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這麼順利是知道的,但這麼快又有新情況卻是沒想到。
白影晃過,卻是間有紅點快速穿插其間。
咯咯咯咯!
一種笑,不尖厲,與往常聽到了的,柔和多了,而且,似乎還帶着那麼一點嬌媚,或者說是能在心裡蕩起一點什麼的笑聲。
有人!準確地說,是有白兔一樣的人!
劉小蘭進來了?我第一個反應,媽地,忍不住了吧,這麼急着要皮要油呀!草,嘴裡喊哥哥,腰裡摸傢伙呀!世道人心,我真的不知道,除了那作死的偷拍外,還真的沒得罪過你呀,什麼仇什麼怨,這麼趕盡殺絕!
嘻嘻嘻嘻!
嬌笑聲起,五個姑娘,五個扎着兔耳朵的姑娘,嬌笑着立在面前。不是劉小蘭她們,鬆了口氣,也是絕色可人,慘白的光圈裡,倒是幾朵嬌豔的花。
間雜的紅點是她們的眼睛發出的,如劉小蘭她們一樣,眼睛帶着紅,但紅得不那麼地怪異,似剛睡醒的樣子,嬌媚中帶着慵懶,似有一股甜香襲來,屬於少女的體香,如不是在這詭異之地,在別的地方,鐵三角早衝上去,三下五除二,電話陌陌微信啥的,立馬搞定呀。
五個姑娘笑吟吟地看着我們,我們卻是駭然不動,色膽比之生命,那還是要了命再說。
“不認識啦?真的是,男人善變,可是一點也不假哦!”其中當頭的少女笑着說。
我看着她,柳眉蜂腰,笑語間,一種自然的風韻,雙峰突兀,自在風流呀。
從沒見過,我可以肯定。
我狐疑地盯着她們,臉上緊成一片,沒有笑意。看看周圍,連最喜歡開玩笑的三胖,也沒有什麼表情,王全的臉上糾成一片,似在努力地回憶着什麼。
根本也不是曾真她們,這我認識,媽地,想詐我們呀。
“真是的,一過就忘,那日月下,我們就在旁邊呀!”少女說。
突地想起,是那日月下,我迷糊間,似精神出走一樣,我一直不敢承認我是魂出了竅了,我不相信這樣詭異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所以,於這段事,我極少提及,也深深地埋在心底,不願去觸碰。是的,那日月下,除了曾真她們三個外,是旁邊還有些白衣的女子,當時只顧着和養蠱人討價還價,所以,沒有注意到。
“想起來啦,呵呵,老朋友見了,嚇成這樣,至於嗎?”少女們又是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媽地,單就此時的情形來說,活脫脫的豔遇呀,而且如果按了常規的情節發展,還是一場可以讓對方主動投懷送抱的豔遇。
“哦,對不起中,事多,見諒,那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呀!”我說實話,還是沒想起來什麼具體的,但確實是有幾道白影在旁倒是事實。
“嘻嘻,我們是來傍土豪的,你有錢呀!”又是一團的笑聲。
突地,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是王全的,“別盡和她答話,注意別緊盯着她們的眼睛,快走。”
哇呀,一語醒,媽地,站在這陰氣森森的鬼門關內,竟是和這些姑娘廢了半天話,細想起來,什麼也沒說。
“我和其他的人都說了,你慢慢朝前走,注意不要走快,但千萬別盯她們的眼睛!”王全輕聲伏耳而語。
我輕輕地挪動腳步,媽地,詭異呀,似有什麼緾着壓着一樣,明明的平地,卻是走一步,都是費了很大的勁,反正心裡有準備,肯定有事,所以,不做聲,不表露,輕輕地挪着。
偷眼一瞧,媽呀,一道紅光似迅急地朝我飄來,一低頭,竟似從頭頂掠過一般,媽呀,此時體會到王全的話,她們的眼睛,好生古怪,竟是可以發紅光的。
見我低頭,準確地說,是我們所有的人都是低了頭,隨着我,輕輕地挪着步子,幾個姑娘突地又是笑了,“幾個大男人,怕女人呀,真沒出息。”
媽地,就算你此時說老子沒出息到死在牀第間老子也認了,不能中你的眼睛的招。
叮噹當!
突地,從當頭的少女手中滾出三個銅錢,一下掉到地上,竟是詭異地發着綠光,似我的銅錢在暗夜裡發光一樣。莫非?心裡一驚,悄悄地快快地摸了一把口袋,媽地,七個銅錢都在,沒有問題。
呀呀呀!
突地三胖一個驚叫,整個人一下撲了上去。
“三胖,三胖,你作死呀!”我大叫。
遲了,三胖已然全身地撲了過去。
“老大,錢!錢!錢!老大,這裡有錢,我們有錢了!”三胖歡叫着去追滾落的銅錢。恰恰是三個,草,有怪呀!
呼呼呼!
三胖追着,銅錢卻是如長了腿一樣,和三胖做着迷藏,眼看要壓在手底,卻是又突地滾到一邊,次次都差那麼一點。
哈哈哈哈!
笑聲起來,是姑娘們嬌笑成一團。
“肉太多了,追不上,減肥呀,親!”當頭的少女笑着,俯了身子看着三胖。
“屁!老子就是靈活的胖子!”三胖一聲大吼,全身擡起,直直地望向俯着身子的少女,嘴裡說着,滿臉怒氣。
壞了,真的壞了!
突地,三胖一下僵在原地,我只看到一道紅光一閃,飄忽而過,而三胖卻像是中了定身語一樣,竟是僵在了原地。
媽呀,中了套了,小心着小心着還是中了套了。
這就是王全所說的三胖被攝了魂了吧!
三胖僵着身子不動,忽在,前面五個少女臉上的笑容陡收,嘩地一下,迅急地圍了過來,一下將僵在原地的三胖圍了在中間,我們快快地跟上去,卻還是遲了一步,被隔在了外圍。而地上詭異的三個銅錢,媽地,哪還有,早沒影了。
“攝魂搶錢,別動,還有事!”王全突地厲聲說。王全從沒這麼嚴厲地說過話,看來,這次事情還真的鬧大了。
“媽地,沒用,廢物,有屍蟲!你們幾個,回去領罰吧,這麼點事,辦不好,聽我的,快!”一陣的怪語,不是嬌聲,竟像是沉着的男人的聲音,媽地,不是少女嗎,眼前,分明還是五個少女圍着三胖呀。而聽這話,是領頭的在斥責其他的四個,怪他們沒辦好事。對了,圍了三胖,可能是近前一看,卻是發現三胖的身上帶着屍蟲,所以才說“廢物”一詞。
嗖嗖嗖!
突地白影翻動,陰風陡起,裹緾着吹向我們。而那五個姑娘,突地沒再圍着三胖,而是齊齊地飄飛而起,天啦,白影掠過間,竟是沒有了人形。對,白兔,無數次見過的詭異的白兔,突地盤飛到頭頂,嗖嗖間,夾着紅點,竟是一下朝我們撲了下來。
“護眼,躲!”王全大叫。
我們一下將雙手放在臉上,只留一小道縫,而看到,白兔卻是紅着眼,直撲向我們三個,單不撲金娃。對了,金娃身上也帶有屍蟲,這倒是門兒清呀。
上下閃躲左擋右衝,白兔怪呀,直撲我們的眼睛,而不撲別的地方。
咻咻咻!
怪聲一片,而我們,躲得亂成一團,這樣下去,怎生得了,累都要把我們幾個給累趴下了。
撲!
一聲悶響,天,是老孫頭被撲倒在地,老孫頭還是抱着頭,而五隻白兔一下全撲了上去,一下,竟是將老孫頭翻了個個,成了仰身。
一道紅光又是一閃,老孫頭悶哼一聲,立時如三胖一樣僵在了原地。
“精元不夠,找那個有錢的!”陰聲緾繞其間,媽地,還懂得調整戰術。
“手電,手電,手電!”王全哇呀呀地大叫。
我和金娃快快地掏出手電,啪地扭亮,光柱突現,但電力不足了,兩道光直射向還撲在老孫頭身上的五隻白兔。是的,怕光,媽地,王全先說過,一急,忘了。
嘩嘩譁!
突地白影翻動,白兔咻地一下消失。
“只取得半魂,交不了差,撿命要緊”,還是剛纔的那個陰聲。
白兔突地消失,而其時,卻又是遍地一片慘白,但三胖還有老孫頭,卻是牙關緊咬,撲在地上。
我哭死的心都有,先前,雖說是危險連連,但還沒到要了人的命的地步,這下可玩大發了,竟是將三胖和老孫頭搞得活不活死不死的。
王全此時上前伏在三胖和老孫頭身上看了看,越看臉上的表情越複雜。
終了,長嘆一聲,“孽緣未了,老道害了你們了。”
我不解,望着王全,哭着臉說:“還裝逼呀,說這些屁用呀,怎地救人呀!”
“掏錢買路!”王全臉上抽成一片,看得出,此時這傢伙正受着自己內心的煎熬,不比死了輕快。
“早說呀,我不是還有三條路嘛。”我快快地掏出銅錢。
“不用,兩條就夠!孽緣呀,我害了大家了!”王全如魔怔一般,竟是反覆重複着這句話,臉上,默然地淚水汩涌。
搞你發地什麼鬼,救命時刻,整這風花雪月的。我心裡罵着王全不識時務,掏錢在手,向着老孫頭和三胖走去。
綠光陡現,是我銅錢的光,但轉瞬即逝,變成了弱弱的光。
而三胖和老孫頭,卻是突地跳了起來,一臉的驚恐,看着我們。
活過來了,買路錢還真的有用。媽地王全不早說,要是早說,還費這麼多勁做啥呀。
而就在我正想怪王全不早提醒時,卻是一個陰聲傳來,是剛纔的陰聲。
“當日王木村內密林苑,你化一魂收我三鬥小米,整整多出兩成,你要喝酒早說,供品不是都給你了嗎,還貪我三鬥小米,我謂後生們生得賤呀,竟是給足你三鬥小米,兩成米換兩條路,公平,算了,我走了!”陰聲突地消失。
媽呀,這是作啥?
突地想起王全剛纔的話,我心裡似明白了什麼,看向王全,王全此時,已然淚水傾涌。
道家做法,一般要主人家備小米爲亡者上路開咽喉,做法過後,都是收歸已有,現在也是這個法則。
王全沉了沉,突地說:“怪我,當日因貪得小米換錢,竟是每戶多要了兩鬥小米,剛纔我看老孫頭和三胖被攝之身,魂離但咽喉未開,是堵着,所以,我就猜到是這回事了,不想,報應到了這裡。”
一下明白,爲什麼王全反覆說着“是我害了大家”,媽地,原來一貪竟險喪命呀!
再說什麼也是無用的屁話,錢都花了,本來說是還有三個錢三條路,現在,只剩了一條了。花了就花了吧,反正是救了朋友,我能想得通。
而此時,隨着陰聲消盡,突地,地上慘白的光圈盡消,轉瞬,一大片黑,突地籠下,竟是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聽得王全大叫:“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