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可不相信。厲家有多看好我。畢竟在外人眼裡。我可是一個名聲爛到家,還帶着個拖油瓶的女人啊!厲千勳。你究竟看上我哪裡了!我吧,沒安瑾萱漂亮,沒厲茜爾有背景,沒孟寒露有手段,像我這種三無少婦。厲千勳,平心而論。要說你沒別的目的,我可一百萬個不信。你說你究竟圖我什麼啊!”蘇雨凝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盯着厲千勳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關於厲千勳討厭女人這一點,蘇雨凝覺得只是表象而已。就像剛剛知道了孟家那麼多黑不見底的歷史,瞬間覺得厲千勳編造一個恐女症什麼的。簡直是soeasy!說不定是爲了掩藏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猛然間蘇雨凝想起那天在咖啡廳遇見的那個叫白荏苒的女孩,會不會是她呢?
“蘇雨凝,有時候你蠢一點會死嗎?”厲千勳看着蘇雨凝月光下恬靜的小臉。眸子裡流溢着凌厲悅動的光,清冷、淡漠、無情。
惱羞成怒了嗎?嘻嘻……蘇雨凝莞爾輕笑。伸手碰了碰從秋日裡開的正好的桂花,拉倒鼻尖嗅了嗅,“蠢一點不會死。只不過會在將來要死的時候還不明不白。我這個人求知慾比較強。看來厲先生是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了。”
“蘇雨凝,你想讓我說什麼?因爲我喜歡上了你,所以不忍心把你從厲家趕出去嗎?”厲千勳厭惡的皺眉,“我以爲你知道,我討厭咄咄逼人的女人。更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
蘇雨凝歪着腦袋,俏皮勾脣,伸手戳了戳厲千勳堅硬的胸膛,語氣沒有來由的低沉了許多,“厲千勳,我以爲經過剛剛那場深談,我們可以作爲戰友了,至少可以做到坦誠相見了。畢竟孟家那麼隱秘的事情,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才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是第一次,徹底跟你站在厲家的利益點上。你說對嗎?戰友?”
“戰友。”厲千勳側身擋在蘇雨凝的面前,握住她貼在他胸口的手,廊檐上的彩燈照在他的背影上,蘇雨凝微微眯起眼,整個人閒適的仰靠在迴廊的柱子上。
厲千勳的腦中審度着蘇雨凝口中說的戰友這個詞跟棋子有什麼區別。都是爲了利益應運而生的代名詞嗎?
蘇雨凝的目光散漫流離,最終一點一點聚焦在厲千勳霸氣張揚的瞳孔上,俊逸非常的臉,勾調慵懶的輪廓,不得不說,即便是厲千勳隨意的一個動作,都足以引人注目。她此刻的視線幾乎被厲千勳完完全全的佔據着,可是在他無動於衷的眸子裡,沒有摻雜任何感情,乾淨利落幽深如潭,“不用想了,就當我白問了。不時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回答,我可不願意聽的。”
“三思而後行的東西,都是留有後路的。我說的對嗎?對了,厲千勳,你不用自以爲是,我對你不感興趣,也不指望你能喜歡我。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回愛上你的。”蘇雨凝自嘲的笑了笑,看着不遠處笑聲不斷飄出來的大廳,趁厲千勳發怒之前,俏麗一笑,勾住厲千勳的胳膊,努了努嘴,“喏,戰場在那裡,我們走吧!親愛的。”
最後的一聲,蘇雨凝尾音上揚,帶着一點連她都爲察覺的撒嬌意味。
厲千勳和蘇雨凝相攜踏入宴會廳的時候,激盪的舞曲正是高=潮,蘇雨凝掃了一眼,指了指一個偏遠的沙發,她要去那裡坐下來,厲千勳點了點頭,扶着蘇雨凝去了角落坐了下來。
蘇雨凝抱歉的看了下腳,“抱歉啊,厲千勳,我的腳受傷了,如果你想跳舞的話,可以去找舞伴的。”
“我討厭女人多的地方。”厲千勳看了一眼鶯歌燕舞的舞池中央,別開了眼。
“那正好,坐在這裡做好好先生,寸步不離的守着我這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做個癡情的模樣,也好提高一下的市場價值。”蘇雨凝端起一杯香檳與厲千勳面前擺放的紅酒撞了撞,聲音歡快的笑道,“合作愉快,親愛的。”
厲千勳被蘇雨凝調侃意味頗濃的稱呼,似乎並不反感。身子往後靠了靠,陷在沙發裡。蘇雨凝挺直腰,饒有興味的看着舞池裡,穿梭雀躍的紅男綠女。
穆子辰一身銀藍色的西裝扎眼的厲害,蘇雨凝一眼就看到舞姿卓越的穆子辰以及她的女伴。看着一席白色的裙尾掃過,蘇雨凝微微一愣,眉頭不自覺的蹙在了一起,是她眼花了,怎麼看到了熟人。人影晃動,蘇雨凝傾着身子努力分辨,奈何舞池裡人頭攢動,很快穆子辰歡脫的帶着自己的舞伴滑倒了舞池中央,蘇雨凝已然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厲茜爾和孟靖哲顯然已經不再宴會廳,不知道去了哪裡。厲茜爾那雙盛滿不甘落寞的小眼神,毫不避諱的緊盯着她,那副看她笑話的表情,一點都沒打折扣。蘇雨凝好笑的端起酒杯,遙遙衝她敬了一杯酒。
比起蘇雨凝欣然淡定的優雅,厲茜爾衝她翻了個大白眼,轉身朝孟寒露身邊走去。
一曲終了人羣散開,穆子辰顯然在剛剛就注意到蘇雨凝的目光,蘇雨凝旁邊自帶冷氣系統的厲千勳更是讓人忽視不得。一身氣度光華,即便是坐在角落裡,也惹得旁邊經過的女人們竊竊私語的小聲議論,是不是柔美驕矜的眼神拋過來。
“這些女人當我是死人嗎?一個個眼珠子瞪得,眼睛撲閃撲閃的,都不怕把眼睛閃瞎嗎?”蘇雨凝不滿的皺着眉頭,對於那些個女人的眼光太過赤果跟不加掩飾了,讓她想選擇視而不見都難,忽然仰頭喝盡了杯子中的香檳。
聽了蘇雨凝的話,厲千勳握着紅酒杯的手晃了晃脣角含笑,淡漠的目光突然凌厲起來,冷冷的掃視一圈,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女人,瞬間被這欺霜賽雪的冰寒眼神嚇到,默默的朝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