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回來後小卉的心情這麼好,原來是錫明的功勞。
“小卉,你和錫明都聊什麼了?”他似是不經意的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閒聊。”沐卉叉了塊鳳梨往嘴裡送,藉以掩飾臉上的不自然。
她總不能說,她在對錫明抱怨她對他一時的負面情緒吧?
莫允澤卻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皓腕,將已經送到她嘴邊的鳳梨轉了個方向,送入了自己的嘴裡。
“討厭,澤哥,這麼多幹嗎搶我的?”沐卉先愣了一下,繼而嘟囔起脣。
“你忘了,現在是冬天,你最近有點氣虛,不能碰冷的食物。”莫允澤語氣平靜的解釋,眼中卻隱隱透着某種深沉的含義。
沐卉愣了一下,然後堆起不自在的笑,有些尷尬,也有些討好,“呵呵,是哦,我都忘了,還好有你提醒我。”
莫允澤看着她,不說話,那犀銳的眼神讓她格外心虛。
一滴冷汗悄然爬上額角,沐卉暗忖着,怪不得劉紅總說,千萬不能說謊,這句話真的很有意義。
“剛纔去外面玩得還開心嗎?”莫允澤終於移開視線,轉移了話題。
“挺熱鬧的,沒什麼特別的事。”沐卉鬆了口氣,思索了一下,回道,“啊,對了,澤哥,莫氏娛樂集團是你的公司嗎?”她想起了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
“恩,怎麼了?”莫允澤有些詫異,雖然沒有表露在臉上,因爲這還是小卉第一次詢問他公司的事情。
“沒有啦,有個自稱是莫氏娛樂的星探,邀請我和明惠去做明星,我聽他說是隸屬莫氏,就想會不會是澤哥你的公司了。”沐卉清淡的說道,雙手撐着桌沿,渴望的瞥了眼莫允澤的腿,最後只能惋惜的收回視線。
算了,還是站着吧。
“要你去當明星?”莫允澤眼底快速掠過道陰鷙的戾芒,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我沒問,他好像也沒有自報姓名吧,忘記了,沒怎麼聽他說話,後來被明惠打發走了。”沐卉不在意的說道,當時她在想別的事情呢。
莫允澤暗自記下,然後嚴肅的告誡,“小卉,以後遇到這種事也不要理會知道嗎?”
堂堂莫氏的千金,何須當個譁衆取寵的戲子?
“恩,我知道的。”沐卉彎脣,雙臂曲枕開桌面,整個上身都壓在手臂上,只求舒服,卻沒有發現這樣的動作,讓她的胸勾更加明顯。
她本身就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何況,要她露出那麼多的表情,太不切實際。
“小卉,明天早上要吃年飯,五點鐘就要起來,可以嗎?”莫允澤卻注意到了,眼神閃了閃,強壓住將她樓入懷裡的慾望,輕輕問道。
“沒關係的,不過哥要過來叫我哦。”說到這裡,沐卉面上流露出幾分異色。
“放心吧。”莫允澤淺笑應下。
“不是啦,最近我有點起牀氣。”見他答得那麼爽快,沐卉咬咬脣,慢吞吞的說道,一臉的不甘願與無奈。
平日裡她都會在生理鐘上醒來,或者睡到自然醒,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有這個毛病,但是和莫允澤一起的話,她會忽視這個問題。
“然後呢?”莫允澤沒聽明白。
“就是說,我會稍稍有點控制不了脾氣,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沐卉輕嘆口氣,儘量避重就輕的解釋,臉上浮現一絲可疑的紅潮。
“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來叫你。”莫允澤吻吻她的額,雙眼裡折射出熠熠的光輝。
沐卉笑笑,也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左頰上印下一個晚安吻,笑容清麗。
他淺笑不答,那份蠢動在胸口沸騰着。
“澤哥,晚安。”等了一下,見他沒有繼續下一句的意思,知道他不打算繼續,沐卉輕聲道。
“恩。”摸摸她的發,柔聲輕道,“睡吧。”
沐卉閉上了眼,安寧入睡。
坐在牀邊的莫允澤看着她的睡顏,幽沉的黑眸裡浮潮暗涌。
只是還沒有等到自己的期待,莫允澤先迎來了驚嚇。
爲了在年前提早完成下個月的工作,莫允澤又是熬夜到凌晨一二點,所以起牀的時候,只睡了不足三個小時,臉上卻不見一絲疲憊,反而因期待而顯得精神飽滿,洗漱後,換上了前幾天沐卉在雜誌上幫他挑選的黑色休閒服,這讓總是穿着西裝的他看起來年輕了不少歲。
想着能從此正大光明的將沐卉擁入懷裡,眼中便難掩激動的波光,掀起淡淡的漣漪。
腳步一轉,他走出浴室,直接來到了沐卉的房間,昏暗的房間裡,只聽到淡淡的呼吸聲。
無聲的走到牀邊,看着她安穩的恬靜睡顏,他無法抑制的去想象着,她臉上浮現出慾望的表情,下腹一緊,讓他苦笑不已。
從沒想過,不用誘惑,不用裸露,只需要想象,小卉便能讓他有了慾望。
心中的騷動稍稍能平息後,他俯下腰吻了吻她的側臉,才溫柔的喚着,“小卉,該起牀了。”
“唔……”沐卉皺起眉心,發出不滿的低吟,顯然不願醒來,“好吵。”
看着她可愛的表情,莫允澤冷淡的臉上浮出寵溺之情,低聲說着,大手撫開她落在臉上的髮絲,“小卉,忘了嗎,今天是春節,要起來吃年飯了。”
“不要!”
“不行哦,小卉,乖,等會兒再睡好嗎?”
“唔,不要吵……”
“小卉……”
“啊,不要叫了!”沐卉忍受不了耳邊嗡嗡沉沉的噪音,煩躁的喊着,也睜開了眼,平日裡寡淡的清澈瞳眸因怒氣而更加動人,憤憤的瞪着表情柔和的莫允澤。
“小卉,醒了嗎,要起來了。”他輕哄道,看着她滿臉怒容的樣子,並不覺得奇怪,因爲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甚至他會想,或許小卉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是朝他砸一個枕頭過來,這比他想象的輕多了。
早知道該讓小卉多睡半個小時。
但馬上,他就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沐卉竟摟住他的脖子,趁他還未回神之際,一使力,然後身子一轉,竟將他壓在了牀上,而她就趴在他的身上,怒瞪着他,那表情像是孩子看着搶自己玩具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