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于飛扭捏了一下:“確實有點睡不着。”
她盼了大半年的願望啊,想不到在今天還算順利的達成了。她想跟陸秉琛說一聲謝謝,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很清楚,這絕不是一句謝謝就能做成的事情。從跟市政扯皮買地到建房再到如今陸鴻銘夫婦同意他們搬遷,其中陸秉琛付出了數不清的錢財和精力。尤其是剛剛,他對陸夫人說的那句就當他沒回來,更是無比鮮明地表達出爲了她,他願意和整個陸家作對的意思。
這讓夏于飛怎能不大受感動?
陸秉琛將嘴湊到夏于飛耳朵旁:“正好,我也睡不着。”
他呼吸出的熱氣就縈繞在她的髮際耳邊,輕輕地撩撥着她最爲敏感的神經。
夏于飛的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她偏了一下頭,暫時離開他的氣息範圍:“阿琛,別……鬧!”
陸秉琛充滿暗示性的話她如何聽不出來?只是,現在她懷孕七個多月,正是緊張兇險的時候,再怎樣,都要暫時忍耐一下。
沒想到,陸秉琛卻追着她的頭湊了過來。夏于飛本就被他樓在懷裡,此時即使躲,又能躲到哪裡去?只能大睜着眼睛看着他的脣緩緩的貼上她的。
“飛飛……”他低聲喚着她的名字,聲音裡彷彿有着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
夏于飛將手抵住他的胸膛,以便讓兩個人之間保持一定的空隙而不會壓迫到她的肚子,但隨着他吻得越來越深入,她已分不清到底是在推拒他還是想拉近他。
危險!
夏于飛明明腦子中清醒得很,意識卻被他牽引着,迷迷糊糊不受控制似的只想什麼都不管,配合着他的節奏放肆一回。
不行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夏于飛的手改爲僅僅攥住陸秉琛的睡衣,試圖不再讓他靠近。
陸秉琛察覺到兩人的姿勢很不利於他的進攻,他將原本摟住夏于飛腰身的手收了回來,握住了她的手腕,稍微用力,就讓夏于飛平躺在牀上。
而他就改用胳膊撐住上半身,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妻子,然後,重重地吻了上去。
長久以來沒有嚐到的甜美滋味令他再不忍放開她。
兩個人有多久沒有親熱了?陸秉琛幾乎有些想不起來。他只知道,自從他在越國回來之後,陸家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他既要想辦法對付陸秉忠,又要爲了賭場的生意挖空心思,還要調查研究他自己的度假村的可行性,再加上夏于飛懷孕,這幾個月,他們親熱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能每天早點回來和妻子多說幾句話,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在今日這樣一個稍微放鬆的時刻,趁着夏于飛心情極好了無睡意,他只想抱着她狠狠地寵愛她一回……但他也只能想想罷了。
妻子現在的身體決不容許他的恣意妄爲。
陸秉琛想着,只能發泄似的在夏于飛的脣上輾轉反側,直到她的脣瓣都有些紅腫起來,這才頹然地放開她,自己無力地躺到了牀的另一邊。
“快睡吧。現在就睡不着,等真搬家的時候怎麼辦?”他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我去洗澡。”
“阿琛……對不起。”夏于飛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剛那種狂風暴雨般的親吻,她本來以爲陸秉琛要不顧一切的,她甚至做好了即使跟他翻臉也不能讓他得逞的準備,誰知,他還是放開了她。
夏于飛又一次見識到他超強的自控力。
“跟你有什麼關係。”陸秉琛淡然地說着,起身去了浴室,臨走前不忘又加了一句,“不過,以後你要補償我。”
夏于飛的心一抖,幸好這時陸秉琛已離開,不用她再答覆他。她沉默地聽着浴室裡傳來的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原本心底那種關於葉芊芊的隱隱的憂慮也漸漸消失不見。
她很快睡着了。
陸秉琛回來的時候,見到妻子恬靜的睡顏,卻翻來覆去睡不着,又怕影響到她的休息,只能硬躺着一動不動。
他已經回到陸家整整一年了。眼看着原本的目標一個個都在逼近,他自己都想不到會這樣快。
他本來給自己的定的時間是五年。他知道,這一切都離不開躺在他身邊的妻子的努力。如果不是當初陰差陽錯娶到她,那他還真的有可能花到他計劃中的時間,甚至更多。
那麼,他能爲她保證的,只能是未來。
未來的日子裡,他會保護好她,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陸秉琛才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醒的很早,睜開眼,就見到夏于飛也在望着他。陸秉琛心裡一動:“你再睡會。還早。”
“睡不着了。”夏于飛的興奮勁並沒有過去,只要一想到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她睏意全無,“你說,父親找風水先生看日期的時候不會再出什麼意外吧?”
她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對於這一點,她十分無奈。她自然是不以爲然的,可惜,陸鴻銘和陸夫人兩個人都極度相信,他們已經讓步了很多,她也不好再在這件事上堅持。
陸秉琛微微一笑:“放心。我會悄悄和風水先生打招呼的。”
“嗯?”夏于飛一愣,“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反正咱們都不相信。”陸秉琛雲淡風輕,“不過給父母一個安慰罷了。”
夏于飛雖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能早點搬家的喜悅還是讓她沒有繼續勸說丈夫:“那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了。”
“嗯。”陸秉琛答應着,兩個人並沒有多說,雙雙起牀去了外面。他難得的陪着夏于飛在山上散了一會兒步才重新回到陸家吃早飯,然後去上班。
陸鴻銘從兒子找到永利大廈去就很明白兩人想搬出去的決心,因此這一次,他沒有再拖延,很快就了相熟的風水先生算好了日子。
那是七月底的某一個日期。當風水先生跟他說出這個時間的時候,陸鴻銘非常詫異。他明明記得之前跟他說只要在九月份之前都可以的,居然算出這麼一個接近的時期!
不過想了想,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心底暗歎了一口氣,再看風水先生,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陸鴻銘更加確定了,揮手讓人送走了風水先生,他知道,他也要抓緊時間決定了。
陸娛。
他已下決心將陸娛拆分,之後他將徹底退休,再也不插手他們兄弟之間有關公司的事情。如果阿忠連保住他那一份的本事都沒有,那麼即使現在他強制性的不讓阿琛打壓,以後,他也會敗在被人手上。
如果那樣,還不如就讓他們兄弟自己去爭鬥,至少,陸娛不會落入外人的手。
晚上回到家之後,陸鴻銘在飯前宣佈了風水先生算好的日期。除了夏于飛,衆人都有些意外。
陸夫人雖然不太舒服,但反正都已讓步了那麼多,也不在乎再多這幾天了。她努力沒有將不快表現在臉上,而是對夏于飛道:“你從明天開始收拾東西吧。慢慢收,別累着,不行的話,就讓宛如幫你。”
李宛如自然沒有二話。
夏于飛也微微點了點頭:“母親,其實沒什麼好急的,反正咱們離得近,過去以後再每天過來拿也來得及。”
陸夫人不再多說。從這一天起,陸鴻銘卻忙碌了起來,他忙碌的程度,甚至不次於陸秉琛。
只有陸秉忠,他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卻無奈被排除在了陸娛的權利集團之外。雖然每天他還是能坐到帝豪十樓的辦公室裡,但很多事情,員工卻已經不會再向他彙報了。他只能依靠原來的幾個心腹,從大致上掌控着帝豪的動態。
夏于飛的心情算是真正輕鬆起來,她每天計算着搬家的日子,將兩人一些貼身必要的東西在那天之前正好收拾完畢,其他的,無關緊要的,如她自己所說,她準備以後讓傭人來拿。
她真正忙碌的事,還是找新房子的傭人。他們的房子不比陸家主宅小,即使他們現在只有兩個人,卻還是需要好幾個傭人來幫忙。除此之外,她生孩子以後的事情更多,保姆什麼的,也需要開始着手尋找了。
就這樣,陸家衆人忙忙碌碌的過了十幾天。
這天晚飯後,陸鴻銘沒有和衆人一起坐下閒談,他匆匆的去了書房,走之前,連陸秉琛也叫了過去。
女人們還沒有太過於意外,依舊閒聊着陸秉琛兩人搬家的事。陸秉忠和陸秉軒卻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自從去年陸秉琛回來開始算起,陸鴻銘從來沒有單獨找他談過話。今天,這是怎麼了?
雖說這次有個最好的理由,因爲過兩天他們要單獨出去住,陸鴻銘做父親的囑咐幾句也屬正常,但他們兩個都從中感覺到了非同一般。
陸秉軒還好,陸秉忠幾乎立刻就聯想到了父親最近的忙碌上面。他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陸秉琛面色如常地跟在父親身後上了三樓。進了書房,陸鴻銘當先走進去坐在他的班椅上,卻不讓陸秉琛坐。他沉默的看着次子,半晌沒有說話。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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