……”
隨手扒拉下厲千勳的手腕,單手扣住看了下他手上手錶的時間,“我現在急着開庭。麻煩林警官三個小時以後再打過來。”
厲千勳走在蘇雨凝的旁邊。高大的身形長身而立,口袋裡的手機也悄然震了一下,屏幕暗了下去。“林律師今天確認無法到場。”看了眼短信的內容,厲千勳重新將手機合上。
兩人踏步進入電梯,厲千勳隨手摁了五樓,電梯門合上,空蕩蕩的電梯裡,就聽到和蘇雨凝通話的林木成在聽筒裡火急火燎的說,“蘇雨凝,要不是看在我家老頭的面子上,勞資我纔不淌這趟渾水呢!案子多的忙不過來,還給你來這兒跑腿!也是夠夠的了!你聽好了,蘇雨凝,今天我家老頭不能過去開庭了,被最近幾天過來諮詢醫患官司的女人給纏住了。實在沒辦法,讓我先把庭審資料給你送過來。對了,老頭子還讓我給你帶句話,小心秋玲珺。”
“好,我知道了。我等你啊。真的是多謝你了。”蘇雨凝眼角眉梢的笑意未變,只是我這手機的手驀地緊了幾分。啪嗒一聲掛斷電話,挑了挑眉,秋玲珺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她呢。這個女人還真是無處不在,手還不是一般的長,真當她沒了律師就打不贏官司,“林律師來不了了。”
“我知道。”厲千勳面無表情的看着不斷變化數字的電梯。
“你知道?誒,是說你久病成醫好呢,還是說你百毒不侵好。”蘇雨凝好氣又好笑,“厲千勳,拜你所賜,我現在步步驚心,處處都被秋玲珺壓制的透不過氣,也是蠻憋屈的。不過,我現在也算是明白你爲什麼這麼多年拿秋玲珺沒辦法了。這種女人你打不死卻又幹不掉,確實挺讓人噁心的。不過這種事情捱到我身上,我在你的臉上怎麼看不到一點點的內疚,哪怕是同情也好。”
“同情。”厲千勳用鼻孔出氣,冰冷無情的眸子掃視着蘇雨凝,這個女人真是聒噪的厲害,跟她在一起的所有人,似乎都嘁嘁喳喳吵個不停。那個叫葉琳琳的女人是,孟靖哲也是,就連那個叫瘋狗的,剛剛也在電話裡狂吠。而且,蘇雨凝這個女人,居然一點反感都沒有。
“蘇雨凝,不要指望我對你產生任何新的想法,你只是我的契約妻子,幫我制約秋玲珺就是你的責任。我爲什麼要對附屬乙方產生同情,作爲擁有話語權的甲方,將你的剩餘價值最大限度的利用纔是我的職責。讓自己隨時隨地保持價值纔是你最該關心的問題。”
“厲千勳,你無恥!”蘇雨凝跺了跺腳,小暴脾氣一時沒忍住,擡着腳跟就想踩在厲千勳的腳掌上。
電梯叮的一聲,剛開出一條縫兒,一羣記者立刻蜂擁而上。腳擡到一般就快落到厲千勳腳背上的蘇雨凝,可以想象厲千勳那聲慘叫是多麼的悅耳動聽的時候,無數雙眼睛和鏡頭一起對準了還沒有出電梯的兩個人。蘇雨凝半擡着腳收回也不是,落下也不是。
千鈞一髮之際,蘇雨凝誒呦一聲嬌弱無力慘兮兮的呻-吟,伸手抓住厲千勳的衣袖,連拉帶扯的捂住腳踝,“啊,好痛好痛,腳腕扭了,好痛啊!千勳。”
厲千勳冷淡的看了一眼滿臉含羞帶怯的蘇雨凝,若有所思的看着堵在門口的記者,一言不發的打橫將蘇雨凝抱起,徑自的離開了電梯。
鎂光燈閃爍,近在咫尺的喀嚓聲此起彼伏。記者們等紅了眼,眼見着還有幾分鐘就要開庭,終於讓他們等到姍姍來遲的厲氏夫婦,還有一早就等在這裡的陳欽冰和她的秘書凌韻兒。這幾天他們手上接到的匿名爆料簡直比晚間八點檔的肥皂劇還要狗血。
昨天中午的時候,無數的陳欽冰和他女秘書出入聲色場合的親暱照片,以及她的女秘書微博小號被扒,從小號發佈微博來看,一大堆限制級的秀恩愛,以及私密交往日期被證實,陳欽冰居然在結婚之初,就已經跟他的女秘書出雙入對,秘戀迷之高調。
而蘇雨凝原本水性楊花的形象則在這則爆料中迅速洗白,一個逆來順受默默忍受自己丈夫與別的女人出雙入對,只能含淚撫養女兒的家庭主婦形象瞬間豎立起來,光輝偉大。包括被自己的丈夫在明知道對方是色-狼的情況下,仍舊堅持讓自己的棋子去會所談合同。
這些真憑實據的爆料,各色照片視頻,跟雪花片似的,紛紛砸進他們的郵箱。而所有的報社編-輯部門,幾乎同時收到了這份郵件,也同時受到了上級的明確指示,所有的關於陳欽冰出軌女秘書的照片都暫壓手中,等候處理結果。畢竟之前打死宣揚報道蘇雨凝負面新聞的是他們,一旦這件事情被曝光,這種分分鐘打臉的事情,誰也不願意去做。
就在媒體觀望,等待上級判定結果的時候,立刻一封陳欽冰親手寫的長信發送到各家媒體的手中,心中聲淚控訴了當初蘇雨凝的父親是如何爲了自己女兒,逼迫他一個無依無靠的窮小子放棄愛情,娶了他聲名狼藉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