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樑諾心中涌起一陣酸澀:“謝、”
“閉嘴!”樑芸連忙打斷她的話,高傲的撩了撩波浪卷長髮,性感的拋了個媚眼:“我現在才知道以前跟你搶東西是有多麼蠢,你能有什麼好東西?看,現在你還要靠我接濟,這種感覺,我纔是最享受的。”
雖然樑芸這麼說,樑諾還是感動的抱着她:“那我以後就一直賴着你了,一直要靠你接濟……”
“切~”
飛機將要起飛,紀笙突然神秘兮兮的將她拉到一邊:“你說,你該不會是肚子裡有顆小嫩苗,又怕北冥夫人掐斷這苗,你才跑去國外的吧?”
不然幹嘛不去自家公司?
她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又賊兮兮的說:“說,是不是真懷了?小包子有多大了?”
樑諾翻了個白眼,無力的吐槽:“你以後少看狗血的韓劇了……我怎麼可能懷孕?”
“我說真的呢!我知道出車禍的那晚你偷偷和北冥煜見面了哦!快說快說,大姨媽推遲了麼?”
“……”樑諾掐了她一把,瞪她:“那晚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而且……我姨媽很準時,昨晚剛來!”
紀笙躲開樑諾,點點頭說:“那我就放心了,要是搞出條人命就不好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嘛!不過你既然沒有帶球跑,幹嘛不去自己公司?又近又方便!”
“我在國內呆了這麼多年,突然就想換個環境,再說,巴黎的設計王國一直都是我向往的地方,當初我們報名的時候,你不也說想去那裡實習麼?”
“切……我還是算了吧,我是學渣,你是學霸!”
“前往巴黎的旅客請注意,xxxx航班即將……”廣播裡甜美的女聲提醒樑諾乘坐的飛機可以登機了,樑諾又和好友們擁抱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城市。
在飛機上樑諾覺得很困,後來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噩夢。
北冥煜說要再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昭告天下她是他的老婆,而夢境中,他們倆攜手出現在教堂,親朋好友歡聚一堂,就連生死成謎的爸爸也出現了。
他們在牧師的引導下宣誓,無論財富貧窮疾病,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交換了戒指,牧師宣佈可以吻新娘了。
突然之間,原本播放着甜蜜過往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張暴露的不雅照,那些賓客臉色乍變,指着樑諾的鼻子罵:“樑諾,你這個蕩=婦……做出這種事,居然還妄想嫁給北冥煜?”
老夫人的面目猙獰,幾乎要將她吞噬。
那些衣冠楚楚的賓客也瞬間冷眼以對,咒罵着她,用手中的東西砸她,而原本春風滿面的北冥煜也以一種陌生厭惡的眼光瞪着她……
她被趕出教堂,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人人喊打。
“女士,您的東西掉了……”空姐突然走過來,蹲下身將樑諾的手袋撿起來遞給樑諾,將她突然從夢中驚醒。
她刷的坐直身體,渾身打顫,額頭冷汗直冒,正用一種自我防備的目光瞪着空姐。
空姐一愣,重複道:“小姐,您的東西掉了,請繫好安全帶,我們馬上要起飛了。”
樑諾回過神來,看向四周,那些人的臉她都不認識。
終於,舒了一口氣。
原來,她最怕的不只是北冥煜見到照片,還有照片的曝光,世人的咒罵與眼光。
充其量,她只不過是世俗中的世俗人一個。
飛機從機場起飛,樑諾透過窗外看了一眼大地,揮別海城,在心裡默唸: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海城已經不再這麼冰冷。
……
當北冥煜得知樑諾要去巴黎的時候,一顆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可以忍受她提出的分手,可是他無法忍受她要遠離自己的視線!
幾乎下意識吩咐孫特助訂機票,但他還沒來得及離開集團大廈,北冥夫人便衝了過來,將他攔住。
“站住!”
“姑姑,你不要逼我。”北冥煜冷漠的表情讓人呼吸微滯:“我可以答應你不和她在一起,但我不會放她走!”
話落,他直接越過北冥夫人要去機場。
北冥夫人厲喝了兩聲也沒讓他頓住步伐,荷媽當即上前將之前的錄音放出來——
簡單的對話,成功讓北冥煜頓住步伐。
北冥夫人挑釁似的看着他:“你要是想試試樑諾知道真相時有什麼反應,會不會殺了你……那你可以現在就追過去!”
北冥煜臉色驟然沉下來,沉默許久,纔不情不願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姑姑,你真狠!”
說完,直接轉身回了集團大廈。
盯着北冥煜消失的背影,北冥夫人眯了眯眸,半晌沒說話,卻是心滿意足的回了老宅。
***
巴黎是一個浪漫的城市。
樑諾一開始因爲準備找房子,所以提前幾天到的,但現在樑芸的房子給她住了,所以空閒時間就多了,於是,她去了郊外的一個莊園。
傳說這座莊園的前主人是一個非常有名的設計師。
從小就流露出驚人的天賦,設計的每一年作品都會在珠寶界引起一定的轟動,後來莊園裡不時地會開展覽會,一切頂尖設計大師的作品也會放在其中以供展覽。
通往郊外的車上,稀稀落落沒有幾個人。
樑諾選擇坐在靠窗的位子,戴着耳機聽着音樂,時不時會跟着哼兩句,舒緩一下心情,外面的景色很好,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一個站到站之後,上來幾個男男女女。
樑諾正看到窗外有一隻野馬,眸中剛閃過一絲驚訝,頭頂便傳來一道極爲高傲的女聲:“喂,東方人,我要坐這個位子,你把位子讓給我,我可以給你兩百法郎。”
樑諾將耳機扯下來,擡頭一看,一個金髮少女不屑的睨着她,手中還拿着兩張法郎幣。
“不好意思,我也很喜歡這個位子,多少錢都不換。”
樑諾輕聲迴應,那位少女一下子就怒了,冷冷的說:“不就是嫌錢少麼!我再加兩百,四百,總夠了吧?快點起來!”
樑諾索性扭過頭不看她了,自顧自的聽音樂。
車上還有其他人,見到這一幕,或竊竊私語,或鄙夷諷刺,也不知道那目光是對着誰的。
那位少女見樑諾不動,又發現周圍的人都看着她,一下子來了火氣,直接將樑諾往地上拽:“低賤的東方人!讓你起來那是給你面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住手!”樑諾還來不及反抗,身邊又有另一道好聽的男聲傳過來:“這位小姐已經說不讓了,你怎麼還好意思動手?”
是一位長相俊朗的少年,皮膚中又透着一絲白皙。
“關你什麼事?我在和這個東方人說話!你識相就給我閉嘴!”
“東方人怎麼了?美國黑人都能當總統了,你還想種族歧視麼?”
“你、”
叮——
又一站到了,廣播提醒到站的乘客下車,上車的乘客注意站穩扶牢。
樑諾聽到兩人的爭執,蹙了蹙眉,沒說話。
這時候,車上上來了一位大齡孕婦,她手中還提着兩個袋子,因爲她上車的動作比較遲緩,短短的幾秒之中車中已經坐滿了人。
樑諾毫不猶豫起身,將那位孕婦拉到自己位子上坐好。
“我幫你提,你先坐好。”
樑諾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