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真相

別墅書房裡,顧墨襲端坐在沙發上,他氣勢威嚴,隨便一個動作漫不經心卻又賞心悅目,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摩挲那捲磁帶,只要他看了,他就能知道所有,他從來沒有怕過什麼,可如今看着手裡的磁帶,心裡突然有些緊張。

他怕真如葉瀾所說他乖寶與葉明晰的關係非同一般,拳頭握起,抖着手摸出一根菸,點燃菸蒂,嫋嫋的菸圈一卷一卷,灰色的菸圈朦朧了他的輪廓。

深邃的眸子深沉冷的厲害,猛的吸了幾口,果斷掐滅菸蒂,扔在地上,腳尖把它碾碎,端坐的身體挺拔沒有絲毫動作,額頭上的劉海擋住那雙晦暗複雜的眸子。

顧墨襲突然起身,捏着那捲磁帶的手發白,拿出一卷,放了進去。昏暗的燈光打在他深刻的輪廓,辨不分明絲毫情緒。

隨着沙沙的聲音響起,而後響起低低的喘息聲,顧墨襲緊繃的臉色一僵,那雙緊握着拳頭的手背青筋狠狠突起,如同黑曜石一般深入潭水的眸子死死盯着屏幕上越來越清晰的畫面。

只見屏幕上一個年輕高大的男人渾身*壓在女孩身上,埋頭不停在她肩口啃噬。身下的女孩雙手被緊緊綁住,動彈不得。那雙黑色的眸子倔強憤怒不屈。那個稚嫩的輪廓他怎麼可能認錯,他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他乖寶又是誰?

僵硬緊繃的俊臉狠狠龜裂,漂亮的薄脣緊緊抿着,他面無表情,那雙深邃的眸子卻凝聚起驚濤駭浪的風暴,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青色的血管彷彿一下子就要爆裂開來,怎麼會?他乖寶怎麼會?雙眼赤紅欲裂,黑色的瞳仁顏色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冷。

渾身忍不住顫抖,雙手掏出一支菸,抖着手,連一根菸也握不起。煙和打火機直接砸在地上。

顧墨襲起身一步步逼近視頻,那喘息聲還不停響起傳入他耳中,渾身魔怔只知道死死盯着裡面的畫面,手背上青筋翻涌,挺拔高大的身子釀蹌差點跌倒在地上,轟隆一聲,雙眸越來越紅,他的乖寶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她還那麼小,腦袋嗡嗡作響,腦中緊繃的弦轟然炸碎。

葉明晰!葉明晰!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砰”的一聲,顧墨襲一拳朝着視頻砸過去。視頻玻璃四碎,四分五裂的玻璃帶着鮮紅的血往下流,一滴一滴落在地面,在安靜的臥室裡,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顧墨襲捂着絞痛的胸口,喉嚨腥甜,噗!紅色的鮮血從嘴角流出,觸目驚心,渾身冰涼就像是置身在冰窖中,那雙眼眸迸發洶涌的殺意,乖寶,我的乖寶!眼底痛楚傾瀉而落,再也掩飾不住,閉起眼,心臟就像是被人活活掏空,一頓一頓的鈍痛。

這就是他乖寶隱瞞他的原因麼?他乖寶什麼也不喜歡說?他突然寧原她乖寶像其他女人隨時和他撒嬌,向他索取,也不願她把所有的苦楚自己藏在心裡。

痛,真的很痛!痛的麻木!

顧墨襲怔怔盯着窗外,明明高大挺拔的身影顯得落寞寂寥。他手背模糊都是紅色的血一滴滴落在地面。

他一直在想他乖寶爲什麼不坦白,一直在想,是否是他乖寶不信任他,就像昨晚他明明知道他乖寶心同他一樣複雜、痛苦,他依舊沒有主動抱住她,因爲他在懷疑自己。懷疑自己不夠讓他乖寶信任,但他忽視了他乖寶所受的痛楚,這不是其他三言兩語輕易可以蓋過的痛,這或許是她埋葬在心裡最不願提起的痛。但他乖寶的不信任卻又讓他絕望。

他終於知道他乖寶爲何一開始就獨獨對葉明晰恨入骨髓,他不敢想象他乖寶過去受了多少痛楚。冷風吹過他的臉頰,俊臉緊繃僵硬,那雙深邃的眸子透着憂傷。

乖寶!我的乖寶!

乖寶在哪裡?眼底一慌,心亂如麻。

顧墨襲抓起外套猛的衝了出去。紅鷹還沒見過這麼急迫一臉焦急的領主,剛想開口。就見那裡絕塵而去的車輛越來越遠。這速度根本就是在飈命啊!

秦家別墅,秦容站在一旁,恭敬道:“秦少,已經拿到光盤了。”秦容神色有些疑惑,秦少爲什麼對這光盤這麼重視。這重視的程度竟然都可以和上次金礦相提並論。他還真好奇這光盤裡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秦若凡接過光盤,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右手捏着紅酒高腳杯,抿了一口,陰柔的面色看不出情緒:“出去!”

“秦少,您受傷最好了,醫生說最好少喝…”話還沒有說過,秦容被寒光看的頭皮發麻,嘴裡剛要吐出的話也咽回肚子裡了。

“出去,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秦若凡目光灼熱盯着光盤,視線沒有看他,秦容身子猛的哆嗦,立即褪去。

這時候秦行走了進去,稟告道:“秦少,蒙家少爺去了拉菲家族,恐怕這次想要通過拉菲家族想要打壓我們秦家。”誰都知道拉菲家族是秦家非常重要的客戶之一。

“哦?”秦若凡右手在桌上輕輕敲了起來,眼底幽光一閃,就因爲那個男人的關係麼?上一次他聯合亞龍暗殺顧墨襲,她如今想反擊了?

“先下去!”

“是,秦少!”

秦行看了一眼秦容一起退了下去。

幽藍色的眸子幽幽,他現在的興趣不是拉菲家族,而是他手裡的光盤,這就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他隱約猜到只要他看完這光盤,便可以知道她與葉明晰所有的關係。他還真是好奇了。

秦若凡把光盤放了進去,倒了一杯紅酒,慵懶半靠在沙發上,漂亮的藍眸風情無限。姿勢優雅貴氣。

沙沙的聲音響起,男人喘息的聲音低低響起,秦若凡不以爲意,眼眸危險眯起眼,那個女人竟然敢拿這種片子來騙他?

眸光盯着屏幕幽幽,只是畫面一轉,隨着畫面越來越清晰,等他看清視頻裡的畫面,那個男人就是年輕時候的葉明晰,他眉宇間貴氣,姿態高貴,再看他身下的女人,不,只能說是女孩,那熟悉的輪廓。不是蒙湛言那個女人卻又是誰?

藍色的眸子狠狠一縮。臉色慘白,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僵硬起慢慢龜裂。陰柔的臉沉沉,臉色鐵青。額上的青筋暴起。

他藍色的眸子幽幽,雙眼瞪大不敢置信,身子猛的僵硬,顫抖着手握不穩酒杯,杯中紅色的液體猛的撒落在他手上。

“砰”的一聲,修長漂亮的指節泛白,指節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碎,滿手鮮血。

怪不得!你那麼很他!阿言,怪不得,你那麼恨他!

阿言,你不是很強大麼,怎麼甘願被一個男人壓在地上?

幽藍色眸色痛楚,眼眶憋的通紅,泛着溼意。

秦若凡直接踹翻眼前的桌椅,哐啷一聲砸在地面,一手握起旁邊的酒瓶直接砸向不遠處那視頻上,他力道非常大,砰的響聲,砸的屏幕四碎,那雙冷漠的眸子帶着驚人的寒意透着洶涌的殺意。

葉明晰!葉明晰!

他竟然敢動她?他敢動她?他絕對不會放過葉家!胸口翻涌絞痛,他第一次知道真正的痛是什麼?哪怕在親眼在看到他母親死了,這裡也沒有這麼疼過。

秦容聽到大廳的動靜,立即帶人進來,見大廳一片狼藉,還以爲出了什麼事,趕緊問道:“秦少!”

“滾!”秦若凡起身,渾身散發一股凌厲的殺意,眉宇陰鷙。那雙幽藍色的眸子陰寒的讓人心驚肉跳。

秦容臉色慘白,見秦少眼底殺意十足但眼眶潮溼,心裡大駭。剛要帶人下去,秦行也衝了進來。

秦若凡視線看向外面,眸光冷然:“你剛纔說蒙家少爺在哪裡?”

“與拉菲家族的人在一起,在皇夜。”

話音剛落,所有人還沒看清楚,秦少已經猛的衝了出去,關門,發動引擎,一氣呵成。油門踩頂。衝了出去。

皇夜頂層包間,湛言身後跟着幾個保鏢,端坐在沙發上,這次由拉斐家族派出談判的是拉菲家族未來繼承人拉斐提。

他樣貌是典型的西方輪廓,大概三十多歲五官深邃非常英俊。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蒙少,這是我的朋友,赫裡德!”赫裡德與拉斐家族有些關係,但他與赫裡德關係卻非常不錯,他之前聽過赫裡德想見蒙家人,這次恰好偶然見到聯繫上,便帶他一起來。

湛言眸光一掃,衝着赫裡德點頭,眼底深沉,赫裡德這個名字她很早就聽過,他就是Z國的總統。

赫裡德之前拜託墨襲,沒想到這次倒是讓我誤打誤撞見到了蒙家繼承人蒙湛言,赫裡德目光灼熱盯着湛言看,他一向對漂亮的東西格外感興趣,剛纔她一進門的時候,他眼前忍不住一亮,他見過的美人無數,特別是在見到墨襲那種級別的仙品後,他開始對漂亮的東西開始免疫,可是眼前的人卻讓他眼前一亮,她長的是非常精緻,卻沒有墨襲那種漂亮到極致的驚豔,可她渾身的氣勢,清冷的氣質襯着她整個人有種禁慾的矛盾的漂亮。

湛言眯起眼,眉頭微蹙,這個男人的目光太過灼熱,若不是他眼底清明,只有欣賞,說不定此時她已經讓人把他給扔了出去。

“蒙少,沒有人說你特別漂亮麼?”赫裡德端坐着,衣冠楚楚,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痞氣,可說的話就沒有他坐的端正了,拉斐提聽到赫裡德的話,抿脣笑了笑:“裡德,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幽默。”看向湛言:“蒙少,我這位朋友只不過想誇你漂亮,沒有其他意思,你別誤會了。”

赫裡德撇撇嘴:“蒙少,我們都是男人,互相誇誇也正常。”

湛言臉色有些蒼白,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不過脣邊的淡笑很好掩飾了她的異常,抿脣沉默:“不知拉斐家主考慮的如何了?”

拉斐提不掩他想與蒙家的合作,但像他們之間,最注重的便是誠信:“蒙少,你開的條件的確很誘惑,但由於誠信問題,恐怕我無法答應你。”

湛言起身,臉色淡淡:“既然如此,拉菲先生,我也不再強求了。只不過過了這次就沒有機會了。拉菲家族與秦家合作,那就是與蒙家爲敵。”

拉菲提變色突然一變。臉上波濤洶涌再到平靜,氣勢威嚴,臉色不好,冷笑:“蒙少,這是在威脅我麼?”

“你說是自然就是!”

“蒙湛言,你以爲我會怕蒙家?”拉斐提散發強大的氣勢想要給她一個教訓。只不過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是蒙湛言。

湛言眉宇不變,渾身一股霸氣渾然直接壓下他的氣勢,拉菲提面色蒼白鉅變,只聽見她幽幽清冷的話響起:“那你就試試!”

赫裡德面色一變,蒙家人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看來拉斐提太過小看了眼前這個小子。不知道爲什麼,第一眼看到這個小子,他竟然對他忍不住有好感,以前誰不是巴着他:“蒙少,拉菲提不是有意得罪,只不過你也知道任何交易都要守信,更何況拉菲家族與秦家早已簽了合同,若是拉菲單方面毀約,別的家族會怎麼看?”

湛言脣邊冷笑,讓人拿起一份合約遞過去:“赫裡德先生是說這一份?這一份合同到期時間也是在這個月底,有何毀約之說。”

赫裡德怔住。

拉斐提面色僵硬也不好了。

門突然被推開,只見一個白色襯衫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眉宇間貴氣翩然,氣質出塵,臉色還有些蒼白,那雙黝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湛言看,沒有絲毫掩飾。

“葉少,你來了!”拉菲提起身歡迎。赫裡德是第一次見葉家這個家主,眸光一愣,眼前這個男人眉目如畫,臉上溫文爾雅,不是說這葉家家主快四十多歲了麼,沒想到今天一看竟然如此年輕,特別是那張漂亮的臉,赫裡德覺得這次可真沒有白來,一下子竟然讓他看到幾個這麼漂亮的與衆不同的人。

他臉色挑着溫柔的笑容,視線不掩灼熱,緊緊盯着蒙家少爺,難不成葉家與蒙家有什麼糾葛?

“阿言!我們談一談。”葉明晰再見到湛言有些激動,走過去。

“原來葉少和蒙少認識!”赫裡德笑道。心裡暗道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何他總覺得有些奇怪呢?

湛言沒想到葉明晰竟然也會來,見他臉色蒼白,臉色越來越冷:“葉明晰,今天你來是送死麼?”她可沒忘了昨晚他可是對她下殺手,她絕不會留威脅她的人存在。

話音剛落,其他兩個人面色一怔,蒙家少爺和葉少有仇?

葉明晰面色不變,見她臉色冰冷,心口一痛,重複一遍:“阿言,我們談談。”

“談?葉明晰,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湛言側頭一轉,定定看他,一字一頓:“我也沒有忘記葉少昨天對我動手啊,你以爲我會容得下一個想對我下殺手的人存在麼?你以爲你是誰?”

“阿言想殺我?”葉明晰脣角苦澀,心裡有些疼:“若我說我與你母親沒有一絲關係,只不過被人利用,阿言還是想殺我麼?”葉明晰見她眼眸冷冽根本沒有改變,突然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就連他也覺得自己對眼前的女人在乎太過了,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沒有把他當回事。

想殺他,眸色一轉,只要她有那個能力,他的命就是她的。如今他對她還有價值的恐怕就是他的命了,她之所以沒有對他立即動手就是因爲那個孩子,他葉明晰的命何時這麼賤了。以前多少人想他死,可他都活下來了,他倒要看看她怎麼動手。

赫裡德聽着兩人的對話,有些雲裡霧裡,不過有一點他清楚了,這蒙家少爺竟然和葉明晰有仇。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人踹開,只見秦若凡陰沉着一張臉走了進來,看到葉明晰站在一旁,想也沒想直接衝了過去,一拳打在他臉上。

湛言也沒想到秦若凡的舉止,有些一愣,不過她並沒有阻止,神色有些疑惑。

葉明晰沒有想到秦若凡衝過來對他臉上就是一拳,側臉微偏,拳頭堪堪擦過他的臉頰。後退幾步,眯起眼,眼中警告:“秦若凡!”

秦若凡脣角勾起邪笑,渾身透着邪意,步步緊逼,速度極快,握拳又往他肚子下一擊,葉明晰身上還有傷,身子一緩,痛的悶哼一聲,臉色蒼白。

葉明晰眯起眼,那雙眼睛清澈透亮,秦若凡看着他那雙乾淨的眼睛,就想直接毀了。特別是那張顯得聖人無比的臉,他看着想吐:“葉少可算是我秦若凡見過最虛僞的人了。”見他面色不變,繼續道:“昨晚葉少對秦某下殺手,我可不會忘記,葉少,你該知道我秦若凡就是個記仇的人,誰欠我一尺,我報別人一丈。”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對那個女人做的事情,他心裡恨極,掏出槍,對準葉明晰就要按下扳機。

“你敢!”葉明晰眯起眼定定看向他。

“葉少,那就睜大眼睛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裡面除了湛言其他人面色一變,赫裡德和拉斐提瞪大眼睛瞧着,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這秦少竟然和葉少竟然也有仇?

“放了他!”湛言捏住秦若凡的手腕,神色有些疑惑,這秦若凡從來不是衝動的人,就算葉明晰對他動手,按照他以前的性格絕對也是暗自下殺手,他難得不知道這明着殺了葉明晰,對秦家百害而無一利。想到這裡,她覺得腦門疼了起來。若是以前秦若凡和葉明晰互相鬥,她會拍掌叫好,但如今他還不能死,他對她還有利用價值。

“你說什麼?”秦若凡睜大眼眸定定看她。那雙眼眸太過複雜,湛言也不想認真研究。

“放了他。”湛言一字一頓,見他臉色僵硬慢慢龜裂,再到陰沉着一張臉看她,幽藍色的眸子跳着一簇簇的怒火。今天這個男人未免太過奇怪了?

秦若凡聽到她的話,眸光陰狠,瞳仁一縮,緊緊對上她那雙眸子,胸口憋着一股怒火,不知這怒火是對葉明晰還是對眼前女人,她竟然要他放了這個男人?

他這麼對她,她竟然還一臉雲淡風輕對這個男人,她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猛的撰緊她的手腕,指節泛白,湛言臉色一僵,顯然沒想到秦若凡會拉她,眼底冷意十足:“放開。”

“爲什麼放了他,你給我一個理由!”幽幽的聲音帶着低沉的寒意,秦若凡就這麼定定看她:“只要你給我一個具體的理由,我就放了他。”

“沒有理由!”湛言低頭冷漠盯着他那隻握着她手腕的手,目光冷漠。

“若是我不放,那又如何!”湛言一愣,秦若凡眉梢不滿冷意,幽幽盯着她瞧,目光灼熱,那雙眼底深情一閃而過,繼續說道:“我想殺了他,想殺了這個男人,阿言,你不是也想殺了他麼,我幫你殺了怎麼樣?”

湛言怔怔。

秦若凡目光在她冷漠的臉上,臉色柔和,握着她的手腕越發用力,心口跳的又快又疼,那雙幽藍色的眸子褪去冷冽變得柔和:“阿言,我幫你殺了他!”

“他死你也死!”湛言乘着他失神奪過他手裡的槍,扔在地上。

話音剛落,秦若凡突然發了瘋了般大笑了起來,整個臉幾乎都猙獰了起來,捏着她的手腕咯吱作響,幾乎忍不住想要直接把他的手腕直接捏斷。

湛言冷着痛,冷冽道:“放開!”

好,真好!蒙湛言!他雖然從未奢望過這個女人心裡會有他一個位置,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絕情,這個男人那麼對她,她竟然還維護他?還想他死?他的命在她心裡就那麼賤麼?秦若凡心裡被妒忌填滿,捏着她的手腕就是不放開,低頭在她耳邊低低道:“阿言,難不成你還想念在他身下的快感?他能給的,我也能給,你想什麼姿勢,我滿足你!”

聽到秦若凡的話,湛言心口一縮,猛的一僵,他…他什麼意思?他知道她和葉明晰的事情?那她媳婦…?不…不可能,強壓下心裡的驚慌,臉色不變,越發冷漠:“放開,別逼我動手!”

秦若凡終於看到她變臉,臉上恢復柔和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想要摸她的臉,見她要動手,命令道:“你敢動手,我就讓顧墨襲知道你與葉明晰的事情!”

湛言身子猛的一僵,他真的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

秦若凡顫抖着手終於摸在她臉上。粗糲的指腹微顫,他終於真正碰觸到她了,秦若凡心臟隨着手在一起顫抖,柔柔軟軟,冰冰涼涼的。他忍不住想永遠摸下去。阿言,你是我的,只會是我的!

葉明晰微微蹙眉看眼前這一幕。

赫裡德和拉斐提更是瞪大眼不敢置信,他們可沒有忘記剛纔眼前這個蒙少想打壓秦家,可轉眼間竟然和秦少給好了,這也太戲劇化了吧!而且這個蒙少不是男人麼?

“阿言,若是我說我喜歡你。”秦若凡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心臟緊縮。

“秦少會喜歡人,真是可笑!”湛言忍不住立即推開他,蒼白着臉,她想吐。

秦若凡眼眸一縮,毫不避諱低頭直接吞沒她的脣舌。脣剛觸碰到那張冰涼的脣,立即被人推開。湛言伸手用力擦薄脣,眼底厭惡排斥不言而喻。

“蒙湛言!”秦若凡咬着牙從牙縫蹦出三個字。心口絞痛。見她蒼白着臉,頓時又不忍了。捏着她的手腕不放。

“滾!”

就在這時候,門口田管家突然走了進來,視線落在湛言身上一頓,移開視線,趕緊道:“葉少,不好了,葉家別墅被炸了。”

葉明晰臉色鉅變。到底是誰動的手?

門突然被踹開,只見門口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一身霸氣威嚴,那雙深邃的眸子寒光稟烈,透着森森的殺意。那張臉從未有過的冷峻。

“墨襲,你怎麼來了?”赫裡德有些疑惑,墨襲怎麼也來了?卻見他視線直直盯着蒙少,赫裡德心裡嘀咕,墨襲不會也和這個蒙少有關係吧!應該不會吧。赫裡德痞笑低聲在他耳邊道:“墨襲,你可來遲了,剛纔那一幕精彩你可沒有看到,我倒是沒有想到蒙家少爺和秦少竟然有一腿,這男人和男人,嘖嘖,真是讓我大飽眼福啊!”赫裡德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張越來越冷的眸子,一寸寸龜裂進而爆裂開來,繼續說道:“不過說真話,這兩人站在一起,是不是特別般配!”

湛言臉色一僵,她媳婦來了,見他視線直直盯着秦若凡握着她手腕的手,心口一緊,猛地掙開秦若凡的手。擡眼剛想開口,怔怔對上那雙泛着寒意的眸子,止住了話語。

顧墨襲一步步走過去,湛言只覺得他是走在她心間,讓她喘不過氣了。

乖寶,他的乖寶!

顧墨襲捏住他乖寶的下巴,突然猛的吻了下去,大廳裡頓時死寂一片。湛言安靜站在不動,讓她媳婦吻着。雙手抱着他的腰,忍不住迴應。

秦若凡眯起眼,臉色蒼白,想到剛纔那個女人一副排斥他的樣子,眼底怒意妒忌夾雜着殺意。

赫裡德和拉斐提這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靠,今晚這啥也太精彩了吧,赫裡德看到墨襲竟然吻住蒙少,那下巴更是差點掉在地上,那蒙少不是和秦若凡麼,怎麼突然又和墨襲在一起?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湛言以爲自己最後要窒息了,他才放開。

“媳婦!”她摸不清墨襲情緒,顧墨襲停下吻,視線並不看她,移開視線,眼底越發冷漠起來。

“動手!”直接下達命令,他今晚就要葉明晰與秦若凡死。

秦若凡和葉明晰面色一變。只見身後大批保鏢直接圍住他們倆個。

葉明晰漂亮的眉頭挑着:“顧大少,你欺人太甚了!”

顧墨襲看着葉明晰這張臉,臉色繃的更緊,只要一看到這個男人的臉,那視頻上的畫面一直閃在他腦中,眼眸冷意十足,葉明晰,他非死不可!

秦若凡薄脣一勾:“若是我,我怎麼也得把你一刀一刀分屍。”說完拍拍手掌,大批保鏢直接進來,站在秦若凡身後。幽藍色的眸光落在湛言身上,而後收回視線,冷漠的眸子對上那雙冰涼的眸子,脣邊冷笑,想殺他,沒這麼簡單。

葉明晰聽到秦若凡的話,臉上依舊笑容滿面:“秦少,那我就等着你動手了。”話音剛落,葉家大批的保鏢也出來站在他身後。

三方勢力對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只見顧墨襲身子一閃,直接朝着葉明晰下狠手,葉明晰身子後退躲過他的襲擊,兩人對上,打的激烈。葉明晰身上有傷,不到幾分鐘已經落在下方。

葉明晰釀蹌停在後面,臉色蒼白:“顧領主,爲什麼?”

顧墨襲眯起眼:“因爲你動了不該動的人。”眼底殺意崩裂,洶涌而來。

顧墨襲話音剛落,湛言身子猛的一僵,她媳婦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心亂如麻。怔怔失神。不可能,不可能,墨襲不可能知道的。

“是你炸的葉家別墅!”語氣已經是肯定!眼底涌起殺意,四目相對,各不相讓!

“是又如何!”顧墨襲抿脣,側面凌厲,身子上前朝着他下手。招招落在他致命處。

葉明晰臉上笑意也沒了,滿臉冷意,只見他瞳仁顏色突然變得深沉,再次交手,顧墨襲明顯感覺到他身手的提升,兩人打的如火如荼,輸贏不分。

“顧大少,今晚我們不如一起合作?”秦若凡話音剛落,只不過他話是這麼說的,握槍直接朝着墨襲的背按下扳機。顧墨襲,不要怪我,只要你死了,那個女人才有可能忘了你。

“墨襲,小心身後!”赫裡德心急大吼。秦若凡根本就是想對墨襲下手。

“砰”的一聲,顧墨襲身子一閃,堪堪躲開子彈,臉色冰冷,眼底的冷意直射過去。

湛言眼眸裂開,見她媳婦躲開子彈,這才緩了一口氣,身子一閃,立即撲向秦若凡。想要奪過他手裡的槍。

秦若凡臉色慘白,身上受傷,不到一會兒就招架不住。他手裡有槍,卻不忍對着眼前的女人。在她步步緊逼下,他釀蹌後退。

田管家乘着墨襲失神間,立即讓人護送葉少離開。

顧墨襲眯起眼,舉槍朝着葉明晰就是一槍,砰的一聲,葉明晰只覺得胸口一痛。低頭看他胸口鮮血滲出。擡眸在看個那個女人目光緊緊擔心那個男人,胸口一痛,一口鮮血吐出。阿言,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你。而你可否再給我個機會?

“趕緊護送葉少離開!”田管家見葉少受傷,立即大吼。

“立即攔着!”顧墨襲下命令。

“是,領主!”

秦若凡從來知道這個女人心裡只有顧墨襲那個男人,她不是擔心他麼,他就是要他死。身子快速一閃,朝着顧墨襲又是一槍。

墨襲滾落在地上,躲過子彈,湛言身子快速一閃,衆人還沒看清,她已經從旁邊人手上奪過槍,對準秦若凡立即開槍。

秦若凡只覺得胸口一痛,怔怔盯着眼前的女人,眼底的眸光越來越冷,幽幽的寒眸一閃,無聲吐出:“那捲磁帶!”

其他人或許沒有看到他的口型,可湛言看到了,也知道他說什麼,想到剛纔,身子猛的一僵,他怎麼會知道?

秦若凡身子一閃,就要快速離開門口,顧墨襲起身彈起,身子快速閃到門口,舉槍對準秦若凡就是一槍,秦若凡直接拖着旁邊的人擋槍,一聲慘叫。秦若凡脣邊邪笑,把眼前的人直接踹向顧墨襲。

秦容幾人護着秦若凡迅速離開。

“領主,您沒事吧!”

顧墨襲面色冷漠,赫裡德這時候也關心湊上來:“墨襲,你沒事吧!”

“所有人給我出去!”薄脣冷冷吐出這麼一句。

“是,領主!”

赫裡德見他臉色難看,也拖着拉斐提直接走人。墨襲和蒙少到底是啥關係啊,他怎麼越看越糊塗了?

湛言心口一縮,剛纔她明明是有機會殺了秦若凡的,深呼了一口氣,她媳婦會如何想?穩步的腳聲一步步逼近她眼前,就像踩在她心間。停在她的身子幾步遠。

“剛纔,我並不是故意放他走!”若是別人她可以不解釋,可眼前人不一樣,她不想他再誤會了。

顧墨襲眼眸失望又失落,伸手落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帶着心疼:“乖寶,你還想隱瞞我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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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言怔怔擡眸就對上那雙滿是痛楚的眸子,身子猛的一怔,他就安靜站着,眼眸深處的痛楚再也不掩飾,整個人顯得脆弱。

顧墨襲繼續道:“乖寶,你知道我爲何出現在這裡,又爲何要對葉明晰下手?”

湛言渾身冰涼,秦若凡可能知道那捲磁帶,而她媳婦也可能知道,而且恐怕看過了,想到這裡,心口一抖,強裝僞裝,她可以把那過往的一切當成被狗啃了一口,可他絕不願讓眼前的男人看到那一幕。身子僵硬,她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爲什麼?”

顧墨襲移開視線看向別處,俊臉越發冷漠:“我以爲就算一開始你不能信任我,這也沒有關係,只要我努力,總有一天你會全身心信任。但是沒有,乖寶,一次也沒有,有時候我在想是我自己太無能還是你根本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這一點,讓他絕望。

湛言僵着身子,握着拳頭,她想解釋,她想說她信任他,只不過她不知道該怎麼坦白,她想坦白的,可是卻又不想讓他知道過去不堪的她。她的自尊不允許,哽住喉嚨:“所以呢?”

而且就算她坦白,她要說什麼,說她小時候被其他男人壓在身下整整兩年,她自己聽了都崩潰,更何況他。

她知道他是真的愛她,她也不想讓他痛苦。那些事情可以過去,可以消失,她會動用一切手段抹去,只爲他不知道。這是她人生的污點,恥辱。就算她說了,能夠改變什麼,自憐讓別人同情,從不是她的風格。

她可以在別人面前堅強面對任何一切,可是唯獨對他,她沒有辦法假裝堅強。

“乖寶,我想我們先分開一段日子!”沉默半響,顧墨襲終於吐出這句話。挺拔的身子微微顫抖。這一次算是他破釜沉舟,他考慮過很久,若不這麼做,他乖寶恐怕與他永遠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在以後遲早會爆發。

“好!”她臉色蒼白近乎像是一張紙般透明,強壓下心裡的痛楚,臉上勉強帶着笑意,既然她媳婦想,她也不會拒絕。

顧墨襲以爲他乖寶會沉默會反對,但都沒想過她猶豫都不猶豫直接答應。頓時呼吸一窒,臉色頓時陰沉下去了。深邃的眸子跳動抖動的火焰。他乖寶就這麼想離開他?一想到這裡,顧墨襲頓時心口驚慌不爽一一閃過。薄脣抿着:“你…乖寶就沒有什麼說的麼?”

湛言將她媳婦眼底的驚慌不爽看在眼底,她媳婦還是在乎她的,心裡突然有了主意,眼眸一閃,眼底再也沒有絲毫的痛楚傷心,正色道:“既然要分開,以後顧先生還是喊我湛言吧!”

“你…。什麼意思?”顧墨襲聲音顫了又顫,他乖寶竟然喊他顧先生?臉色黑的徹底,他是說分開,可不是說離婚,難不成他乖寶想和他離婚?想到這裡,胸口憋住一股氣,卡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憋的厲害,若是他乖寶敢說離婚這兩個字,他絕對把人壓在牀上,讓她三天三夜都下不了牀。

“顧先生,既然選擇分開,我想我也該繼續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了。希望顧先生也一樣!”見他臉色鐵青,脣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轉身直接離開,讓她媳婦敢說分開這兩個字,她生氣了,就算她沒有坦白,他也不該說分開,她也是有脾氣的。

顧墨襲被他乖寶一噎,氣的臉色鐵青的厲害。根本沒有看到他乖寶脣邊的笑意,猛的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她剛纔說什麼,追求她的幸福?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拳頭咯吱咯吱作響:“乖寶,我說的是分開而不是離婚!”若是她敢找其他男人,他直接殺了那個男人。她的男人註定一輩子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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