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們先上去了。”林子航明知道母親是好意,心裡也埋怨妻子亂喝酒,卻還是不願意跟母親再做討論,乾脆抱着人上了樓。
“雅芙,我幫你把衣服脫掉。”林子航把妻子放到牀上後,邊商量着,邊動手脫她的衣服。
“嗯……”秦雅芙應了聲,並沒有醒來的意思,任由由其擺佈。
“幹嘛要喝那麼多的酒?嫌我管制你,你倒是爭口氣,頭腦清醒地自己走回來呀!”林子航抱怨着,把人剝乾淨,聞到她渾身都散發着酒氣,真想把她弄到浴室好好清洗下,可是,看她睡得香甜,於心不忍,只得打來一盆溫水,細心爲她擦洗一遍,省得聞着難受。
當林子航擦到秦雅芙的雙手時,才注意到她的左手一直攥得緊緊的,他不得不用了點兒力氣去掰。
“放開我!”秦雅芙閉着眼睛用力掙扎,堅持不肯鬆開手掌。
“雅芙,你手裡有什麼?讓我看看。”林子航有些奇怪,對秦雅芙的行爲無法理解,難道她還在外面偷了什麼東西回來不成嗎?
“我沒醉,不用扶我!”秦雅芙用另一隻手去撥林子航的手,試圖擺脫束縛。
“我知道你沒醉,我老婆最清醒了,乖,把手鬆開,總攥着會很累的。”林子航只得把她的手放到脣邊慢慢親吻着商量道。
“老公?”秦雅芙嘴裡唸叨着,終於睜開雙眼,略顯迷離的目光望向林子航,待認清面前人真的是丈夫時,朝他莞爾一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臉貼到他的臉上,輕聲呢喃,“老公,你來接我了,真好!”
“我當然要接你了,我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呢?”林子航最受不了她投懷送抱的溫情,在表白的同時,忍不住輕輕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兒,並一點點轉移陣地,直到最後吻上她的櫻脣。
就在林子航的氣息變得急促、炙熱的時候,卻發覺懷中人沒什麼反應,輕輕推開一看,人家早已睡得踏踏實實了。
“唉,你個小妖精!”林子航再次放下秦雅芙,發現她剛剛一直緊緊攥着的手稍稍放鬆了些,他只好用心地揉搓她的每根手指,總不能讓她一直就這麼攥着吧。
林子航通過努力,總算把秦雅芙的五根手指都伸展開來。
當看到秦雅芙手掌心裡四個清晰、已經變成紫色的指甲印時,林子航不由得長嘆了口氣,他可以想像她處於那三個男人身邊如履薄冰的感覺,也就是說,她的酒的確喝了不少,但同時,她應該是通過這種用指甲刺激的方式,一直保持住了清醒,說起來,她也很不容易啊!
“傻瓜,你這又是何苦的呢?”林子航一邊搓着她的手,一邊心疼她的倔強,“不去不就沒有這份罪可受了?”
秦雅芙睡着後,又被渴醒了,醉酒的人最容易口渴,迷迷糊糊中,她連燈都懶得開,只管伸手去摸索牀頭上的水杯。
林子航感覺到懷中人的動作,當然很快警醒,忙打開牀燈,看到秦雅芙伸舌頭舔了下嬌豔的紅脣,和伸手的姿勢就知道她是渴了,便取過杯子,扶她靠在牀頭喝了幾口水。
“謝謝!”秦雅芙眨着惺忪睡眼還知道跟林子航道謝。
“不客氣!”林子航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又想起睡前的事情來,抓過她的手看了眼,指甲印已經不那麼清晰了,但在他用拇指一按的時候,秦雅芙還是“嘶”了一聲。
“知道疼就少喝點兒嘛!”林子航氣得斥了她一句,因爲心疼而責怪的滋味並不好受。
“我也不想啊,可是,都是好朋友嘛!”秦雅芙辯駁道。
“什麼好朋友?哪裡有什麼正經人?你就不應該跟他們來往!”說起“好朋友”這三個字,林子航更不高興了,她是哪隻眼睛看到那幾個人是她好朋友的?
秦雅芙原本迷糊的神經被丈夫說得清醒了點,她嘟起嘴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他:“難道你也要像厲劍鋒似的,限制妻子的自由?達到人家的每一個朋友都需要經過你的篩選才行嗎?”
“那也未嘗不可,咦?你是說你的同學就有人這麼對待妻子啊?也就是說,我對你的管制還遠沒達到小鋒那麼嚴重的程度,看來我的上升空間還很大嘛!”林子航壞笑起來。
“有那種想法的人都是變態!”秦雅芙快速躺下,轉過身子,裹緊被子不再理林子航。
“變態有什麼不好?變態真心疼老婆,不像那些虛情假意的人,明明家中妻子懷着孕,他居然大半夜的去給人家當什麼‘代駕’……”
“別這麼說,海軍哥是因爲前一天晚上喝多了酒,頭疼纔會沒回省城的。”秦雅芙隨口解釋了一句,她可沒想那麼多,看來自家老公的疑心病又犯了,於是打了個哈欠,“我困,別跟我說話!”
“你頭疼不疼?”林子航聽秦雅芙替蘭海軍作解釋,心中不痛快,可轉念又想到她喝了那麼多的酒,應該很難受,便問道。
“嗯,疼,哪裡都疼……”秦雅芙哼哼着,就沒了動靜。
林子航心下不忍,再怨她喝酒不對,卻捨不得她難受,便坐起身來,幫她全身做了遍按摩,至於引起自身的情緒,便只能自己泄火了,誰讓他愛她,受不了她明天起牀會不舒服的樣子呢。
第二天早上,當外面的天光大亮後,秦雅芙才醒過來,她揉着眼睛,發了半天的呆,纔想起來時間好像不太對勁,忙找原來放在牀頭的鬧錶,卻發現不在,再看看身邊也早已沒了人。
秦雅芙自知時間肯定不早了,便穿衣服下牀。
這時候,林子航推門進來。
“嚯,穿得這麼利落去幹嘛?”林子航一臉輕鬆地問道。
“今天不是初五了嗎?我得回單位上班呀……”秦雅芙話說了一半,轉而瞪了林子航一眼,“你一點兒都不尊重我,明知道我今天要回去上班,怎麼把鬧錶都藏了起來,你誠心害我遲到啊?”
“你爲什麼會遲到?自己心裡清楚,如果你昨晚不喝那麼多的酒,至於到現在才醒嗎?反正也晚了,等我再開車送你到單位,估計就得中午了,你們現在本來就大半天的班,還上什麼啊?”林子航好心情地把人撲倒在牀上,“不如,先陪陪我……”
“你走開!怎麼可以這麼討厭呢?”秦雅芙氣惱地推了林子航一把,雖然毫無作用,可嘴上自是不讓人的,“明明計劃好今天去上班的,你這不是沒事害我嗎?”
“是我要害你嗎?”林子航沉下臉來,“你昨天怎麼答應我的?說好了不喝酒的,結果醉成那樣?”
“我……我不是有意的。”秦雅芙的氣焰小了下來,別看她以往醉酒都容易記不住事情,可這次,她卻是清醒無比的,對昨晚發生的事歷歷在目,全都有印象,雖然沒有出現紕漏,可她終是喝了太多的酒,回想當時的狀況,鬧到最後,如果林子航再不出現,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收場了。
“我不管你有意還是無意的,以後不許再喝酒,我看小鋒的想法不錯,我可以借鑑,從現在開始,你的朋友都得經過我……”
“你少來……對了,小鋒是誰?”秦雅芙聽林子航管制自己,自然不高興,卻又忽然意識到他說出個有些耳熟的名字。
“哦,忘記跟你說,他就是你同學厲劍鋒,我們在三年前認識的。”林子航想起厲劍鋒與這幾個人都相熟,還真是緣分不淺呢。
“三年前?哦。”一提三年前,秦雅芙便沒了話說,三年前,正是兩個人不在一起的時候,難免勾動心事,沉默下來。
“對了,一個小時前,那個程煜給你打來電話,問你怎麼樣了?我說你很好,不勞她惦念……”
“怎麼說話呢?什麼叫‘不勞惦念’?哎呀,你快起開!”秦雅芙一聽林子航對程煜說的話,很是不滿,更是張羅着要下牀去找電話。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林子航偏就死賴着不離身,“答應我的事做不到不說,同學來個電話你就興奮成這樣,你自己想想,要不是她昨天打電話找你,你何苦醉成那樣?”
“她現在過得很幸福,我們之間早已經冰釋前嫌了,你就別搗亂了。”秦雅芙皺起眉頭,“林子航,你不要太過份!”
“我過份又怎麼樣?除非你以後不再跟他們來往了。”林子航強硬到底。
秦雅芙沉下了臉,雙眼望向旁邊,不再理他。
“幹嘛?爲了外人又跟我置氣?”林子航也很不高興,她這個倔強毛病真是不怎麼樣,一點兒改進都沒有。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是不管你怎麼愛我,這種以愛爲藉口的管制,我受不了!”秦雅芙說完後,咬緊嘴脣,堅定立場。
看到她真惱了,林子航緩了一步,故意把頭埋進她的項窩裡輕輕啃噬,含糊着語氣嚇她:“你這樣子就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