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無憑,再說了。他們是自願的。沒有人會逼他們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秋玲珺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她自信。金沙灣會所的事情她做的滴水不漏,警察根本不會抓到任何證據。
蘇雨凝失笑,她倒是沒有想到,秋玲珺做了這麼多虧心事,還能面不改色理直氣壯的跟她對峙。沒有半點心虛和緊張,她還真是低估了她的羞恥心。蘇雨凝撫了撫額,一臉悵然。“還有,李菲敬和你的約定秘密!也就不會知道了!”
“蘇雨凝,你到底在瞎說些什麼!”秋玲珺一驚,平靜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裂痕。下意識看向李菲敬。她是怎麼知道的?
李菲敬暗惱,秋玲珺這樣的表現,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厲南國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忍住心底澎湃的怒意,他倒要看看。秋玲珺還有多少事情瞞着他!
整個宴會一片詭異的安靜中,蘇雨凝幽幽道,“怎麼。你是害怕讓厲家知道這個事實嗎?”
“你在胡說什麼!少在這裡狗急跳牆。血口噴人!”秋玲珺指着蘇雨凝的鼻尖,幾不可見的顫慄着。總覺着蘇雨凝的溫婉可人模樣笑裡藏刀,有着驚天的陰謀。她不能往裡跳,不能中計。
憤怒的看向站在原地面如常色的警察局長,慌亂間,語氣也失了平常的優雅氣度,十分不禮貌像一個歇斯底里的潑婦。咄咄逼人的質問着,“我說你,還不趕緊把這幾個人給我抓走!給我趕出去!”
警察局長的被秋玲珺當着這麼多人面無禮的叫囂,臉面漆黑如墨。不置一詞,將臉扭到一邊,掃向林木成,心底思量,今兒怎麼看這小子還挺順眼,還不繼續給秋玲珺添點堵?!讓這個女人藐視權威,在他面前放肆!
意識到秋玲珺的作爲已經十分不妥,sally急得直冒冷汗。
“秋夫人!”sally着急的提醒道。
可是此刻的秋玲珺,理智早就被放大的恐懼所代替,因爲避開衆人的視線之處,她準確無誤的看到蘇雨凝的手裡,握着的是一個小巧的錄音設備。蘇雨凝眸子裡滿是得逞的笑意,衝秋玲珺眨了眨眼睛,微微擡了擡手腕,衝她晃了晃,炫耀意味十足。
秋玲珺怒不可遏,緊咬着脣瓣,心中幾番思量,蘇雨凝的底牌到底會是什麼,錄音是她最後的王牌嗎?還是還有別的什麼?那裡會有什麼,她不敢賭,也賭不起!蘇雨凝顯然知道很多事情,學校、會所、莫家,她的所有隱藏的底牌,她都一一攤開在衆人的面前。包括她父親的車禍,她居然也知道!
顯然,秋玲珺的失態,讓在場的人有些驚呆,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還是那個優雅端莊的秋夫人嗎?之前他們還跟秋玲珺保持着虛僞,有禮貌的客套交流,看到秋玲珺如此毫無顧忌的跟自己的準兒媳針鋒相對,像跳樑小醜一般可笑據以力爭,卻被逼得不得不原形畢露,真是一場年度大戲。
秋玲珺手心裡滿是冷汗,想要伸手去搶蘇雨凝手裡的錄音筆,結果剛一擡手,厲千勳便先她一步,單手扣住蘇雨凝的腰身,輕輕一帶,將她攬在懷中,眼底滑過無盡的冷意,“秋夫人,真正狗急跳牆的人,是你吧!別在這個時候動手動腳,傷了她,你想清楚負擔後果了嗎?”
眼看着厲千勳的加入,秋玲珺求助的目光掃向厲南國,厲南國卻無動於衷。北辰陌神色不明的站在厲南國的身邊,也紋絲不動。沒有開口要爲他說話的意思。
李菲敬神色陰沉的示意張口欲要幫腔的莫娜閉嘴,莫娜微微頷首,識相的退開。
此刻孤立無援的秋玲珺,從骨子散發着衆叛親離的絕望,目光冷絕的掃視着在場的檢察長、局長,強自笑着,“聽我一句勸,局長,還有在坐被請來的各位,如果你們不趕緊把她們抓起來!你們的命可都會保不住的!因爲——”蘇雨凝頓了頓,孤絕一笑,“我的手上有原封不動寫着各位弱點的秘密賬簿,黑貝手裡的秘密賬簿,這一點,你們可別忘了。”
“秋夫人……”sally叫出了聲,驚嚇的捂住了脣。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這種情況下!這種話就越不能放在明面上說啊!
魚終於上鉤了!蘇雨凝徹底鬆了一口氣,死死緊握的雙手悄然鬆開。一擡頭,就撞上了厲千勳深邃如海的眸子,含着溫柔繾綣的笑意。擡手放在蘇雨凝腰間的手緊了緊,帶着滾燙的餘溫。
寂靜的僅剩下呼吸聲的會場,權貴們各個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一個人露出驚慌的神色。秋玲珺的心,卻重如擂鼓。如同一通冰水兜頭淋下,無止境的寒徹心扉。
“好,我知道了,讓他們都進來。”張副市長接到了電話,冷聲回答着。
秋玲珺悄然死撐到底的心莫的一鬆,看來今天僵局的突破口,在這位副市長身上。也對,她怎麼能懷疑,這份秘密賬簿的威力呢!
“張副市長。果然我的話跟警方和檢方是說不通啊!還是由您來指揮吧!”秋玲珺欠了欠身子,溫文有禮。身體也從剛剛僵直冰涼中回溫,若有似無的笑意,看向蘇雨凝和厲千勳,這場仗,最終贏的,還是她!
掛掉電話,張副市長在衆人的矚目中,慢慢的起身,整了整衣領,“既然秋夫人要把現場交給我只會,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秋夫人您好像找錯人了。其實,今天來到這裡的人,都是不會被秋夫人您手裡的秘密賬簿所左右的人!”
“什麼?你狡辯什麼呢?賬簿上都有你們的……”秋玲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兩步,腦海中有什麼快得一閃而過。她被算計了!怎麼可能!扭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北辰陌笑了笑,目光悲切。
“打擾了,打擾了——”大廳外幾個穿着制服人被保鏢擋在門外,雙方人馬相互推搡着,互不相容。
“你們不能進去!不能!”象徵性的推拒了幾下,就被這羣人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