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是一種異想,如撕扯的一種異想,似什麼東西在拼爭而撕扯一樣,但其時,只有六個影子飄在當中,天鏡盾依然明光晃晃,哪來的這種拼爭撕扯呀。
而應該說,此時到了最爲關鍵的時期,各歸魂路,各安天命,六影歸寂,天鏡盾當收了。
而此時,這連着的異想卻是又把我的心是吊了起來。
當然,其實還有一事,我一直沒有忘記過,就是那當初集得七花之時,有花神予我問話,要問個清楚。那原話我確實至今都還是記得。
那一女子說:“請得天鏡盾,可幫着問問上人,我等不需守得幾時才功成。”
當時,我沒有說過多的話,只是應了下來,現在,既是請得天鏡盾,當是所有法事收起之時,我需得把這些事情辦完纔是。
但卻是連番的異響,倒是讓我驚訝不已,此時,又是劉小蘭剛纔交待過,不可亂動妄語,所以,還只得拼命地把這番心思壓了下來。
影光交匯,水聲譁然,亮光突顯,道是聲影駭然。而那異想,似夾在其間,卻是趕也趕不走一般,只在其中,竟是清晰始然。
就在此時,突地,中間的白影突地大亂,而其時,那種撕扯之聲越來越大,我的天,這要是亂了,媽地,老子們才真的叫做魂都沒了呀。
驚慌一片,卻又是不能亂動,無可奈何。但那聲音,似鑽進心裡一般,讓人有種透骨徹髓的感覺。我不知道別人聽見沒有,但又不好睜眼細瞧,媽地,這纔是把自個一下完完全全地繞了進去了。
越來越急切的撕扯聲讓我一下真的無法再淡定,我無法知道這種情況其他的人是不是知道,而六個人影此時交錯相映,在中間此時糾成一片,我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會在這種撕扯聲中有沒有更大的變化。
而六個人影此時的分開,似乎是一種各安於魂的清楚,剩下的是各歸其位了。但此刻,這種撕扯聲,倒是讓人很不淡定,也很是讓人心裡發緊,是什麼東西在撕扯個不停呀。
而此時,聲音似越來越急,這種撕扯似到了最爲激烈的時候了。忽地,呀地一聲怪叫響起,駭人一片,突地,一道黑影橫衝了出來,似終於掙脫了束縛一般,一下衝了出來。
而衝出來後,一下直衝進中間的六個身影交錯之中,嘴裡噝噝地吐着腥味,而那種聲音,此時聽來,就是那種隱隱的撕扯聲,一下明白,剛纔那種撕扯聲,就是這道黑影發出的。
黑影橫掃間,竟是突地變成了一個類似人形,但卻是高大許多的樣子,這下子,大家不得不睜開眼,此時突起的變故,沒有辦法再淡定。
好在此時,劉小蘭呼地一揮手,六條人影一下各歸其位,我此時,倒是覺得全身清爽無比,比之先前,倒是更添精神,想來,魂魄經過天鏡盾的滌盪,已然是非常地純淨,而此番,倒是讓我們魂靈更爲純淨了許多。
劉小蘭的及時揮手,倒是讓我們不至於魂飛魄散,這下子,我想,應算是解除得生死劫的符咒,只等着,能夠平安地出這天鏡盾,一切,似乎都應變化爲另一個模樣了。
還好,在這最爲關鍵的時刻,劉小蘭的及時出手,算是讓我們一下有了這種純淨的可能。突起的大黑影,一下,讓我們驚成一片,而此時,隱隱的厲吼聲傳來,見六個人影各歸其位,黑影一下橫掃過來,朝着我們攻了過來。
三胖和金娃最先發力,呀地一聲大叫,齊齊地直攻了過去,而黑影卻是大力地一掃,撲撲兩聲,三胖和金娃一下撲倒在地,我的天,這黑影,倒是個什麼來厲呀,怎地如此厲害呀。而這天鏡盾中,本是另一個世界,此時,又是哪裡來的這種怪物作亂。
此是地,旁邊的王全和老孫頭也是發現了,翠姑更是驚得飛起,直向黑影相撞而去,轟地一聲,翠姑被彈回,而黑影此時厲吼聲更甚。
“是黑子作亂,不可小視,大家注意了。”劉小蘭突地大叫着。
我一下愣了,媽地,此進哪裡又是來的什麼黑子呀。
王全在旁說:“如太陽的黑子一樣,這裡的黑子,是天鏡盾中心的雜質所幻。天鏡盾當初形成之時,還是有着些許的瑕疵,這正如人無至純,水無至潔一樣,所以,形成了黑子,黑子一般不動,遇激而動,也是爲了維護天鏡盾的平衡。”
我一下明白,王全這麼說,我也算是清楚了,這正如小時在鄉里看到的搭建的一種玩樂遊戲高臺一樣,越高的臺子,用桌子壘起來的,越是輕晃不止,如果不晃,那麼,這個臺子,最終就要倒下來,這也是一種自然守衡定律吧。
正也正是合了一種世俗的慣例吧,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清則無力,天鏡盾如沒有黑子,那也是無法維持一種生態的平衡,而黑子,正可以激發其時時完善自身的力量。
黑影呼呼地撲着,而所有的人,在其襲來之時,還是先行讓過,畢竟是不摸底,先前翠姑還有三胖,都是一下被彈回到了地上,而且,看那力道,還是不小,這傢伙,倒是看來有着幾分的功力。
而腥味越來越濃,讓人覺得欲嘔的感覺。突地想到,這腥味瀰漫,媽地,證明這天鏡盾可以自行生長呀,倒是一個有着生長的生命的個體呀。而這黑子,能有腥味彌起,媽地,絕然是有陰身,既然是陰身,那麼,就會有辦法的。
越來越猛,我們四下躲着,金娃倒是一直找着機會想撲上去,但看到大家都在躲着,所以,也是一時不好亂下手。劉小蘭一直注意地看着,像在想着什麼。
而此時天鏡盾中的劉小蘭還有胡娟以及李夢,竟是比得先前看到,更是清純無比,或許少了魂靈糾結,整個人都是輕盈了許多,而特別是劉小蘭,臉上竟是泛起了久違的好看的紅暈,唉,要不是陰陽相隔,誰說這不是一次絕美的遇見呀。
黑子越來越狂,竟是撲騰不止,而帶着連起的腥味,越發地彌得四處讓人覺得無可奈何,而這一切,似乎來得太過突然,讓我們絲毫沒有準備,以爲是天鏡盾內,沒有任何的情況發生,因這本是隔絕開來的另外的一個世界,哪知,此時偏是跳出來黑子,讓我們措手不及,還十分強大,更是讓我們不知如何對付。
黑子再次撲來,我呼地一擋,而突地,我覺得,手上似滑然無骨一般,而我手的觸點之處,竟是滑然一片,似乎並無任何的一種實質性的東西,這他媽地是什麼怪,怎地如空氣一般呀。
而剛纔,明明的三胖還有翠姑被彈回,怎地如此滑呀。我輕聲地問三胖,剛纔什麼感覺?三胖啐了一口說:“媽地,什麼感覺也沒有,倒像是被氣球撞了一下一般,而且,這股氣流打來,竟是突地似有種強硬的撞勁,一下被撞倒,就像是被氣球彈回來一樣。”
三胖一說,我心裡也是明白了,媽地,這本身,怕不就是一股氣呀,或者說,就是一團氣流的集合體,糾結着成了人形,在天鏡盾中作怪。
呼呼聲更大,黑子猛撲不止,而金娃離得最近,已然是被撞得跌倒了兩次,老孫頭也是躲閃不及一下跌倒索性坐在地上看着,王全一直仔細地觀察着,不住地看,突地大叫着:“大家快快聚到一起來。”
王全的大叫,大家一驚,但此時情勢急人,不容多想,一下聚到了一起,而此時,黑子似發現了我們聚到一起一般,猛然地一下,又是猛衝過來。
王全大叫着:“大家隨我反轉!”
黑子猛然撲過來之際,王全卻是領了大家一下讓過勢頭,逆着時針,反轉起來,王全走得飛快,幾乎快是小跑了,而衆人跟在身後,也只得莫明其妙地小跑起來。
而此時,怪了,那黑子突地撲了個空,而順勢之際,卻是突地被我們反轉的氣流帶得一下慢慢地轉動起來。
而此時,厲吼聲越來越大,準確地說,就是如我先前聽到的那種撕扯聲,此時放大了千百倍一般,似很痛苦一般,又似在掙扎着什麼,是當中的黑子發出的,怪了呀,這王全,倒是搞得什麼鬼呀。
逆轉在道家而言,如反轉乾坤一般,倒是一個氣場的逆行,是逆了五行之說,逆了正常的氣運行走,我不知,此時的王全倒還是能想到這點,我們也是不明白,爲何此時中間的那黑子,竟是跟着轉了起來,而且,情勢是十分地痛苦。
厲吼聲越來越大,而王全此時,突地加大了跑動的速度,一下子竟是飛奔了起來,而帶得整個氣流呼呼作響,中間的黑子,也是跟着急旋了起來。
呼呼呼!
氣流飛轉而升騰,這天鏡盾中的氣流,竟是比之外面,如是凝固一般,帶動起來,呼聲響起間,竟是如霧如幻,騰昇不止。黑子的厲吼聲越來越大,飛速逆轉間,我慌着用眼看了下中間的黑子,竟是身形突地龐大起來,而身形發漲,天,竟是周身如霧氣散起,那霧起,似隨着逆轉,竟是在向外擴散一般,這下,更是證明了我先前的猜測,這黑子,真的怕不就是一團氣的集合體呀。
王全沒有停下,而卻是越轉越快,氣流飛昇,竟是有了尖厲的嘯叫一般,倒是奇了怪了,這種嘯叫,混着黑子在中間的厲吼聲,伴着氣流飛速地升騰。
轟轟轟!
突地,巨響聲起,駭了我們一大跳。而伴着轟聲,傳來王全的大叫聲:“不可停下,快轉!”
而中間的黑子,天,竟是突地如炸裂一般,一下冒着黑煙升騰,而淒厲的吼叫聲,由強至弱,伴着黑煙,竟是慢慢地消退。還剩得少許的黑煙,在王全的不斷催促下,我們還是轉個不停,少許的黑煙,也是一下騰昇而去,一下,竟是復歸安寂。
“可以了,快停下!”王全喘息着讓大家停下,我們都是氣喘不止,老孫頭一下跌坐到地上,喘個不停。
陡然的逆轉,倒是讓我們驚奇不已。
劉小蘭過來說:“謝過道長機靈之策呀,剛纔慌亂一片,沒想到還是道長靈機一動,救得我們。”
王全說不用謝,都是自家人嘛。倒是這老傢伙這句話,確實還是滿是溫情。
我問王全:“這下是不是沒事了,剛纔是咋啦。”
三胖和金娃也同樣眨着疑惑的眼,我們怕的是,剛纔那黑子,突地又是聚攏成氣,再度來擾,那可就真的是措手不及了。
王全說:“黑子其實是天鏡盾的一股戾氣,至陰而聚,我們逆轉,是以陽逆之氣,逼得陰戾之氣泄漏破關,轟然炸裂,當然,說起來,這黑子,也是沒有真正的生命的,只不過,是一種意念之氣的集合體,有腥味,當然是天鏡盾中的雜質,所以陽逆之氣,當可除之,這下,應是沒有問題了。”
王全這麼一說,倒是總算明白過來,看來,這什麼時侯,都是免不了戾氣之怪呀。
此時,突地譁聲響起,而水映池碧,周圍嬌聲軟語,銅錢叮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