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想起跟林子航分開五年後,第一次被他關注時的情景,不由得好笑起來:“什麼呀?你真是會想,看見人家穿條裙子,就想起我當初的穿着來。”
“不對嗎?我當然只關注一切跟我老婆有關的事情。”林子航答得理所當然。
“要說紫色,雅芙駕馭得還真不錯。”一直沒吭聲的花冉點點頭,她也記得秦雅芙去年穿過的那件紫色連衣裙,襯得她膚白賽雪,氣質優雅,很吸引人的眼球。
“什麼意思?有個跟雅芙穿一樣衣服的女人,還是子航的傾慕者?嘿嘿,這個好,我去看看。”周闖來了興致,站起身就往外面走。
“哎,你怎麼這麼猴急啊?”花冉的抱怨終是沒快過周闖的走路速度,他快步奔赴服務員交代的那個房間。
“噹噹噹”周闖示意服務員敲了敲門。
“請進!”裡面傳來應答聲。
“各位好,我是酒店經理,歡迎各位光臨!”周闖一抱拳,大大方方地跟衆人打招呼。
在座六個人,只有劉佳年和袁赫不認識周闖,歪頭望着他,靜觀其變。
“周總親自過來贈菜,榮幸之至啊!”王濤站起身,笑嘻嘻地搭着話。
周闖在服務員上好菜後,拿了個空酒杯自己動手倒上一杯酒,號召大家喝完後,再次倒滿酒端起來,對着劉佳年一舉杯:“美女怎麼稱呼?”
“劉佳年!”劉佳年大方地答話。
“留儂情意重,佳期如夢,年年歲歲俱歡顏,好,好名字!”周闖善於胡謅,聽到劉佳年的名字,竟信口拽出幾句似是而非的詞句來,引起衆人讚歎。
“周總出口成章,真乃儒商也!”喬意跟着湊熱鬧,誇獎了一句,他對這個八面玲瓏的周闖印象還不錯,既是自己發小兒丈夫的好友,以他的人生觀,自然歸於朋友一列。
“哈哈,我這是附庸風雅,別笑話我就行了。”周闖謙虛着,他來的本意是爲了看看劉佳年是何等人物,至於閒談,倒是無所謂的。
“我們劉總不喝酒,她的酒我代勞。”袁赫對周闖的油腔滑調有些不滿意,看見劉佳年並不舉杯,更是看懂她的意思,徑直接過話去。
“喲,護花使者,哈哈,每個成功的美女身後,都得有個合格的護花使者嘛,不錯,來,兄弟,走一個!”周闖並不介意這杯酒由誰來喝,反而大方地去跟袁赫碰杯。
袁赫對周闖的話明顯不滿意,當時就放下了酒杯,冷聲道:“我們劉總是依靠呵護的人嗎?周總的話說得真逗!”
“當然,女強人哪裡需要呵護?是我口誤,自罰一杯。”周闖倒是見機快,看到兩個人都變了臉,馬上承認錯誤,酒喝得也痛快。
王濤看氣氛要僵住,忙說和:“不知者不怪,劉總,玩笑話別當真,這位周兄弟是個直爽人,相處得久了,你就會知道,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純粹真誠的人了……”
“不錯,我喜歡同真誠的人打交道,”劉佳年神情淡淡地接過話去,“比如子航,不過,我相信他就不會說出這麼簡單純粹的話來,可見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啊!”
“每個人的做事風格和方式都不相同,這就存在對不對眼的問題了,呵呵,我是粗人,所以說話不對勁的對方,還請劉總見諒!”周闖的語氣說不上多客氣,他對這個女人如此明目張膽地承認她欣賞林子航的態度感到驚訝,難怪提起她,林子航的臉色就不好看,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周總客氣了,相遇即是緣分,難得今日相聚,我不喝酒,就以茶代酒,恭祝周總生意興隆了!”劉佳年不管周闖同不同意,徑直舉起杯。
“多謝,也祝劉總事事順心!”周闖不瞭解劉佳年的情況,不敢隨意胡言,所以,只得含糊着說了句祝詞,之後就端起服務員爲他倒滿的酒與之相碰。
人見到了,酒喝了,話也說了,周闖再沒繼續留下的理由,便識時務地告辭離開。
周闖回來後,看了秦雅芙一眼,撇了撇嘴,轉頭問林子航:“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和那個小男生的氣場很足啊!”
“傳奇女人,”秦雅芙笑笑,“故事多得已經在拍自傳了,你說厲不厲害?”
“哦,這樣啊,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周闖挑了挑眉毛。
“這麼霸道?叫什麼名字呀?”花冉好奇地問道。
“劉佳年。”秦雅芙答道。
“咦?不會是最近跟蘭總合作的那個女人吧?”花冉驚呼,她現在在企劃部,有些企業宣傳什麼的事項,令她比別人更有機會接觸到外來客戶,所以,也遇見過幾次來找蘭海軍的袁赫,聽說過劉佳年的名號,但是不曾看見過本人。
“是。”秦雅芙點點頭。
“我沒見過那個女人,不過,她的小助理倒是接觸過兩回,感覺謙恭有禮得過了份,反正我是沒什麼好感。”花冉搖了搖頭,她對助理的印象不佳,直接影響到對他上司的看法。
“咱們都是直來直往的性子,跟南蠻子說話,還真是費勁。”周闖大咧咧地倒了杯酒,就要往嘴裡灌。
“告訴你少喝,你又忘了?”花冉沉下臉來,“你想怎麼樣?”
“啊,我,嘿嘿,對不住老婆,我……”
“少廢話,優生優育,我不指望像雅芙那麼厲害,一下子收穫兩個寶貝吧,咱們就要一個,也得是在你我最佳狀態下要上吧?”花冉越說越生氣,別開頭,懶得理會他。
“好了,因爲個外人,生什麼閒氣?”秦雅芙看不下去了,好意勸解,卻想起自己和林子航最是愛因爲外人給自己的婚姻添堵了,不由得苦笑道,“我也是說別人的本事,其實自己最愛鑽牛角尖兒。”
“怨不得你鑽牛角尖兒,那個女人很不一般,她居然當衆直言對子航的欣賞,分明就是挑釁。”周闖隨手端起酒杯,卻又馬上鬆開,訕訕地朝花冉笑。
“沒什麼,你不用這麼憂愁地望着我,我想得明白,是我的,誰也奪不走,不是我的,強留也沒用。”秦雅芙表現輕鬆,她曾經因爲劉佳年鬱悶許久,可林子航還不是連人家穿件與自己差不多的裙子,都一臉的不屑,自己還矯情什麼?
“看見沒?我老婆再不是從前那麼患得患失的毛病了,她說的對,不去管他人的想法和目光,做好自己,足矣。”林子航樂呵呵地伸手攬住秦雅芙的肩,有她在身邊,不論幹什麼,都動力滿滿。
“這個倒是,能夠被奪走的感情根本就不值得堅守。”周闖想想,也就不再鬱悶。
四個人聊了會兒天,也就散了,他們這次聚會,本就不是爲了喝酒,真正的朋友,只要坐在一起聊聊天,談談心,就很好,至於一醉解千愁的,那是有煩心事的人才做的。
回到家中,林子航有些激動,忍不住又溫存了一番,事後,他恨聲道:“你知道去年夏天看見你帶着丫丫走在馬路上的時候,我有多難受?真恨不得撞過去,一了百了纔好。”
“你就是愛衝動,遇到事情就以自己的主觀想法爲中心去想別人,你念叨了一晚上我穿那件紫色裙子好看的話,我現在才弄明白,分明是對我心懷記恨之心呢!”秦雅芙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的心結在這裡。
“當然,我說過,那五年,我過得不好,你就不應該比我幸福,可是那天,我卻看到你興高采烈地走過馬路,那心情,哼!”林子航怎麼想都憋屈,反正他不舒服,別人就休想快樂,也因此,纔會發生後面那麼長一段時間的糾纏,他就是讓她也得嚐嚐心痛的滋味。
“你呀,怎麼就這麼傻呢?”秦雅芙嗔怪着,更多的則是心疼,這個男人對自己有些傻氣的癡迷,他從回來都是爲了自己,可以放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
“好了,睡覺吧。”林子航緊了緊懷中人,不管之前多走了多少彎路,至少,他最終還是能夠擁着她一起入眠,這就是別人比不了的幸福。
這麼想着,林子航的心情好了許多,覺睡得也踏實。
儘管秦雅芙不想多管閒事,可對喬意說關於陳燕離開美容院的的事還是很上心,所以,在第二天,林子航上班後,還是打通了陳燕的電話。
“芙姐,咱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剛剛準備打給你呢!”陳燕接聽後,立刻開心地說道。
“心有靈犀?你這是故意隱瞞不告訴我吧?”秦雅芙的語氣不善。
“什麼?哦,你是說我辭職的事吧?”陳燕快忘記把這些東西都放到哪裡去了。
“對。”秦雅芙回答得乾脆利落,看她怎麼說。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懶得看肖童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又研究出一大堆的改革出來,弄得人心惶惶的,緊迫的氣氛讓人心煩。”陳燕答得理所當然,她本就不喜歡受人約束,平時沒事也就罷了,可如果遇事,惹到她頭上,肯定是寸步不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