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之首？”蕭逸嗤笑一聲。
“有什麼好處嗎？”
巨大眼睛凝了凝，“我魔門，給不了你任何好處，能給的，唯有實力二字。”
“實力？”蕭逸眯着眼，“正合我意。”
“如何能給？”
巨大眼睛泛出喜意，“這麼說來，你是願意了？”
“先讓我看到好處。”蕭逸冷聲道。
這什麼魔門，他還是頭一次聽。
至於這什麼魔門之首，他更沒興趣。
而說到好處，這巨大眼睛‘寒酸’到要搶他的紫電和靈脈，能有什麼好處給他？
如今，他只是滿肚子疑惑，想攪清楚這些事情。
這東西的武道意味，怎會如此契合六封驚魔劍。
他們的存在，又是什麼。
魔門，又是什麼。
直覺告訴他，他會知曉更多的秘辛。
而這些秘辛，很可能便是那八個老傢伙死活不肯告訴他的事。
而除卻這些，別的，他並無興趣。
這名頭響亮的‘幻天魔帝’的話，他權當放屁。
此時，巨大眼睛滿意地點了點頭，身軀緩緩移開。
身後，是一處空間入口。
“這裡，便是魔墓入口。”
“要想得魔道實力，你須得先參拜魔祖。”
巨大眼睛的語氣，已然泛着嚴肅。
“魔墓？魔祖？”蕭逸皺着眉。
“裡頭沒有生機。”蕭逸心頭暗道一聲，也略微放緩了些許擔憂。
至於是否裡頭有詐，他倒不擔心。
如果這頭魔物進了那片空間便能實力大增，反制他蕭逸的話，它根本不用待在這裡。
之前追擊，它大可逃入裡頭，而不是裝神弄鬼嚇唬他離去。
若是要在裡頭害他，這魔物擅幻道，詭詐無比，也不會編出如此不靠譜的理由。
“走吧，帶路。”蕭逸冷冽道了聲。
巨大眼睛轉過身，閃入空間之內。
蕭逸皺了皺眉，同樣身影一閃，踏入其中。
譁…
蕭逸踏入一瞬，一股龍炎頃刻加身，腳步猛地有了退後動作。
這只是他下意識地謹慎行爲。
若真有意外，龍炎足可護他一瞬，一瞬時間，足夠他退出這片空間。
但，此時並無危機，反倒一股古老的荒涼氣息撲面而來。
入目所視，並沒有所謂墓碑。
反倒是空曠一片。
這，顯然是個巨大而荒涼的空間。
蕭逸定睛細看，遠方，似有兩道身影盤膝而坐。
但，身影之上毫無生機。
也就是說，那是屍體。
巨大眼睛，已然閃爍前行。
蕭逸跟上。
遠方，兩道身影之前，巨大眼睛不再漂浮虛立，而是落到地面。
它沒有面容，但它眼眸中透漏出的，是一抹悲涼與恭謹。
“參見魔祖。”
“這就是魔祖？”蕭逸看着身前兩具盤膝而坐的屍體。
那，不是什麼魔物。
反倒是兩個老者。
面容，是老者模樣，但除此之外，竟再無別的任何蒼老之態。
並無那白髮蒼蒼，鬢毛如霜。
反倒是一頭黑髮，身軀給人的感覺乃是健朗。
如果不是這兩具身軀上毫無生機的話，無論如何看，都不似屍體。
如果不是這巨大眼睛喚一聲‘魔祖’的話，無論如何看，這兩具屍體都不似魔物，而是人類武者。
“哪位是魔祖？”蕭逸問道。
巨大眼睛一冷，“兩位都是魔祖。”
“魔祖，乃是兄弟二人。”
蕭逸撇撇嘴，“可他們都死了。”
“他們的屍體怎會在此？”
巨大眼睛冷聲道，“這裡是魔墓，魔祖的屍體自然在此。”
蕭逸擺擺手，“我的意思是做什麼不埋了或者燒了，供奉起來。”
“兩具屍體就扔在這，也不是個事兒。”
巨大眼睛已然眼含血絲，“你當魔祖是你們那些世俗生靈？埋了燒了供奉起來？”
“魔祖，不入輪迴，天地不滅。”
“靈識，可不受輪迴限制；身軀，連天地法則都損傷不了分毫。”
蕭逸皺眉，“不可能。”
“這世間，除卻武神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永恆。”
“所謂魔祖，終歸難逃一死；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生前多強，但生前尚且無法永恆，死後一具屍體，自然更不可能。”
巨大眼睛已然血絲密佈，“唯有時間，能緩慢消磨魔祖的肉身。”
蕭逸聳聳肩。
“這兩具屍體，放在這裡多久了？”蕭逸問道。
“是魔祖。”巨大眼睛的語氣已然帶着憤怒。
“魔祖的肉身，在這裡許久了，久到我都記不得了。”
蕭逸追問道，“他們活多久了？”
“活了多久？”巨大眼睛嗤笑一聲，“還未有這片天地時，魔祖就已然存在。”
“是魔祖給這片天地帶來了生機，讓這片天地創造了生靈。”
蕭逸撇撇嘴。
這巨大眼睛的話，滿嘴鬼話，怕是信一成都是傻子。
巨大眼睛注意到蕭逸的臉色，冷聲道，“你只是個小傢伙，自是不知魔祖之威名。”
“魔祖改天換日，讓這片天地的生靈得以存在時，你還未出生呢。”
“呵。”蕭逸嗤笑，“我這般年紀，隨便一個萬年左右的尊境老怪物威風時，我都沒出生。”
“你…”巨大眼睛顯然氣急。
蕭逸追問道，“在你口中，魔祖如此強，又爲何隕落了？”
巨大眼睛顯然泛過劇烈的憤怒眼色，“魔祖，是爲了保護魔道門徒，守護魔道承衍而死。”
“你看。”
巨大眼睛望向遠方。
蕭逸循着目光看去。
遠方，乃是一片空曠。
但，空曠中，似在那荒涼氣息中蘊着稀薄迷霧。
此刻，迷霧漸散。
那裡，一道道身影端坐着，密密麻麻，一眼，盡是看不到盡頭。
一道道身影，並無生機。
那…全是屍體。
“嘶。”蕭逸倒吸一口涼氣，頭皮一麻。
“全是死人？”
巨大眼睛沉聲道，“那便是我魔道門徒。”
蕭逸反應過來，“你口中那三千萬魔道門徒，就是這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屍體？”
巨大眼睛沉聲道，“他們是偉大的魔道門徒。”
“你少來。”蕭逸目光一路掃視，一路看向遠方。
一具具屍體，盡皆盤膝而坐，雖密密麻麻，卻也整整齊齊。
蕭逸皺眉問道，“這裡是魔墓，他們的擺放位置，不是應該在前方嗎？”
“怎地反倒是這兩具魔祖屍體放到前面？”
巨大眼睛冷聲道，“沒人動過這裡的屍體。”
“三千萬魔道門徒死時，便是這般模樣。”
“兩位魔祖隕落時，也是如此。”
“魔祖，至死前一刻，還在守護着他們身後的魔道門徒。”
巨大眼睛的語氣，愈發激動，“你以爲魔祖會像那些卑鄙小人？見利忘義？貪生怕死？”
“何爲魔道？不是爲了變強，而是爲了守護。”
“這是魔祖當年教導我們的魔道至理。”
蕭逸點了點頭，“看來這兩個傢伙倒不是那些神棍，說話倒還有些道理。”
“混賬。”巨大眼睛渾身氣息爆發。
那驚人的帝境氣息，猛壓蕭逸而來，“再敢冒犯褻瀆魔祖，本帝定與你不死不休。”
蕭逸瞥了眼，“不必不死不休，我殺你，也就一道念頭的事。”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