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莫允澤眸光晶燦,一直冷凝的俊容上終於看見一繹隱隱的笑痕了,森魅而狂肆。
終於來了,還真是讓他等得夠久了。
“總裁,要怎麼做?”彼端恭敬的清示道。
“先別動,也別理會!就當不知道好了。”莫允澤冷淡的說道,看着打在窗戶上的雨,豆大的正珠打在窗戶上,然後變成一條條水痕在窗戶上滑下,再一滴落在同樣的位置,順着原來的痕跡,繼續畫展着水的痕跡,窗外,一切都顯得迷濛。
“明白。”沒有任何的懷疑,那邊果然的接下了最新的命令。
收了線,莫允澤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呵,現在劉錫明已經處理掉了,就剩下那個人了。
也不知道是沐卉的身體太虛,還是鎮定劑對她的效果太強,又或者手術後的精神還沒有恢復,一整天下來,沐卉都沒有醒來,這讓莫允澤焦急起來,卻什麼也做不了,甚爲惱恨。
晚上,在劉東源無聲無息的潛入了沐卉的病房,是易容成劉錫明的模樣,莫允澤與他交了手,暫時將沐卉交給了劉東源照看着,離開了醫院。
雷雨中,莫允澤沒有驚動任何人,在劉家大宅外就下了豐,悄然無聲的潛回了劉家大宅。
外面雷雨交加,別墅內並不受影響,燈火絆明,傭人們在大廳裡忙碌着,只獨獨不見劉晨。
二樓的走道上並沒有開燈,漾黑一片,給人一種走在鬼屋的感覺,偶爾的一道聲響,都能讓人全身一陣寒慄。這時,一陣近乎虛無的腳步聲在長廊上響起,很細微的聲音,幾乎被外面的雨聲覆蓋了,反倒是那滴水的聲音更加讓人驚悚。
一雙溼漉漉的腳從盡頭走了過來,然後在書房門前停下,停了一秒的時間,推開了厚重的門板,裡面一片光明,劉晨正在書架前整理着。
“莫先生,您怎麼回來了?”劉晨偏過頭看着出現在門口的男人,驚訝出口。
沒錯,站在門口的,正是全身都被雨水淋得溼透了的莫允澤,飄速的短髮貼在臉上,髮梢的水滴順着臉龐的紋路滴落而下,白色的衣服已經溼透了,卻並不顯得狼狽,反而給人帶來種威脅的侵略感。
“劉叔,你在做什麼呢?”莫允澤笑得十分的溫和,很隨意的口氣,但如墨的黑眸卻冰冷得像是黑鑽,漂亮,卻冰冷,緊緊的釘在劉晨的身上。
“莫先生,我在打掃錫明少爺的書房。”胸腔內的心臟隱隱加快了跳動,劉晨鎮定的回道。
“哦,大半夜的來書房打掃?”莫允澤漫不經心的微笑,走上前,溼溼的水跡從門口延伸至書房裡面。
“因爲白天擔心着沐卉小姐的事,忘記了將錫明少爺的這些書整理好了,剛想起來,怕下人粗手粗叫,我就親自上來打掃了。”劉晨解釋。
“原來如此啊!”莫允澤笑,漫不經心的瞟了眼四周,又望了眼劉晨,意味深長。
“莫先生,您的衣服已經溼了,拖久了會感冒,您回房去發換一身衣服吧?”劉晨胸口窒悶着轉移話題。
“無妨,只是淋溼了一點,等會兒換也是一樣的。不過劉叔,你怎麼不奇怪,怎麼我回來的時候,沒有聽到車聲呢?”莫允澤卻不急,慢各斯理的走到沙發邊上坐下,懶問,燈光灑落在他滴水的周身,折射出光華,倒有種說不出的獨特魅感。
“我只是一個下人,莫先生的事,不敢多問。”劉晨本分的答道,十分得體的答案,卻不能教莫允澤滿意。
“呵呵,不敢啊!”他要笑不笑的點頭,忽然問道,不溫不淡的聲音實在聽不出他的真實情緒,“劉叔,你在劉家工作也有了快五十年了吧。
“是的,莫先生。”劉晨半垂着眼,恭順應道,心裡忐忑,不知他這話的用意爲何。
原來已經這麼久了啊!莫允澤感慨着嘆道,半合的眼簾下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淡若清風的笑着,“我一直以爲,劉家的家臣一直都是對劉家忠心不二的。
“莫先生,我不懂您的意思。”劉晨眼角一跳,半握的手慢慢的收緊,心跳急促加快。
“不懂?怎麼會呢?”莫允澤一臉訝異的挑眉,“劉叔你可是心知肚明得很啊!”
“不知莫先生您誤會了什麼,屬下一直時劉家忠心耿耿。”劉晨急切的表態。
“呵呵,劉叔,你是怎麼了?我可至始至終沒有點名說你時劉家不忠啊。”莫允澤似笑非笑,只是笑容越來越犀利,也越來越冷寒。
呼吸一窒,劉晨不敢再隨意應話。
莫允澤掀起長長的眼睫,看着他悶不吭聲的樣子也不生氣,只是一味的笑,笑得整個房間都被冰冷的森魅氣息籠罩了。
“請莫先生明示,屬下做錯了什麼。”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劉晨終是沉不住氣,卓微的問道。
“劉叔你的身份也不低了,經歷的年代比我和錫明都長,又怎會犯下什麼過錯呢?”莫允澤哂笑,話鋒一轉,“劉叔,我記得沒錯的話,前幾天,三樓已經被我定爲了禁地,一般的下人不能隨意上去,是吧。”
“是。”劉晨多少明白了他的用意,心放寬了此,人也不見得那麼緊張。
“我也是這麼想的,哪個下人那麼大膽,敢公然違揹我的禁令呢!這樣看來的話,就只有能夠在三樓劉叔你有機會拿避孕藥給小卉了?”莫允澤挑眉,懶笑。
“是。”劉晨輕震了一下,只猶豫了一秒,就咬牙承認,老眼通紅,“避孕藥是昨天晚上,在莫先生前去錫明少爺書房的時候,我送去給沐卉小姐的。我不希望莫先生和小姐之間的矛盾繼續惡化。”
“所以,前幾天你藉口出去,就是爲了給小卉買避孕藥,是吧?”隱忍着翻天的滾滾怒焰,莫允澤仍在微笑。
“是。”知道他掌控了自己的行蹤,劉晨並不感到意外,也都承認了。
“劉叔,我現在到底是該感謝你對我和小卉的關心呢,還是該斥責你,你的‘關心,將我的小卉送進了醫院呢。”隱忍的深怒從莫允澤的齒縫間危險的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