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反手,掐住了三胖的脖子,肉呼呼的很有彈性,一堆肥肉掙扎着,“哥,哥,是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旁邊的金娃狠狠地踹了一腳這堆肥肉,我們兩人的臉幾乎貼近了這張胖臉,恨不得吃了他。
“說,你媽地是不是耍我們!”我惡狠狠地問。
“咳,咳,哥,我的親哥,是真的,就算人沒看清,那身騷味兒我也是門兒清!”三胖眼球翻白,雙腳亂踢。
轟地一下放下這堆肥肉。三胖顧不得疼,忙忙地再次掏出了手機,三人的手機屏閃着瑩光,在這暗夜裡,真像三簇鬼火,媽地,這可是燒心的鬼火呀!
無數次拔打了三胖說是費了兩個肉包子千辛萬苦弄來的號碼,都是忙音,不通。我的個親孃額,你可倒是接通一下呀!叫祖宗也沒用,就是不通,而眼下,卻也沒人。
草呀,英雄救美,最後倒成了英雄丟魂。
此前的下午,三胖,金娃,還有我,租了三輛破摩托,呼啦啦地朝郊外而去,說是去裸泳,去去晦氣,說不定,明天就都會接到面試通知當上白領了。
快到水庫邊時,卻是發現了一羣人,看清了,三個姑娘被圍在中間,旁邊四個涎皮賴臉的傢伙動手動腳。不用說,氾濫的美女遇流氓。
一轟油門就要走,關爺鳥事,這年頭,演戲的比真實的還可怕。
三胖卻是嘎地一聲剎住,大叫着:“哥,機會來了,是我的女神!”
“屁呀,只要是母的,哪個不是你的女神!”金娃也是一轟油門。
“求你們了,這月的早餐算我的。”三胖架起摩托。
說是這樣說,死胖子真有事了,我們是不會丟下的。
架起摩托,走近,呼啦啦輪圓了上去就幹。打鬥的過程少兒不宜略了,我們鐵三角不是吹的,那是無數場實戰練出來的。
最後是一人一個姑娘載着,大笑着朝水庫而去。這福利是金娃談好的,看着四個在地上呻吟的傢伙,金娃一揮手說:“姑娘們,上車,游去呀!”
倒是沒費什麼口舌,剛纔還驚魂未定的三個姑娘,此時竟是笑得花枝亂顫爬上了我們的車後座,說是本來就是來游泳的。
三胖說的女神,長髮飄飄,看不清臉,但瞧那雙峰鼓突,腰肢輕搖的勁兒,肯定錯不了,當然爬上了三胖的後座。
這小子打了雞血似的轟地一聲朝前直躥,我們忙忙地跟上。
向晚的郊外沒多少人,三人並排大笑着朝前直衝,美人在後,快意人生呀。
我還不忘了朝後看了下勝利的場景,媽地,身後剛纔的戰場卻是什麼也沒有了,都滾了?這麼快?
管他呢,弱肉強食,誰叫你不在食物鏈的頂端呀。
轟!轟!轟!
上水庫堤坡時,三輛破摩托的油門被我們扭瘋了,吼叫着全身亂顫怪叫,吃力的勁兒讓人覺得怪,這麼沉,不對吧。
嘎地一聲,卻是齊齊地熄火了,媽地,好事將近,卻是破車不爭氣。
哧地一聲剎住。
三人幾乎是齊齊扭頭。
“對不住呀,得下來推推了。”
“對……!”
媽呀,後座上,什麼也沒有。三個大活物,三個大姑娘呢?
臉色刷地一下慘白,平白無故,媽地三個人不見了,是不是沒注意,將人家摔下去了呀。
將破摩托拖到旁邊,三個人慌慌張張地朝後找去。
“劉小蘭,劉小蘭!”三胖的哭音像豬嚎。劉小蘭就是三胖說的女神,精藝系的,順帶說一句,我們三個,是一所三流園藝學院光榮的應屆生,裝逼的話叫做現在正處於人生的十字路口,是找到工作呢還是找到工作呢,確實是個生與死的問題。
幾圈下來,再次走到破摩托車旁,夜色漸下,三人卻像三個泄了氣的豬尿泡。作死呀,管閒事英雄救美,卻是不知美人到哪去了。
打電話。三胖說有劉小蘭的電話,是花了兩個肉包子去換來的。看來這胖子倒是人肥心細着實對劉小蘭上過心。
電話打了,三胖掐了,髒話罵盡了,三個人心虛地立在了水庫堤下。
天完全黑了,水庫本來是郊外的一處灌溉設施,平時少有人來,這會兒,當然更沒有人了。嘩嘩的水聲,像我們此時心裡的哭聲,一陣陣的讓人背脊樑發涼。本來是適合游泳的季節,此時卻是覺得陰森森冷氣繞脊。
“會不會是摔到旁的水溝裡摔死了,被水沖走了?”三胖人胖卻是最不經事,哆哆嗦嗦地帶着哭音。
水庫堤下確實有水溝,這是爲了泄洪用的,一般的時侯,裡面都是淺淺的流水。
金娃說:“沒聽到響聲呀,再說,就這點路,上車後我還問了一下我身後的美女叫啥,她只說你猜,對了,那笑聲倒是咯咯咯的脆得很呢。”
“還你媽地脆呀,如果出了事,怕是你的骨頭也會一起脆的。”我皺着眉頭,嘴裡講着狠話,心裡卻是一陣陣的發毛,三條人命呀,不知所終。
活不見人,死,你媽地也要見個屍呀!
我真的弄死三胖的心都有,電視劇看多了,腦子進了屎,以爲英雄救美最後美女定會爬進英雄的被窩呀。你騎個破摩托就想當王子了,人家三藏大哥騎着白馬也被網上口水淹死了,說是騎白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有可能是唐三藏。
但此時,怪天怪地怪三胖,屁用也沒有,真實的是,三個姑娘不見了,而那四個流氓也不見了。
“誰他媽要將這事說出去,我弄死他!”
我惡狠狠地吼出一句,沒有針對任何人,但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旁邊的三胖還有金娃打了個寒顫。
其實說出這句話,我就心虛了。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真的到時出了事公安局調查起來,你能說不知道,反正不見了這話嗎?
三人扶起破摩托,怪事,一踩,竟是着了。靠!這會兒帶勁了,剛纔爲什麼不給力呀。心中亂想,突地一個激靈,那三個姑娘坐上去了嗎?或者說,要是不熄火,到了水庫邊,那三個姑娘會不會嬌笑着從摩托車後座上風擺楊柳般下來?
陡覺後腦勺有涼風掠過,轟地一扭油門,三個人一起朝回家的路奔去。
在這裡還得囉嗦幾句水庫的背景,不感興趣的可跳過直接看下章。水庫是小城的水源保護區,水清而亮,沿堤植柳,垂柳依依,堤岸依規定近處是不準放牧的。因水質特好,且風景怡人,所以,一到熱辣辣的季節,總有人偷着下水野泳。這也符合一些人的特性,越是不準搞的事,越來勁,真正放開了,倒不知有幾人感興趣。所以,時間長了,當然保不準出個淹死人或是哪個又被救起的新聞。水庫周邊修了泄洪道,水泥砌的,寬而深,我的記憶中,就在九八大抗洪時泄過一次,是層層報批後泄的,當然無任何的危險,倒是把周邊的老百姓給樂壞了,水庫裡一直沒幹過底,所以,從沒見過的大魚,尤其是那足有一尺來長的蝦,還真的沒見過,大人娃娃看稀奇的看稀奇,捉外快的捉外快,着實熱鬧過一陣。但至此後,水庫一直安安靜靜,一如小城人們的生活,平靜而安怡。如果你得閒,沿水庫而上,走個三十多里路,就是我們小城的王木村,那裡現在成了一個待開發的溼地公園,整個村子都是圈了。所以,水庫也是一脈相承,自然生態,保護措施,都是極好的。有水有靈性,上善若水,真水無香,小城的人們,善良而滿足,倒也是江南魚米鄉的一個小縮影。背景完畢,話不多說,王木村,倒還是值得記住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