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醉,除卻多少煩惱。然而,一時消愁,未必長久,片刻之間,愁又上心頭。張晗林率先醒了,第二日的陽光原本平常。但是,對於酒醉初醒的張晗林他們來說,簡直比見了黃金的光還要舒暢。
張晗林看看時間,發現已到中午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正在承受着怎樣的困苦,不敢多想,趕緊逐個搖醒了高幹和雲叔。高幹倒是醒得平常,而云叔醒了都不忘來一句:“來,再幹幾杯。”張晗林笑而不語,提醒高幹和自己一起把雲叔扶起,以便早作準備工作,前去地下體育館。張叔的事,宜早不宜遲,晚去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三人簡單梳洗,稍作整理之後,張晗林和高幹本想騎自行車回去,但是總不好讓雲叔或其中的一個人走路去吧。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收破爛的拖拉機恰好去城區,順道就把他們三人當破爛拉去城裡了。小小拖拉機裝着三頭怪獸,場面倒也新鮮,也不乏壯觀。
千謝萬謝過那位鄰里之後,三人繼續上路。一路走去,破敗的景象在張晗林和高幹的眼裡早已驚不起什麼波瀾。雲叔是走一步看三眼,心情沉重的像心頭上掛了幾十斤的重擔一樣,身未困,心先累了。想當年,富天城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多年不見,卻是如此破敗不堪。相比較之下,真是讓人唏噓無限。
“雲叔,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張晗林問道。李蒼雲這才感到自己的失態,慌忙回道:“沒,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些過往的舊事。心裡有點兒不舒服,沒什麼的。我們趕緊趕路。”
張晗林和高幹在前繼續帶路,雲叔雖比之前好了許多,但心中仍然一時無法釋懷。走了沒有多少路,便覺得心中鬱結難耐,便對張晗林說道:“休息下,我心中有點疑惑。”張晗林和高幹聽到雲叔的話,便止住了腳步。
“雲叔,有什麼,你儘管說。”張晗林說道,高幹在一旁點頭贊同。雲叔說道:“你們帶我去打比賽,所爲何事?今天可以不打麼?我心裡有點悶的慌。”張晗林和高幹都顯出爲難的神情。
張晗林誠懇的說道:“我爸爸被他們扣押住了,我和高幹想讓我父親帶我們組隊參加全國男子籃球人才選拔賽。我們爲了爭取回我父親,特意到你那裡去請你的。沒有想到在酷我籃球廣場遇到你。”
“此事是真?”雲叔問道。高幹立馬說道:“雲叔,你今天在張伯伯家看到了他的人嗎?”李蒼雲這才恍然大悟,這纔想起確是如此。想想自己真是糊塗,被一點誇耀和虛弱而忘了自己的老大哥的存在與否。
“走!趕緊趕路,一刻也別耽誤了。”李蒼雲唰的一下站起身,頭前帶路起來。張晗林和高幹都高興的說不來的味道,趕緊跑到前面去帶路。三人你追我趕似的,沒有過多少工夫,就到了地下體育館。
中午1點左右,本來該是人們午休的時間,但是這麼多年了,好多的人都已經沒有這個良好的習慣了,一天到晚無事可做,睡懶覺就像喝醉酒,對於大多的事情都沒有什麼耽擱。閒得悶,悶得慌,新聞看多了總覺得自己身邊的事情都像是虛幻。
那些年輕的人們更是沒有什麼心思看新聞了,運動是非常好的度過閒暇的方式,而且,搞的好或被哪個球探給發現了,今後在國家揚名立萬,就不用擔心什麼經濟危機了,總有那麼一些個人,國家會養着他們的,哪怕他們比起收垃圾的勞動者的貢獻都要低。
三人進入地下體育館,滿滿的全是人,呼吸都讓人覺得困難,好在來這裡的人們都早已習慣汗水的味道。各種打球的下棋的,應有盡有,無所不包,但最主要的還是些人高馬大的人在裡面打籃球的。可見,世界籃球爭霸賽重燃戰火對人們的刺激和影響。
三人來回尋找都沒有找到艾美兒的身影,倒是他們三人的身型,讓很多打球的人投來了不友善的目光。眼睛都快望穿了都沒有看到張叔的身影,張晗林索性不找了,大聲說道:“艾美兒,你這個臭婆娘趕緊給我出來!”這一喊倒是威力不小,嚇得那些不友善的目光都躲避了起來,竟然有人敢這麼罵艾美兒,看來絕不是個好惹的柿子。
此時,艾美兒正在體育館內的一間臥室裡,好酒好菜,好言好語的勸說着張叔加盟。張叔起初被她叫的人帶走之後,也是有些許害怕的,但是很快他意識到自己不是囚犯待遇,而是太上皇的禮遇時,張叔的心氣就高了許許多。
在艾美兒威逼利誘之下,張叔橫豎都不給一個明確的答覆,含糊其辭的應對着。艾美兒一忍再忍,畢竟她已明瞭張叔的歷史,他那樣的角色,別說是富天城難覓其一,就算了放眼到整個神州,那都是屈指可數的厲害人物。艾美兒捨不得得罪,只好任由張叔作爲。
正在艾美兒勸說無果之際,就有一個人跑來報告說,體育館有人對她破口大罵。艾美兒一聽之下,是怒的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於是,便對來人說道:“誰他妹的這麼不知好歹,敢在我的地盤撒火?叫幾個人把他們收拾了,別讓我等下出去看見了。免得污了我的眼睛。”
那人收到指示,轉身欲走。艾美兒轉念一想,叫住那人問道:“等等!對方是什麼人?有幾個?”那人小心如實的回答道:“不多,人就三個,個子長的都蠻高的。是什麼人?我也不清楚。好像,有個大高個上次和那位爺一起來過。”那人說完透過間室的玻璃窗,指了指裡面的張叔。
“哦……好了。看他們想幹什麼,別傷了他們。你先叫幾個人應付應付,等會兒來告訴我他們的意圖。”艾美兒說完就又去了張叔那裡說着什麼。那人幾個轉折之後,來到了張晗林他們那裡,叫了些人前去圍住張晗林他們。
“你們三人到我們這裡來幹什麼的?如果是來玩玩的,我們歡迎你們。如果是來尋事無聊的。那麼請你們立馬滾出去。否則,別怪我們的拳頭認不得你老孃是誰。”那個受了艾美兒旨意的人大聲喝問道。
張晗林和高幹站了起來,神氣十足但並不言語。雲叔坐在兩人正中,用他那足夠渾厚而瘦得尖銳的聲音說道:“叫你們管事的出來,哥三個要踢你們的籃球館子的!”此話嚇得那人不輕,這等事可不是他能處理的,趕緊吩咐了身邊的人幾句,立馬急步走向艾美兒所在地,到了沒有人的角落的時候,改步爲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