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間不早,陸秉琛回樓下接了夏于飛,兩個人又順着原路返回停車場,由陸秉琛駕車,這次,停在了銀河大酒店門口。
兩個人一下車,閃光燈亮成一片。
夏于飛如今也算是經過m市媒體洗禮的人了,此時面對衆多的八卦記者,她挽着陸秉琛的胳膊鎮定自若,邊往裡走,邊衝相熟的記者點頭微笑。
相當的有大家風度。
在門口陪着陸鴻銘夫婦做迎接工作的陸秉忠夫妻二人,各懷心事。
他們爲了這次酒會也做了不少準備,但此時見了陸秉琛和夏于飛,卻忽然覺得不夠保險。
也許,應該更加周密的策劃一下才對。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兩人在記者的一路簇擁下進了酒店大門。
藉着上次緋聞的餘波,夏于飛今日依然是媒體的寵兒。
看得耿秀心裡各種羨慕。
有些人,真是天生的有話題,能吸引到記者的注意。夏于飛從第一次來m市,到和陸秉琛的結婚,再到婚後的生活,記者們幾乎是一路追着報道的。
就是不知道等一會兒她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m市的上流社會圈,絕不是那麼容易混得開的。
對於她和陸秉忠的準備,耿秀滿懷信心,同時也有些期待夏于飛的反應。只是,這次恐怕又要給她機會成爲新聞人物了……
上了二樓,這裡是陸秉軒和李宛如在忙碌,他們主要的任務是招呼客人。
會場早已在下午便佈置完畢,夏于飛進來之後舉目四望,恍如在夢中相似,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
金碧輝煌,奢侈華麗。
不論是邊上的自助餐檯,還是正中央的圓形舞池,還是點綴在各處的燈飾,無不美輪美奐。
果然沒有想象的那樣簡單。
夏于飛暗自感嘆,幸好,她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此時剛剛下午六點鐘,現場除了陸家的一些親友,還幾乎沒有什麼人。李宛如見了他們,忙迎過來。
“二嫂今天真是漂亮。”她稱讚着,同時指了指舞池旁邊的鋼琴,“一會兒可就看你的了。”
按照預先商量好的流程,夏于飛在賓客進場最爲密集的半個小時裡,是要現場彈奏樂曲的。
有着以前十多年的基礎,又專門練習了好幾天,夏于飛對於這個環節,倒並不發憷。
她鬆開陸秉琛,優雅地往鋼琴走去,也沒有忘了讚美李宛如。
“弟妹不愧是名門淑媛,令人嚮往之極。”
夏于飛說得是真心話,李宛如今天一襲黑色晚裝,在價值不菲的珠寶襯托下,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那麼的高貴典雅。
她輕盈地在會場中穿梭着,和誰都能歡快簡單的聊幾句。
這種場合,李宛如比她要自在輕鬆多了。
李宛如微微一笑,也不謙虛。她從小就在這種環境長大,類似的場合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當然要比夏于飛遊刃有餘得多。
夏于飛已在鋼琴前面落座,幾乎立刻,婉轉悠揚的《愛之夢》便在整個會場中飄散開來。恰巧這個時間進場的所有賓客,都看到了那個端坐在名貴鋼琴前,纖纖十指輕舞飛揚,溫文爾雅,自信美麗的女子。
此時此刻,陸夫人也不在乎多向來客介紹幾句。
於是,不管是先前有心要交好夏于飛的,還是憋着勁要刁難她的,都將目光匯聚在了她的身上。
一時間會所裡議論紛紛。
而話題的中心只有一個,那就是夏于飛。
“京城夏家的女兒啊……”
“果然名不虛傳。”
“有點可惜,居然嫁給了最沒用的二少,如果是大少或者三少的話……”
話題漸漸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在他們看來,陸秉忠有能力,陸秉軒有寵愛。唯獨陸秉琛,少年離家,流浪在外,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是的,這就是m市上流社會對陸秉琛前三十二年的評價。
即使他現在已進入陸娛,也給里士滿打出了一些名號,但……終究不過是個手段高明些的賭徒罷了。即使給他機會,也只會依靠他的身份做文章。
依然上不得檯面!
賭徒,對於他們這些經營賭場業的人來說,當然是很歡迎的,但是若將一個賭徒拉到跟他們平起平坐的地位,任誰眼中也只有輕視與不屑。
相反,他們更敬佩那些在賭場豪擲千金然後及時抽身而退,轉過身,依然有自己事業的人。
那些人,纔是真正有資格跟他們並肩而立的人。
因爲他們只將這一切當做消遣,就跟玩女人,玩好車,玩遊艇一樣,只是一種消費的方式。
而將賭博當做職業……呵呵,他們只能報之以冷笑。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一個事實:久賭無贏。
不過這個話題明顯不宜繼續下去,畢竟是陸家的酒會,客人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即使有還沒說過癮的,也只能湊到一起,躲在角落裡悄悄的說。
毫無疑問,陸秉琛和夏于飛兩人,絕對是今天人們話題的中心。
在衆人的竊竊私語聲中,夏于飛停下手,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再次引發了全場的矚目。
尤其是現場女人的目光。
淺紫色的晚裝禮服長可及地,復古的設計很好的渲染出夏于飛原本婉約柔美的書卷氣,讓她整個看起來含而不露,意蘊內斂。
尤其從遠處望去,在各種燈光的映襯下,她的禮服彷彿瀰漫着一層氤氳霧氣,隨着她的移動,拖曳了一地的風華。
夏于飛,跟她們這些m市傳統意義上的貴婦名媛,完全不同。
她低調而不張揚,溫和而不放肆,矜持而不拘束。她的氣質,完全沒有任何攻擊性。但任誰也不能說,她跟她們站在一起,就毫無存在感。
甚至,連她們都隱隱不想承認的,這樣一個女人,她們願意去親近。
因爲沒有威脅?或許是,或許不是。
但毫無疑問,夏于飛自有一種吸引別人目光不由自主去追隨的特質。
當剝去一切浮華的外表,繁華的喧囂漸漸沉澱下來,出現在所有人心底的,只有一個詞。
腹有詩書氣自華。
似乎只有這個詞才能最好的解釋她那種淡泊寧靜,超然物外。
這是不會因爲外在而失去的東西。
而當條件允許,配以合適的衣衫首飾的時候,又將煥發出怎樣的風華?
現場所有人的驚歎就是最好的證明。
耿秀隱藏在人羣中,目光不止一次的落在夏于飛胸口的紫鑽吊墜項鍊上。也許,她是現場唯一一位不受夏于飛內在氣度震撼的人。
跟夏于飛相處日久,她早已習慣了她的種種,若說今天的妝扮沒有給夏于飛加分,她是打死也不願相信的。
其他的也就罷了,那條項鍊……別人不認識,她可印象極深!
十幾年前,那顆紫色的透明度極高的鑽石一經出世,就引發了強烈的轟動,後來,經過世界頂級藝人的手,將之雕琢成爲一枚吊墜鑲嵌在項鍊上。
而這條項鍊,當年就出現在了英國的皇家拍賣會上,作爲壓軸之物,引起了幾方勢力的爭搶。
最終,卻被一個神秘人物以天價拍走。
這件事成爲當年轟動一時的新聞。有人說是中東的石油王子買給了他的王妃,也有人說是意大利的黑手黨教父送給了他的情人……總之,各種說法,莫衷一是。
那時,她還只是個待字閨中的十幾歲少女,也只能在心裡暗暗的豔羨一下。沒想到許多年過去,這條項鍊居然出現在了夏于飛的脖子上。
華光瀲灩之下,連她的臉都有些模糊不清。
還真是深藏不露呵!耿秀第一次覺得,陸秉琛有些看不透。
也許,想徹底的掌控陸娛,不是件容易的事呢!或許他們夫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這個最大的變數,就是陸秉琛。
耿秀胡思亂想着,一時間神色變幻。
“你怎麼了?”身邊的朋友問她。
“沒什麼。”耿秀搖搖頭,忙重新集中了注意力。
開場的階段終於結束,下面,就看她的安排了!
陸秉琛端着酒杯,並沒有去跟人交談,從夏于飛坐下彈琴起,他就靠在旁邊等着她。
周圍的議論,不可避免的就有些傳入他的耳中。
不過,他完全不在乎。他做的事,沒人知道罷了!
況且,他的人生,也不需要別人去評價。
不可否認,在他年少無知的時候,被人引誘着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從此,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更需要比別人多付出百倍的努力。
他當然不會忘記!
這次,他回來,本就是爲了取回原屬於他的東西。
陸秉琛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某處。
那裡,趙二太正陪在陸鴻銘身邊笑意盈盈;那裡,陸秉忠正與m市政要相談甚歡。
他一瞥而過,很快又重新注視着夏于飛了。
見夏于飛停了彈奏向他走來,他伸出手去。
短短几步距離,夏于飛走得很慢,她深知,後面的時間,纔是至關重要的考驗。
將手搭在陸秉琛的掌心,就聽到他關懷備至的話:“餓不餓?去拿點東西吃?”
“好啊!”夏于飛點頭。
正式的拍賣會將在晚上八點開始,現在是自助餐時間。客人們也都比較放鬆,三三兩兩的拿着酒杯聚在一起聊天。
雖然想認識夏于飛的人很多,但時間還早,並沒有人表現出特別的迫切來。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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