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特助過了好一會才趕上來,但樑諾讓他先走,自己打車回去。
她剛走不久,那輛黑色的摩托車又跟了上去。
摩托車和出租車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樑諾撐着下巴,歪着腦袋問他:“你叫什名字?”
“……”男人似乎生悶氣,不說話。
樑諾狡詐地從兜裡掏出手機,揚聲道:“不知道寒聲的車這會處理的怎麼樣了,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呢?”
“沉睿!”
“你說什麼?”樑諾眨眨眼,無辜地望着他。
“我說,老子叫沉睿,你他媽給記住了!”
樑諾看他吃了炸藥的模樣,心裡暗爽:叫你裝,叫你不承認!活該!
正在這時,出租車緩緩熄了火,樑諾一愣:“司機大叔,怎麼了?”
“好像車拋錨了,不好意思啊小姐。”司機一臉尷尬的望着樑諾,說:“這單我不收錢了,你再打一輛車吧。”
樑諾只能默默地從車中下來,沉睿的摩托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上車,我載你回去。”
“纔不。”
樑諾決定一定不能這麼原諒他,轉身往路邊走,準備去攔車。
沉睿忽然發了火,從摩托車上下來,雙手忽而從她腰間穿過,攔腰將她抱起:“媽=的,非要老子來硬的是不是?”
樑諾愣了一下,回過神之後不停掙扎:“你誰啊你?我認識你麼?快點放開我,不然我才真的告你性騷擾!”
“告去!你以爲我怕?”
沉睿絲毫不顧忌形象,三兩下將樑諾塞到摩托車上,大長腿一夾,把人固定好就發動了車子。
樑諾掙扎不掉,也就不掙扎了:“你把我往哪載?”
“囉嗦!”
最終沉睿還是規規矩矩把她載回了樑家,站在樑家門口。
樑諾認真地說:“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北冥煜?”
“誰?我沒聽清,再說一次。”
沉睿掏了掏耳朵,流氓地痞似的壞笑。
樑諾擡腿就朝他下身惡狠狠踹過去:“混蛋,這樣都不肯承認!”
沉睿沒想到樑諾居然會襲擊那裡,臉色陡變,下意識側身,但還是被樑諾踹了一點。百度搜索
“你不想活了?”他突然爆出一句。
樑諾冷笑:“反正我現在是個寡婦,沒老公沒兒子,有本事你掐死我?”
回到樑家客廳,孫特助拿着平板湊過來,道:“少夫人,葉晟銘出事了。”
樑諾接過平板,那上面是一段視頻。
從效果來說不算太好,應該是偷拍的。
“這是?”
“江南夜色裡面被人偷拍聚衆=吸=毒。”孫特助嚴肅地說:“江南夜色一直都是海城的頭號娛樂會所,但是背後老闆從不露面,葉晟銘如今是第二大老闆,一定會被警方盯着。”
“你的意思是說?”
“搞垮江南夜色,葉晟銘就猶如斷了一臂。”
樑諾泡澡的時候,一直在想這段視頻怎麼早不爆晚不爆,非得這個時候爆出來?她隱約覺得,這就是沉睿做的。
那天在寺廟,他們倆偷偷見面也是在商量反撲。
……
接下來的幾天,葉晟銘幾乎是麻煩纏身,江南夜色的涉事視頻被爆出來之後又爆出桃色內幕。
隨後,北冥集團內部更是有人聲稱葉晟銘賄賂官=員,企圖拿到海城的幾個重點項目。
風光無幾變成了負面消息漫天飛。
樑諾更加堅信這是有人策劃。
“孫特助,葉晟銘的事都是你做的麼?”
孫特助也承認的非常爽快:“是啊,效果還不錯吧?”
“背後沒有其他人幫你了麼?”
“沒有。”
主僕倆咬死了互不認識對方,樑諾笑的更加放肆,有本事就他們倆就裝一輩子。
然而,葉晟銘的事不算完,當葉晟銘被打壓到了極點的時候,他瘋狂反撲,先後導致兩個官員雙規,又和集團合作商鬧翻。
最後的重磅炸彈更是炸開了李道長。
在接受媒體訪問的時候,他暗指李道長借他炒作,如今炒作成功便故意陷害。
外人不知道李道長和葉晟銘之間的關係。
但是樑諾和孫特助都很清楚。
他們蛇鼠一窩,原本都屬於陷害北冥煜的“功臣”,但是一山不容二虎,不管他們當初勢力水平如何,現在必定相互猜忌,想弄垮對方。
葉晟銘首先遭難,打破了這個平衡,彼此間便開始水火不容了。
第三天。
葉晟銘的會所和李道長的教會都成了警方盯梢的重點,樑諾則大大方方在孫特助的陪同下,參加各種宴會,結交人脈,爲博瑞拓寬路子。
但多數情況下,孫特助都會被人踩幾腳。
“少夫人,下次這種場合你還是別帶我來了。”幾次之後,孫特助不由勸道:“商場牆頭草多如牛毛,那些人損我也是在損你,何必自討沒趣呢。”
樑諾搖頭:“我帶你來就是想好好認一認在北冥家出事之後,誰成了典型的變色龍。”
孫特助連連嘆息。
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樑諾在拐角處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從習慣的站姿到穿着再到梯形,幾乎和北冥煜一模一樣。
樑諾心一急,叫道:“少爺!”
男人緩緩轉過頭來,露出沉睿那張爬滿傷痕的臉,但他今天戴了一張灰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傷痕。
“你在叫誰?”沉睿雙手抱胸,回問。
樑諾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我在叫魂。”
“沉先生。”這時候,女洗手間裡出來一個女人,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她沒注意到樑諾,徑直挽住沉睿的胳膊:“我們去哪裡看電影?”
“你喜歡去哪裡就去哪。”
沉睿低啞的嗓音透着一絲淡淡的蠱惑,像極了北冥煜親暱的情話。
女人正準備說地址就看到樑諾忽然衝了上來,攤開雙臂擋住他們的前路,不由納悶:“小姐,請問你這是?”
“揭秘真相!”
走廊不寬不窄,樑諾攔住中央的路,冷笑道:“這位小姐,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說下,這位先生長相極爲醜陋,您這麼國色天香配他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沉睿的臉一下子有些難看了。
樑諾暗爽。
女人卻回以一笑:“心靈勝過一切外表,謝謝你善意的提醒,但是我早就知道沉先生的長相了。”
說着,她挽着沉睿飄然離去。
樑諾氣得跺腳,然後給他們倆挽手的動作拍了照,發過去問孫特助:“這個女人,你認識麼?”
“認識。”孫特助很快回信:“海城紀檢委委員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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