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劉政之後,王二毛拿着檢驗報告就來到了縣委找胡不歸。
“咦?二毛?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胡不歸驚訝的問道。
王二毛走到胡不歸跟前:“我是來向您告狀的。”
胡不歸笑了:“誰又惹到你了?”
王二毛把手裡的檢驗報告遞給胡不歸:“我秘書被人打成了重傷,現在醫院接受治療呢。”
“哦?”胡不歸接過檢驗報告看了看,問道:“誰打的?”
“是史向東……”王二毛說道。
胡不歸一驚:“什麼?是史向東打的你秘書?”
王二毛歪歪嘴:“是史向東的秘書韓剛打的。”
“是韓剛啊。”胡不歸鬆了口氣:“韓剛爲什麼毆打你秘書?”
“是這樣的,今天中午我讓劉政去食堂打飯……”王二毛簡短的把事情訴述了一遍。
聽完王二毛的話,胡不歸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韓剛真是不像話。”
“何止是不像話,簡直就是霸道之極。”王二毛說道。
“史向東是什麼意見?”胡不歸問道。
王二毛撇撇嘴:“能有什麼意見?護犢子唄。”
胡不歸沉吟了一下:“你想怎麼處理那個韓剛。”
“直接開除。”王二毛說道。
“開除?”胡不歸愣了愣。
“對,像韓剛這種行事霸道、目中無人的傢伙,根本就不適合留在縣委縣政府工作。”王二毛說道。
胡不歸沉思了一下,點點頭:“你說的對,韓剛的行爲是很惡劣,理應開除。”
王二毛臉色一喜:“那您給史向東打個招呼吧。”
“好,我回頭找史向東談談。”胡不歸點點頭。
“那就麻煩胡書記了。”王二毛感謝了一句。
“呵呵……跟我還至於這麼客氣嗎?”胡不歸笑道。
接下來,聊了兩句,王二毛就起身告辭離去。
王二毛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縣長錢明義的電話。
“王副縣長嗎?你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跟你談點事。”說完,錢明義就掛斷了電話。
放下話筒,王二毛皺了下眉頭:“錢明義好端端的叫我過去幹什麼?”想了半天,王二毛也沒摸到一絲頭緒,喝了口茶,直接去了錢明義辦公室。
“王副縣長,坐。”錢明義客氣的招呼道。
王二毛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錢明義的對面。
“抽菸?”錢明義拿起一盒煙晃了晃。
王二毛搖搖頭:“不抽了,最近嗓子不太舒服。”其實王二毛嗓子很舒服,就是不願意抽錢明義的煙。
“那喝茶?”錢明義想吩咐秘書給王二毛到茶。
“不用了,我不渴,錢縣長,還是說正事吧,你喊我來有什麼事?”王二毛問道。
“哦,是這樣的。”錢明義自顧自掏出一支菸點燃放進了嘴裡:“我聽說你秘書劉政和史部長的秘書韓剛之間產生了一些矛盾?”
王二毛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那個韓剛把劉政打成了重傷,現在醫院治療呢。”
“住院了?”錢明義一愣。
“是的,劉政的傷勢比較嚴重,醫生懷疑劉政有腦震盪。”王二毛說道。
“這麼嚴重?”錢明義皺起了眉頭。
王二毛撇撇嘴:“劉政的腦袋都開了一個大口子、流的血能有一盆,能不嚴重?”王二毛這是在誇大其詞了。
“那個,王副縣長,你看事情到了這一步,你打算怎麼處理……”錢明義慢慢說道。
王二毛插話道:“我正想跟你談此事呢,那個韓剛行爲太惡劣了,一定要嚴懲!”
“對,應該嚴懲,應該嚴懲。”錢明義點點頭。
“直接開除吧!”王二毛接着說道。
“呃!”錢明義噎了一下:“韓剛的行爲是粗魯了一些,但是也不至於開除吧?”
“假如不開除韓剛,那我怎麼跟劉政交代?劉政平白無故的捱了一頓打,心裡多憋屈?”王二毛說道。
“我知道劉政心裡憋屈,這樣吧,讓韓剛公開給劉政道歉,然後再賠償劉政一筆損失費?”錢明義說道。
王二毛搖搖頭:“劉政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損失費,劉政只想討個公道。”
“王副縣長,你也別太較真,再給韓剛一次機會吧。”錢明義說道。
王二毛歪歪嘴:“錢縣長,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讓我別較真?感情自己的秘書被人給揍了,我還要忍氣吞聲?”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罷了。”錢明義說道。
“現在整個縣委縣政府都知道我秘書被人給打了,事情已經鬧大了!”王二毛說道。
錢明義皺着眉頭說道:“你是一定要開除韓剛了?”
王二毛點點頭:“絕對的。”
“我要是不同意呢?”錢明義突然說道。
王二毛眯了眯眼睛:“不同意,那我就去找胡書記,假如胡書記管不了,那我就去找市領導,我就不信沒地方說理!”
“你……”錢明義深深吸了口氣:“就這麼點小事,你還要去市裡告狀?”
王二毛說道:“我這人有個毛病,誰不讓我痛快,我就讓他難過一輩子!”
“好!好!”錢明義點點頭:“這件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王二毛站起身:“那我先出去了。”說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啪!”等王二毛離開後,錢明義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臉色很是難看:“好你個王二毛,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裡,哼,咱們走着瞧。”
同一時間,史向東被胡不歸叫到了辦公室。
“胡書記,你找我有事?”史向東問道。
“來,坐下說。”胡不歸指指對面的椅子。
史向東點點頭,坐過來,坐在了椅子上。
“史部長,我聽說你的秘書韓剛,把王二毛的秘書劉政給打了?”胡不歸說道。
史向東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你知道劉政現在已經住院了嗎?”胡不歸問道。
史向東一愣:“什麼?住院了?劉政不就受了一點輕傷嗎?至於住院嗎?”
“輕傷?”胡不歸撇撇嘴:“醫生說劉政是腦震盪。”
“啥?腦震盪?”史向東眉頭皺了起來。
胡不歸點點頭:“現在人就待在醫院裡,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醫院問問。”
史向東沉着臉,沒有說話。
胡不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史部長,你秘書韓剛的行爲實在是太惡劣了,一定要嚴肅處理。”
史向東張張嘴:“胡書記打算怎麼處理韓剛?”
心裡口氣,胡不歸說道:“開除吧。”
“開除?”史向東眼睛頓時就瞪了起來。
“沒錯,不開除韓剛,沒法跟劉政交待。”胡不歸說道。
“我不同意。”史向東說道。
“那你給我說一個解決辦法吧。”胡不歸靠在了椅背上。
“胡書記,韓剛不是故意打人的,我看就嚴重警告一次韓剛,再讓韓剛公開跟劉政道歉,接着再賠償劉政一筆損失費,你看這樣行不?”史向東說道。
“現在不是我看着行不行,關鍵是劉政願不願意,剛纔王二毛同志來找我了,說劉政不會接受韓剛的任何補償和道歉。”胡不歸說道。
史向東臉一沉:“王二毛這是非要開除韓剛了?”
胡不歸不滿意的說道:“我剛纔說的很清楚了,是劉政不接受韓剛的道歉和補償,這事和王二毛同志有什麼關係?”
“哼!”史向東冷哼一聲:“那個劉政還不是什麼事都聽王二毛的。”
“別扯這些沒用的,你秘書韓剛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責任,這一點是無可厚非的。”胡不歸說道。
“我沒說不讓韓剛承擔責任啊,我只是不想開除韓剛。”史向東說道。
“有時候,爲了平息事件,犧牲一些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胡不歸說道。
史向東眉毛一挑:“胡書記,你的意思是?”
看了史向東一眼,胡不歸說道:“你難道想因爲一個小小的秘書,和王二毛把關係鬧破裂嗎?你認爲這樣值得嗎?”
史向東沉默不語。
“好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回頭給我處理結果。”胡不歸伸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史向東慢慢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唉……”胡不歸無奈的搖搖頭:“當這個縣委書記在,真是太累心了。”
史向東回到自己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暗自生着悶氣。
韓剛靜靜的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叮鈴鈴……”桌面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史向東回過神,伸手拿起話筒:“喂?”
“史部長,我是錢明義。”話筒裡傳出錢明義深沉的聲音。
“哦,錢縣長。”史向東語氣變得客氣一些。
“剛剛我找王二毛談過話了。”錢明義說道。
史向東眼睛一亮:“王二毛怎麼說?”
“唉,無論我怎麼勸說,王二毛就是一口咬定,非要開除韓剛。”錢明義說道。
“王二毛一點面子也不給你?”史向東皺起了眉頭。
“本來我還想憑藉縣長的權威壓一壓王二毛,誰知王二毛……”說到這裡,錢明義突然停住了。
“王二毛怎麼了?”史向東急忙問道。
錢明義歪歪嘴:“王二毛說了,假如縣裡不給他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他就去市裡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