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太年輕了,我自以爲是的認爲,我們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但人終究逃脫不掉‘命運’這兩個字。”他彎起的脣角溢出嘲弄的笑,連笑容都帶着苦澀。
此刻站在面前的男人,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聶三少是天之驕子,在B市足以翻雲覆雨的人物,這種悲慟的情緒本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顧一念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女人,才能傷他至深!而她現在又在哪裡呢?是什麼原因可以讓她狠心的捨棄親生骨肉,甚至不回來看孩子一眼。
顧一念心中有很多的疑問,卻並未出聲詢問。他的故事本就與她無關。聶東晟願意說,她可以聽,他不想說的,她根本沒有過問的資格。
她動了動薄脣,本想安慰他幾句,卻發現言語太過蒼白了。何況,聶東晟的世界離她太遠,她甚至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
他沒有再開口,她也沒有,兩個人之間就這樣彼此的沉默着。
聶東晟斂眸,靜靜地吸着煙,吐出淡薄的煙霧。直到一根菸燃盡,他纔再次擡眸看向顧一念。此時,她額前恰好有一縷髮絲垂落下來,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幫她抿在耳後。
他們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顧一念的呼吸間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這個憂鬱的男人身上有一種獨有的成熟魅力。
顧一念感覺口腔中似乎還殘存着他留下的餘味,她的臉頰發燙,脖頸白皙的肌膚都染了一層緋紅。
“你別碰我。”顧一念驚慌失措的後退,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聶東晟掐滅了指尖的煙,脣角溢出邪魅的笑容,驅散了憂鬱。“我碰了又能怎樣?”他的語氣近乎無賴。
顧一念瞪大了美眸,薄脣緊抿着。她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腦子進水了,纔會對這個男人產生同情。
她不想再理會他,轉身就走。卻被聶東晟握住了手臂。
“太晚了,我送你。”
“阿惟……”
“阿惟沒事,月嫂會照顧他。”聶東晟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捏着車鑰匙,率先下樓。
回去的途中,狹小的車廂內依舊沉悶,午夜廣播播放着一首不知名的懷舊歌曲,曲調緩慢悠長,讓人有種昏昏欲睡之感。
黑色路虎攬勝在金地名居小區七號樓下停住,顧一念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開身上的安全帶離開,然而,她越是着急,安全帶卻好像綁在了她身上一樣,怎麼都扯不開。顧一念的情緒越發的不耐。
聶東晟把車子熄了火,傾身靠近,清冽的氣息與淡淡的菸草味再次將她包圍。“別亂動,好像卡住了。”
他俢長的手指移動着,很耐心的把卡住的安全扣解開。
顧一念得到自由後,迫不及待的推門下車。聶東晟隨後跟了下去,兩個人面對面的站在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