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們撤離比較及時,但是最終還是嫌疑人,被叫到警局問話。
北冥煜教了樑諾一些應付警方的技巧,纏問了兩個小時,警方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放了樑諾。
從警局出來,樑諾做了個深呼吸,擡頭望着天邊的雲彩。
“少爺,我真的好累啊……希望這些是儘快過去,找回乖寶,我們一家三口幸福快樂的生活着。”
北冥煜半擁着她,忽然說:“我也想,只有擺脫逃犯的身份,我才能跟你復婚。”
提及復婚,樑諾臉一紅。
“誰要跟你復婚了?你當初不是很橫麼?哼,現在又要我跟你復婚了?纔不呢。”
“都睡了這麼多次了,還玩矯情?”
被他這麼不客氣地嘲諷,樑諾臉蛋更加漲紅了,一把將他推開,吩咐司機:“你走開!司機大叔,送我去季家!”
北冥煜低低的笑在逼仄的車廂內響了起來。
到達季家的時候,季崢衍正悠閒地靠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曬太陽,郭淼淼也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外套浴袍躺在一側。
兩人中間就隔了一個桌子,郭淼淼還時不時給季崢衍餵食水果。
她笑的有些諂媚。
樑諾看着都覺得虛假,感覺她沒有以前那麼幹淨了,不由感嘆好好有這樣的母親真是暴殄天物。
“季少?”
“小諾諾,你怎麼來了?”季崢衍擡頭往這邊瞥了一眼,說:“坐,喜歡喝點什麼?這樣的天氣躺在這裡曬曬太陽,真是舒服。”
樑諾隨口說橙汁,季崢衍扭頭就讓郭淼淼去拿橙汁。
郭淼淼感覺自己像個傭人一樣,頓時氣呼呼的瞪了樑諾一眼,不情不願的走了。
北冥煜順勢在另一側坐下,雙腿伸直肆意搭着。
“你這日子過得挺悠閒。”
“老年人的退休生活,還不錯。”
樑諾忍不住插嘴:“季少,紀笙在哪?你把她怎麼了?爲什麼不許她接我電話?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麼多問題?唷~”季崢衍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迴應:“她生病了,現在不適合跟你通訊,我這也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
樑諾真想一巴掌打過去。
“只是通電話而已,我不會受傷的!!”
“那也不行。”季崢衍懶懶地挑眉拒絕,又望向北冥煜:“不過你倒是可以去見見她,不過老北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比我清楚吧?”
北冥煜抿脣,自然是知道紀笙就是他那根不能碰的肋骨。
樑諾氣得跺腳:“季崢衍!”
“別叫的這麼大聲,我沒聾。”季崢衍假意掏了掏耳朵,跟只妖孽一樣笑道:“我兒子應該快醒了,小諾諾,我允許你去看好好。”
“不要轉移話題!”
“喏,你的橙汁!”
郭淼淼端着兩杯橙汁過來了,遞給樑諾和北冥煜一人一杯,當北冥煜擡頭接過橙汁的時候,她冷不丁的嚇了一跳。
“啊——”
“你鬼叫什麼?”季崢衍不悅。
郭淼淼指着北冥煜那張臉:“鬼、鬼……”
“鬼什麼?只是毀容而已!”樑諾護犢子,挽着北冥煜生氣地說。
北冥煜也黑了臉,他知道自己最近這幅模樣醜,但也沒被人這麼指着說是鬼,索性起身說:“紀笙在哪?我去看看。”
“三樓,我新搭的閣樓,管家會帶路。”
樑諾撅嘴想偷偷跟上去,季崢衍的話又及時傳過來:“小諾諾,你今天跟上去,我保證明天她就不在這裡,你永遠都找不到。”
樑諾頓住步伐:“你這是違法的!”
“哦,那你可以跟當初我幫你逃脫老北一樣,也去告我吧,反正最近多事之秋,我進局子偷偷閒也好。”
樑諾頓時啞口無言,這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窩裡鬥。
而她再不想失去北冥煜,不想讓季少與他們爲敵。
所以,她有了私心。
想了想,她只能給北冥煜發了短信【一會把你電話給紀笙,我想跟她聊聊,季少真是喪心病狂!】
……
小閣樓是新改造搭建的,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裝修味。
管家推開閣樓的門,說:“紀小姐在裡面。”
“好。”
推門進去,北冥煜鼻尖頓時被一股股臭味充斥,只見房間所有的東西都被砸了,送來的食物也七零八落丟在地上。
紀笙大咧咧的穿着睡衣躺在地上,呈現大字型,毫無姿態優雅可言。
聽到有人來了,她機械的扭頭:“你是誰?”
北冥煜沒回答。
說實在的,看到紀笙這樣他也沒什麼感覺,畢竟這不關他的事,只是問:“樑諾想跟你通話,接不接?”
“不用了。”紀笙復又扭頭,眼珠直直盯着天花板,沒有一絲生氣:“我現在不想跟她說話。”
“孩子、”
“不要說孩子!”紀笙聽到孩子兩個字,表情幾乎扭曲,恨恨磨牙:“除非你能一刀殺了那個禽獸,否則就閉嘴!”
北冥煜擰眉,鄙夷的掃了一眼房間四周。
最終,挑了個尚且能夠入目的角落坐着,修長的腿交疊着靠在一起,後背往後斜倚。
“我換了一張臉,你就完全認不出我了?”
紀笙狐疑又萬分好奇,片刻,驀地從地上坐起來:“北冥煜?!是你?你沒有死?!”
“當然。”北冥煜也不掩飾:“閻王爺不肯收我。”
紀笙有高興,也有感慨。
“你的車禍,季崢衍也有份,他是個僞君子,你以後要注意不要再跟他來往了。”
“僞君子?”北冥煜嗤笑:“誰又能說自己是真正的君子,而且季崢衍從來沒有否認他對我下了黑手。”
紀笙瞪大眼:“這樣你也能接受?”
“爲什麼不?歸根究底,他會害我還是你的緣故。”
紀笙自嘲地扯動嘴角:“說的也對,是我害了你,不過你不要急,再等等,不會太久了,我會把命賠給你的,欠了你的我一次換給你!”
北冥煜意識到她想做的事,眉頭剎那間擰緊。
“他爲你做了這麼多,你完全沒有感覺麼?”
“那你呢?”紀笙忍不住回憶起小時候,突然說:“你以前還曾救過我,難道也全部忘了麼?”
“我救過你?”他怎麼完全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