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丁湖看着臨江,眼裡有深意,低聲說:“我也想啊,就怕別人不同意。”
艾平川哈哈大笑,對兒子說:“是哪家的姑娘不同意嫁給我兒子啊?不怕的,咱給搶過來!”
艾阿姨看了老伴一眼,說:“老頭子,你喝多了,又開始教你兒子餿主意了!”
艾平川笑着對艾丁湖說:“我說得也沒錯嘛,想當初你媽媽就是我當機立斷娶回來的,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果斷決定,現在哪來的你啊!”
艾丁湖也笑了,他點點頭說:“爸,我會記住你的話的。”
艾阿姨搖搖頭說:“你們這對父子……”她朝臨江無奈地笑笑說:“別理他們,他們就是這副德行!”
臨江低着頭沒有接腔,艾丁湖的強勢與果斷她比誰都深有體會。
艾阿姨見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將兩父子趕到客廳裡繼續喝酒,自己則開始收拾桌子。臨江也在一旁幫忙。
艾阿姨邊阻止她邊說:“閨女,你也去休息一會吧,讓我來。”
臨江搖搖頭說:“乾媽,今天是你生日,應該你休息一下,還是我來吧。”她想想又不好意思地說:“乾媽,你看,我,我也沒有給你帶禮物來……”
艾阿姨笑着說:“乾媽不是說過了嗎,你能來,比帶什麼禮物都讓我高興。”
臨江說:“那你就讓我幫您乾點家務吧,這些活我還是可以乾的,再說,醫生也說過了,多運動有好處呢。”
艾阿姨看看臨江,不易察覺地嘆息了一聲,這麼溫婉勤快的女孩,要是能成爲自己的媳婦多好!只可惜……她有些遺憾地想着,柔聲說:“閨女,你還是歇着吧,媽媽自己能行。”
兩個人正搶着幹活,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還是我來吧。”
臨江背對着說話的人,聞聲全身一震,說話的人是艾丁湖。
艾丁湖捲起袖子說:“媽,今天你生日,家務活我來幹吧。”說着他看看臨江,又道:“我來洗碗,讓……妹,妹妹幫我就好了。”他站在她身後,臨江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正往她脖子裡鑽,她全身發緊,想要走開,卻被他擋在桌子和他之間。
艾阿姨看兩個孩子這麼堅持,就笑着說:“那好吧。我今天就休息一下。”她對臨江說:“閨女你小心些,別碰到了啊!”臨江點點頭,低低應了一聲。
廚房裡,艾丁湖卷着袖子彎着高大的身軀在洗着碗,臨江接過他洗好的碗,一個個擦乾。
艾丁湖一邊洗着碗,一邊想和臨江說話,但臨江的臉上如同霜凍般,毫無表情,哼,臭男人,最近別想來打擾她的生活。
一個碗擦好了,又是一個。臨江正要接過下一個碗時,卻發覺手中接着的卻是艾丁湖伸過來的手。她下意識地想甩開艾丁湖的手,但艾丁湖卻牢牢握住她的纖手,低聲問她:“臨江,你想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臨江低着頭,艾丁湖只看到她發紅的眼角,半晌,她將她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回,再擡起眼,她已是淡然無表情,“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乾哥哥。”
艾丁湖有點發急,他扳過臨江的身子,問她:“臨江,不是說好會等我回來的嗎?你怎麼食言了?你知道嗎,我這次可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最近我非常忙。”
臨江揮開他的手,冷冷說:“別再開玩笑了,艾丁湖,你會麼?你連電話都不打一個!”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又開始在噬咬着她的心,她看着他,含淚的眼裡有着痛心和嘲諷。
“你說什麼?臨江?”艾丁湖問着臨江,忽然明白過來她在指沒有打電話給她事,他上前想摟住她,他急切地說:“臨江,那些都是個誤會,你聽我解釋好嗎?”
臨江躲開他的手,說:“我不管是什麼誤會,我現在對你的事情不關心。”她拿過洗好的碗,開始擦起來,她的心刺痛得讓她的手也有點顫抖,背對着他,她的淚水已經開始聚集在眼眶裡了。
如果讓沐卉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認爲,懷孕的女人----傷不起。
她低着頭,擦着碗,卻冷不防被艾丁湖從背後抱住,他緊緊摟着她,低聲在她耳邊說:“臨江,別這麼對我,別這麼對我……”臨江聽着他低沉而痛悔的聲音,心裡一痛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她嗚咽着說:“走開,不要碰我!”
“不,我不會放開你的,再也不會放開你!”艾丁湖抱着她,像個孩子般死也不鬆手,他那麼辛苦纔得到她,無論如何,這輩子他都不會放她走了!
“放手,放開我!”臨江着急地要掙開艾丁湖,他這麼鬧,把外面客廳的兩位長輩驚動了可怎麼辦呢。臨江發急地捶打着艾丁湖如鐵箍般的臂膀。
“不放,休想!”艾丁湖的聲音也漸漸高了,他捉住她的手,不讓她動,好久沒有抱着她了,但她卻從一隻溫順的小綿羊變成了一隻反抗的小野貓。
“你,你放開……”臨江掙扎着話音未落,卻聽得“叭當”一聲脆響,一隻盤子從檯面上滑落下來,掉在地上跌了個粉碎。
當被驚動了的艾平川和艾阿姨急忙走到廚房門口想看個究竟時,正好看到艾丁湖緊緊抱着依舊在掙扎着的臨江,而臨江淚流滿面。
“艾丁湖,你給我出來!”艾平川面色鐵青。
艾阿姨看着廚房裡的兩個人,已經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了。
艾丁湖遲疑了一下,還是放開了臨江,從廚房走了出來。
剛一走到廚房門口,只看見艾平川的手一揮,艾丁湖的臉上就重重捱了父親的一個耳光!
“混帳東西!你,你要氣死我!”艾平川氣得全身打哆嗦,“你這個混蛋,忘了平常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你就這麼欺負你妹妹?!”
艾平川打在艾丁湖臉上的一記重重耳光,讓所有人都爲之一顫。
艾丁湖撫着被打得有點腫脹的臉,張了張嘴想爲自己辯解,但終究還是沒有吭聲。父親盛怒之下手勁很大。艾丁湖的半邊臉都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