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會在這裡!
接待室的門一般都是關着的的,這裡發生的什麼事,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陳默菡很難想像,如果不是他,她會不會命喪於此?
“別怕!”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此刻在她聽起是這個世界上最好聽,也是最讓人安心的。
“默菡,我們回家。”秦落凡低低的說道。
“嗯。”
身子一輕,陳默菡被他打橫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這一次,她乖乖的縮在他的懷裡,小臉埋在他的胸口處,任由他用力的裹着,接受一切外來的眼光。
身後,傳來了婦人呼天喊地的叫聲:“啊……殺人啦……救命!”
“太太,太太,你怎麼樣……”這是男人急切的聲音。
秦落凡一路抱着陳默菡走出了醫院。
醫院大門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的豪車。
洛景楊從車上下來,看着少爺陰沉的臉,以及小姐顫抖不止的身子,有些意外。
“少爺,小姐她怎麼了?”
“受了驚嚇!”秦落凡沉着臉道。
他把陳默菡放到駕駛座上,柔聲安慰了幾句,便直起身子,將門輕輕的拉上,隨後皺眉跟洛景楊說了什麼,後者聽後點點頭,便大步離去。
秦落凡轉身鑽進了駕駛座上,車子很快離去。
回到秦家,他一路把陳默菡抱進了臥室裡,放在了牀上。
“默菡,你感覺怎麼樣?”他擔心的問道。
陳默菡已經從驚恐中緩過神來,搖搖頭:“少爺,我沒事了。只是想起那事覺得有些後怕。”
“默菡,別怕。我在。”秦落凡握緊她的手,他的指尖微微顫抖。
今天下午有事外出經過第九人民醫院,他心裡惦記着她,不知道她怎麼樣了。誰知道,他趕到的時候,竟然碰到了這麼可怕的一幕!
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他的默菡說不定已經……
他不敢往下想。
一想到那個瘋女人,冰冷的氣息瞬間迸發出來,黑眸中劃過一道陰狠。
他的可怖令陳默菡完全清醒了。
完了,她正在上班,受了驚嚇就直接跑了,這可是她第一天工作!
“少爺,我得趕回去!”她從牀上下來,卻被秦落凡給按了下去。
“默菡,”他看着她,臉上的神情不明,“你覺得,你真的適合這份工作嗎?”
陳默菡愣。
秦落凡看着她紅腫得老高的左臉,心疼至極。
他起身,弄來了冰水、毛巾,動作嫺熟的把冷毛巾敷她右臉上。
陳默菡倒抽了一口冷氣。
“疼?忍一忍。”
陳默菡表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秦落凡接着說道:“你這份工作,接觸的是一類特殊的人羣。而你的名聲,在江城,有多糟糕,你自己明白。你能確定,他們見到你的時候,情緒不會激動?”
陳默菡睜開眼睛,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一面,她只是想到自己需要一份工作。
下午的婦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她到來的時候,情緒是很平穩的,只是一認出她來,立即變得躁狂。
“默菡,你如果繼續做這份工作,那麼將來你就會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這些人當中,有的不單單是心理問題這麼簡單,他們還有可能是真正的精神病人!你今天碰到的這個,也許,正是一精神分裂症躁狂病人,並且有嚴重的被害妄想。默菡,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下次來的是一個有殺人傾向的強迫症病人呢?”
這是第一次,這個男人像個長輩一樣,語重心長的爲她分析問題。
陳默菡腦子裡空白的一片。
“默菡,那份工作不適合你!”秦落凡淡淡的說道,
陳默菡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因爲一份工作而丟了性命,那麼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
許燁霖推門進接待室,沒有看到陳默菡,卻見滿地的陶瓷碎片。
正思量着她去哪裡的時候,他的響了。
他拿起來接聽。
“喂,默菡,去哪裡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她抱歉的聲音:“燁霖,對不起,我不適合這份工作。所以,真的很抱歉。”
許燁霖愣:“怎麼了?”
那邊沉默了一下,便說:“燁霖,你,可以看一下監控視頻。對不起。”
她掛了電話。
許燁霖立即調看監控錄像,卻發現監控視頻已壞,無從查看。
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
秦家。
書房。
洛景楊站在秦落凡的面前,恭敬的說道:“少爺,他們是歐碧雲的父母。歐母因爲兒女做出了醜事深受刺激,再加上歐碧雲毀容,幾度精神崩潰,並上吊自殺。他們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怪罪在小姐的身上。因此今天歐母見到小姐的時候,纔會失控。”
至於歐母,右手已作廢,永遠拿不起任何物體。
秦落凡神情凝重,洛景楊退下之後,他重回陳默菡的臥室,看她已睡下,便輕輕的掀開被子,在她的身邊側躺下,伸手抱住了她。
懷中的人兒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睡了過去。
天亮的時候,陳默菡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縮在某人的懷裡,臉還貼着他的頸窩,而她的一隻手抱着他的脖子。
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在自己的身邊,這一次,陳默菡臉上顯得很平靜。
她悄悄的收回手,想鑽出他的懷中,卻發現身子好像被什麼緊緊箍着,動了動身子才發現,少爺的一隻手正縮在她睡衣下,覆在她的胸口處……
熱血涌上腦門,陳默菡嚇得大敢都不敢出。
她去抓住他的手,想把它拉出來,卻怎麼也拉不動。
頭上方傳來了低低的笑聲,下一秒,身邊的男人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你在給我點火?”他看着她的眼睛,沙啞着聲音問。
目光在觸及她紅腫的左臉時,心微微一疼,他低下了頭。
而身下的人兒雙手立即捂住嘴巴,搖頭:“不要,嘴巴有口氣。”
秦落凡頓時黑了臉。
“好,等你洗漱後我們再來!”
陳默菡的身子立即抖了抖。
秦落凡好笑的看着她,笑:“你每次不是很享受嗎?默菡,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欲拒還迎了?嗯?”
陳默菡嘴角狠狠的抽了幾下,她什麼時候有過欲拒還迎?
秦落凡看着她垮着一張小臉,心情大好,原來,逗她,是這麼開心的一件事。
起牀後,陳默菡躲在洗手間裡久久不敢出來,她擔心少爺還惦記着那事。
看着鏡中紅腫的臉,看來得好些日子才消了。
門外傳來了秦落凡的聲音:“默菡,你是打算在裡面一直躲着我嗎?”
陳默菡沒有迴應。
正在這時,“咔嚓”一聲,門口開了,秦落凡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她的面前。
陳默菡呆了呆,她明明反了鎖的,少爺他是怎麼開門的?難道她臥室所有的房門,鎖對於他來說,形同虛設?
秦落凡靜靜的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揚了起來。
陳默菡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開口問:“少爺,你笑什麼?”
“默菡,原來你一直惦記着我的晨吻?”
陳默菡哆嗦了一下:“少……少爺,我沒有……”
“沒有?”秦落凡向前跨步,將她抵在了牆面處,“如果沒有,你躲在洗手間半天又是爲了什麼?難道不是因爲惦記我?”
陳默菡哭笑不得,少爺他又對她耍無賴。
“少爺,我……”
後面的話被他盡數吞沒,知道反抗沒有用,陳默菡乾脆一動不動的站着。
秦落凡心中一喜,這是第一次,這個女人沒有拒絕他,這,說明了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擡起頭,含笑問:“這下還有口氣嗎?”
陳默菡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朝他瞪了一眼,大力推開他,驚慌着腳步跑了出去。
秦落凡心情大好。
早餐後,他當着所有傭人的面,給她來了個深度纏綿的吻,這才依依不捨的上車出了秦家。
走前,他交待她好好在家呆着,等他回來。
陳默菡一扭頭就看見了一干傭人正對她曖昧的笑着。
“小姐和少爺好恩愛!”
陳默菡頭疼不已。
秦家上下所有人,都以爲她和少爺在談戀愛!
傭人們已經知道小姐的臉爲什麼會腫,他們爲自家小姐感到憤憤不平。
有一個女傭不解的問道:“小姐,如果你想工作,明明可以去秦氏呀,爲什麼跑外面去?”
陳默菡淡淡一笑,她只一心想着逃離少爺,又怎麼會送自己入少爺的狼口中?
就在這時,她接到了許燁霖的電話,對方約她出來見面。
陳默菡想了下,她欠他一個解釋,而且她的行李還在醫院,便答應了他。
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她直接去了宿舍。
由於她戴着口罩,因此,少了別人各色各樣的眼光。
在那單身宿舍裡,許燁霖見到了左臉腫得老高的陳默菡。
他吃了一驚:“你的臉怎麼回事?”
陳默菡苦笑了一下,如實道來:“昨天在接待室被人打的……”
從她的描述中,許燁霖已經明白了幾分,難道是歐碧雲的媽媽?
他隱隱約約得知,歐母在自己的兒女鬧出了緋聞之後,精神有些恍惚,情緒低到了極點,幾次差點自殺。
昨天他的確有歐父的幾通未接來電,想來是想找他,但他回電過去卻沒有人接聽。他也沒有往心裡面去。
陳默菡從他驚愕的神情中看出,他昨天沒有看到監控。
而對方亦從她的臉上讀懂,她並不知道那是歐碧雲的父母。
“燁霖,我想我並不適合這份工作。之前我沒有多想,可發生了昨天的事情之後我才明白,一個讓客人情緒激動甚至發病的工作人員,她如何能勝利這份工作?所以,燁霖,對不起,我……”
他說他從來不關心八卦新聞,也因此並不知道她的名聲如何,更不知道她在外人眼中是怎麼樣的。
許燁霖很想告訴她,昨天的事只是個意外。
他知道,歐家人把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在了她的身上,見到她的時候自然是遇見仇人似的。
可他忽然覺得很難開口,他不想她心裡內疚,難過。
在他的心裡,她其實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女孩,有些事情的發生,只是一時衝動控制不住而已。比如她未婚夫的事……
陳默菡臉上盡是愧疚:“燁霖,對不起。我們才認識幾天,可是你卻對我那麼的信任……”
許燁霖搖頭道:“不,默菡,我認識你,已經好些年了。”
陳默菡睜大了眼睛:“啊?不是吧?我沒有印像。”
許燁霖看着她,目光溫柔如水:“第一次見到你,是在你十六歲的時候。你站在人羣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時她穿着校服,卻清純、美麗動人。自那以後,他像着了魔似的,經常去那所學校的門口,只爲了看見她。
他下定決心,在她十八歲的時候,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可她卻接受了另外一個男人。
傷心的他剛好藉助國外進修的機會逃離傷心地。後來他遇見了歐碧雲,她對他發起了猛烈的追求,這個強勢的女人追男人也有一手,最後,他接受了她。
“算來,我是衆多追求你的男士中,最失敗的一個。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許燁霖苦笑。
陳默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難怪,他對她有種自來熟的感覺,難怪,他對她那麼好!
許燁霖只當她是被他嚇着了,淺淺一笑:“怎麼?你怕我打你的主意?”
聞言,陳默菡略覺尷尬:“沒有,我只是覺得很意外。”
“默菡,我希望我沒有嚇着你。我也希望,我們以後多多聯繫。至於工作的事,如果你不願意,我尊重你。對不起,讓你受到了傷害。”他看着她的左臉,眼裡流出了心疼之色。
陳默菡舒了一口氣:“沒關係,燁霖,謝謝你。”
回去的路上,陳默菡滿腦子裡想着許燁霖的話,他曾經喜歡過她?太不可思議了!
回到秦家,一推開臥室的門,一股冷氣壓立即撲面而來。
她擡起頭,對上了秦落凡一張陰沉的臉。
“去哪了?”他冷冷的問道。
他握緊拳頭,忍着滔天的怒氣。
陳默菡低聲道:“我去醫院拿行李。”
“默菡,你在騙我!你答應過我,不會跟他走得太近!你卻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他逼近她,“告訴我,你和他在房間裡都幹了什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他不多想,很難!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陳默菡耐心解釋:“少爺,我和他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秦落凡冷笑一聲:“普通朋友關係?”
“你就這麼飢渴?嗯?”他忽然伸出一隻手扣住了她的下顎,用力捏住,“如果你需要,找我就行了,我大可滿足你!”
下顎的疼痛,左臉的痛,逼得她眼眶紅了起來。
秦落凡鬆了手。
“告訴我,你是不是很需要?”他盯着她,黑眸中閃着危除的光芒。
陳默菡錯愕的看着他,她想不明白,爲什麼正常的、一般的朋友關係在他的眼裡就變得不堪了。
“少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避開他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要我用行動告訴你,我在說什麼!”秦落凡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難道他對你就沒有企圖?”
陳默菡很是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
“告訴我,他有沒有碰你!”秦落凡咬牙道。
陳默菡擡起頭,靜靜的看着他。
她的沉默在男人的眼裡就成了默認。
他握緊了拳頭,由於太用力,骨節泛起了青白色,同時,關節響起了“咔嚓”“咔嚓”的聲音。
他忽然大步往外走。
陳默菡一顆緊繃的心鬆懈了下來。
“砰”的一聲巨響,陳默菡嚇得回頭一看,少爺他並不是要離開她的臥室,而是把房門給關上了,“咔嚓”的一聲,他落下了門鎖。
迎着他越來越危險的眸光,陳默菡的心幾乎提到了嗓門上,少爺他想幹什麼?
心裡那股濃烈的不安越來越重,隱隱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陳默菡的全身開始瑟瑟發抖。
“你在害怕什麼?”秦落凡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還是你在期待什麼?”
“少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哆嗦着說道。
呆在這裡多一秒,危險就會多一分。
陳默菡忽然擡起腳,快速往門口的方向跑去。
她不知道,她這麼做,反而把猶在憤怒中的男人給激惹了!
她尚未跑到門口,秦落凡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從身後伸了過來,一把拽住了她,用力將她的身子扳轉了過來,迫使她面對他。
“告訴我,他碰了你哪裡?”他掐住她的雙肩,失控的問道。
“少爺,沒有,真的沒有。你相信我。我們是清清白白的!”陳默菡被嚇得蒼白了臉。
“哼!”秦落凡冷冷一笑,“是不是清白的,我要檢查過才知道!”
“嗞啦”一聲響,陳默菡的衣服在他的掌中裂開。
“少爺,不要!”她驚叫了起來,雙手緊緊環在胸前。
“不,你會要的!”秦落凡面無表情的說道。
“啊……”陳默菡尖叫了一聲,人已被重重甩到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