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貴發給她的地址在南京路的黃金海岸,又是一個有錢人的銷金窟。哦,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有錢男人的銷金窟。
黃金海岸內部的裝飾極爲奢華,入眼處皆是金碧輝煌,畫壁上的九天飛龍栩栩如生,聽說是純金鍍上去的。刺目的金黃色在璀璨的霓虹下晃得人眼發疼。
“小姐你好,請問有預約嗎?”漂亮的迎賓小姐微笑着迎上來,一身中國紅旗袍勾勒出凸凹不平的身材。只是旗袍的叉開的太高,隱約可見裡面黑色的蕾絲底褲。
“牡丹廳。”顧一念說道。然後在迎賓小姐的引領下,來到最高檔的牡丹廳門前。
她伸手去推門,腕上的白金手鍊隨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沉重的門在眼前緩緩打開,裡面別有洞天,彷彿另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已經無法用奢華二字來形容,簡直就是‘奢靡’。
包房內煙霧繚繞,男男女女都有,三三兩兩的摟抱在一起,刺鼻的酒氣與旖旎味兒讓顧一念有種作嘔的衝動。她硬着頭皮走進去,除了張德貴,裡面幾乎都是生面孔。
她當然是不認識的,張德貴的圈子,比他的爲人還要糜亂。
“顧大美.女,終於把你給盼來了。”張德貴見到顧一念進來,笑得眼角堆滿了皺紋。他一把推開了身邊的陪酒小姐,騰出位置給顧一念。
張德貴那雙不安分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上,顧一念穿着高領的玫紅色長裙,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而,長相清純的女人越是把自己裹的嚴實,越讓男人有衝動,恨不得立即把她撕開。
顧一念剛坐下,便有人把酒杯遞了上來。她伸手接過,青蔥如玉的指尖捏着透明的水晶高腳杯,煞是好看。
她敷衍的笑着,與周圍的人寒暄、碰杯。紅脣只輕輕地碰觸到杯沿,做做樣子後就放下,並沒有動杯子裡的酒。
這樣的場合,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酒醉就間接等於失.身。
可她不喝,張德貴總有辦法讓她喝,他稍稍的使了個眼色,周圍就有人開始起鬨。讓他們喝個交杯。
張德貴已經把酒杯舉起來了,而顧一念的手卻隨意的搭在膝蓋上,甚至沒有碰酒杯一下,賠着笑道,“嫂子可是圈子裡出了名的厲害,我哪兒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幾位老總還是饒了我吧。”
她四兩撥千斤的一句,就給擋了回去。
張德貴也是識相的,順着她的話說道,“你們幾個人來瘋,別把顧總監嚇到了,她一個姑娘家可受不了你們的瘋勁。”
交杯酒總算是擋了過去,只是,張德貴的杯子已經舉起來了,也沒有再放下的道理。
“顧總監,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交杯酒喝不得,我敬你一杯,你總不會不給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