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什麼”莫允澤笑常着她的後腦勺,並沒有先應下。
“我想知道,小達的生母是誰”沐卉也沒有強求他的應承,回過頭,扶着他的身體,背靠着水池,看着他,十分小心的詢問着,生怕一個字沒說好,也會惹得他不高興。
雖說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但畢竟還是有着一線血脈的聯繫,這種事情無法做到不去介意的。
莫允澤皺了皺眉,嘴角抿了一下。
“澤哥,你不想說的話”沐卉一直盯着他的表情看,見他久久沒有說話,知道他不高興了,忙道。
“芸芸。”莫允澤卻在這種時候吐出了兩個字。
“恩”沐卉不解。
“是芸芸,我的手下,是他代孕生下小達的。”莫允澤冷淡的說道,抱着沐卉從水裡走出,取了條毛巾過來,給她擦乾身上的水珠,又給她穿上了睡袍,才讓她坐在躺椅上,打理着自己。
“芸芸“沐卉覺得哪裡怪怪的,是她多心嗎
看穿她的心思,莫允澤扯了扯脣,披上睡袍,將腰帶繫緊“他是個男人。”
“男人怎麼可能生孩子”沐卉倏地睜大了眼,因他的肯定而癡怔。
她想過很多可能,但惟獨不包括男人。
“在丁芳春的手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嗎”莫允澤淡淡的說着,帶着點悲。
不,還有不可能的事,她的身體和他們的孩子。
眨去眼底沉溺的悲,莫允澤雙手撐在她的頭兩邊,靠近她,道,“我從沒有掩藏過我對小達的厭惡,因爲我想到他的原因讓我們誤會分別了這麼久,但他畢竟有你我的血脈,所以,我不會你那份獨一無二的權利被別的女人奪走,小達是隻屬於你的孩子。”
“可是,讓一個男人懷”沐卉沒辦活想象,她是沒有接觸過多少男人,但也知道,男人都是心高氣傲的,尊嚴於他們而言是比命還重的吧。
“小卉,是他心甘情願的。”莫允澤語氣十分的冷淡,對於這種事情毫不在乎。
芸芸的那點心思他都看不出來的話,他也不可能一直站在這個位置上。不點破不代表無知,只不過除了感情上面的越矩,行爲上,他並沒有差失,而且,芸芸的能力也是他留在身邊的一個重大原因,人才,與其毀了,或放任其脫離,不如好好利用,這纔是真正成功的上位者。
而這一次,恰好有這麼一個機會,所以他提出了這個條件,但同意的人是芸芸,芸芸甚至連一絲猶豫也沒有,他知道,芸芸之所以那麼幹脆的答應,是因爲這個孩子有着小卉一半的血脈,芸芸是想以這樣的方式在小卉的生命中留下幾分痕跡吧。
可惜,他的心意小卉永遠不能知道。
有男人會心甘情願做這樣的事嗎雖然這話沐卉沒有說出來,但心中還是有着一團疑雲。
莫允澤也知道她心裡還有着困感,卻沒有解答,理由很簡單,沒有哪個男人會無私到告訴自己心愛的女人,有別的男人也愛着你,併爲了你付出了他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尊嚴。
經過了彼此的確定心意,莫允澤和沐卉的感情日漸升溫,比之前更加親密,兩人儼然進入了新婚夫婦的甜蜜狀態,宅子裡看得明白的傭人也大概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心照不宣,看不明白的,也只有將疑威留在心底,不過大宅裡的氛圍倒是越來越輕鬆自在了。
莫允澤可謂是情場事業兩得意,一時間成爲風頭最盛之人。
只不過,一個人的好運總是有限的,當所有的一切都向好的方面發展時,必然會出現一個曲折,這就是命運。
所以,沐卉的病在沉寂了一段時間後,終於爆發了。
深夜兩三點的樣子,沐卉從一陣痙攣的痛楚中醒過來,渾身都被汗水浸得冰涼,也吵醒了身邊淺眠的莫允澤。
“怎麼了,小卉”他警覺坐起來,快速的將牀頭燈打開,就看見沐卉彎着腰,抱着薄薄的被子蜷縮的坐在牀上,心中駭然,忙扶住她蜷縮的身體,另一隻手已經握住她的脈搏。
“我沒事,只是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我去上一下洗手間,你先睡吧。”沐卉艱難喘息着,壓住痙攣的心臟,推開他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着走下牀,只是人才剛站在地上,就被一股熟悉的暈眩衝得直搖晃,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清了一樣,踉蹌着撞到了牀沿,毫無知覺的朝一邊的矮櫃倒去。
莫允澤大驚,臉色都變了,好在他動作快,抱住了她,扶着她在牀沿重新坐了下來,不祥的預感又快又猛烈的直達心間,心顫巍巍的顫慄了一下。
難道,是病發了嗎
“我沒事,只是剛起來太急了,有點頭暈,沒關係的。”視線漸漸清晰了一些,沐卉勉強的笑着,安撫着莫允澤,但她的身體並不買賬,她話還沒說完,就痛苦的咳了起來,彎下腰,對着地土咳着,是那種挖心挖肺的咳嗽,彷佛要將內臟都咳出來,讓人看了都覺得心揪痛着。
莫允澤拍撫着她的背,眉峰皺得死緊,心慌的感覺越來越濃烈,要是去什麼的恐懼如陰雲籠罩在他的頭頂。
咳了好句,沐卉才慢慢的緩過氣,平息下來,看着滿頭痛苦的汗水,莫允澤心密密麻麻的刺痛着。
“我幫你去例杯水。”他艱難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像利刃一樣害着他的喉嚨,眼眶紅紅的,正要去給她例杯水,卻在不經意間看見她從脣邊移開的掌心裡那朵展開的血腥花色時,僵住,釘在了原地。
沐卉也大駭,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會咳出血來,看着那血,當場也如被雷劈中了一樣,好一會兒纔想起莫允澤就在旁邊,着急忙握緊拳,想要收回手,但已經遲了,莫允澤早已看到了。
他握住她急欲藏起來的手,顫抖的展開,看着那血的雙瞳清晰的顫慄着,心涼透了,比冰凍還要涼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