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墨看來,前方丹方外的陣法封印,是在原有陣法封印的基礎上,又添加了一些,略作變化而已,但詭異的是這後添加進去的陣法封印,竟然與之前原本存在的陣法封印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封印之術,陣法之道,千變萬化,每一個施展陣法封印之人,因其性格、閱歷、修爲以及對於陣法封印的瞭解,即便是同樣一個封印或者陣法,一百個人施展,儘管看似相同,可落在明眼人目中,在細節上沒有任何一個一摸一樣。
如此一來,眼前的這個被改動的封印,在王墨看來就有些無法想象,更是顛覆了他對於封印的認知。
“竟然如此完美的結合,以我的瞭解,再加上崆侗印的傳承,這世間沒有人可以做到在別人封印的基礎上,強行改變後,還能如此完美...即便真的有,那也是本身封印之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如此纔可完美改變一些初學者的封印。但這裡是帝江洞府第六層,此地的封印已然世間少見,怎麼可能讓人如此完美改變。
若真有這樣的人,那麼這帝江洞府的一切陣法封印在其眼中,根本就是兒戲一般,穿梭九層更是極爲輕鬆...”倒吸口氣,王墨被腦中這個想法震撼了片刻,不甘心的再次仔細查看起來,越看,越是心驚,這丹房外四周的陣法封印,已經不可以用完美一詞來形容。
這根本就是一模一樣,仿若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間完善自己佈置的陣法封印一般。
“莫非...”王墨腦中突然電光一閃,整個人雙目猛地一睜。
“這帝江洞府當年佈置了全部陣法和封印者,與如今在這裡把陣法封印略作改動者,是同一人不成!”王墨倒吸口氣,這個答案,可以解釋一切,但卻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
王墨盯着那陣法封印,隱約間感覺到若是自己猜測屬實,那麼自己就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網,只是不知這佈網者,到底是誰!
王墨腦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逍遙二仙!
沉吟片刻,若是就此放棄,王墨不甘心,眼下這丹藥對他來說太過重要,目光一閃,王墨盯着那陣法封印,開始了自己的計算。
此地的陣法封印極爲複雜,顯然是爲了阻止外人可以進入,王墨索性盤膝坐在了地上,左目陣法之光,右眼封印之芒飛快的閃爍,右手一拍儲物袋,立刻手中多出一個八角玉牌。
這一坐,就是三天,三天中王墨雙目漸漸有了血絲,在他腦中這陣法封印無數的變化一一閃爍不斷,尋找着最正確的破解之法。
在第四天,王墨擡起雙目充滿了血絲的頭,站起身子一步之下毫不猶豫踏入前方丹房外陣法封印,一步落下他沒有停留,再次向前走出三步。
第五步,王墨目中露出了猶豫,在他的計算中,這第五步最是難以找到正確的答案,似乎無論怎麼落下,都是錯誤。
“第五步...”王墨目光閃爍,沉吟許久之後臉上漸漸露出微笑。
“沒有第五步!”他身子邁出之時,這第五步踏在了虛空,直接一躍而去,落在了前方的地面,如此一來,這,就是第六步了。
落下之後王墨立刻觀察四周,發現沒有觸發陣法封印後,鬆了口氣,身子行雲流水般左右穿梭,沒過多久,便走出了這片陣法封印,出現在了丹房門外。
正要推門入內,但立刻王墨神色一變,身子驀然間向後猛地一退,在他退後的剎那,丹房門突然從內打開,一道劍光以閃電般的速度呼嘯臨近,但卻在看清王墨後,從那劍光內傳出輕咦的一聲。
緊接着那劍光驀然一散,化作一個白衣身影,如玉樹臨風一般,竟然是一名青年!
王墨退後的步伐也在看清了白衣青年後停了下來,右手掐着的印決放下,他沒有先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打開的丹房之門,這門內門外,好似兩個隔絕的世界,仙識無法透出,如此一來,倒也解釋了爲何白衣青年不知曉王墨前來,而王墨也沒有察覺到白衣青年的原因。
“我知道,您一定能來到這裡。”望着王墨,陽神臉上露出感慨與微笑,依稀間還有些惆悵的追憶:“您體內的那柄劍是我的身體!”
在王墨眼中,這白衣青年讓他感到很奇怪,更讓他感覺詫異的,則是在白衣青年身上,竟然有一絲與避仙罩極爲相似的氣息。
至於他說的那柄劍是他的身體,讓王墨瞬間就想到了之前得到的那柄神奇的黑色鐵劍!
“你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看到白衣青年,王墨心緒有些疑惑。
白衣青年望着王墨,神色很是平常,搖頭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感覺到了您會來...”說到這裡,白衣青年突然目光一凝,仔細的看了王墨幾眼。
“誰傷的您如此之重!!您的仙魄黯淡不清,更是由於恢復過慢,導致隱患更重!”說話間,白衣青年神色透出一股寒冷。
王墨苦笑,不知爲何便把之前與玄皇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他沒說根本之力,只是說了幽冥鬼火...
“玄皇!”白衣青年雙目閃過一絲寒芒,看向王墨的目光,有了愧疚。
白衣青年點了點頭,沒在詢問此事,但那玄皇,卻是牢牢地記在他的心裡,傷了自己恩人,就等於是觸犯了他的逆鱗,但凡有絲毫機會,以白衣青年的性格,都會讓玄皇付出慘痛的代價!
“您來這裡,定是爲了此地的丹藥,這裡的丹藥雖多,但當年早就被逍遙二仙二人取走了絕大部分,剩餘的一些,也是隻對靈體有效,因這種丹藥儲存方式複雜,那逍遙二仙二人當年纔沒有取走。”白衣青年說着,立刻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也無礙,你療傷的丹藥我來想辦法要到!”
白衣青年說完,身子一晃就化作一道劍芒,直接穿透了丹房外的陣法封印,在半空化作虛影,向着前方一抱拳,平靜的說道:“兩位前輩,此人是在下好友,可否現身送出丹藥!”
一聲輕笑從遠處傳來,卻見遠處一片紫林的陣法封印中光芒一閃,羲逍、汝瑤二人走出,他二人步伐不大,但卻詭異的三步之下,就來到了丹房外。
羲逍右手一揮,立刻丹房外的陣法封印頓時消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這一幕,看的王墨雙眼瞳孔猛地一縮。
“羲某之前就猜測,王小兄弟與這劍靈有些淵源,果然被我猜到。”羲逍笑談中右手虛空一抓,立刻再起前方就有一道虛無裂縫驀然出現,六個紫色玉瓶頓時飛出,飄在了羲逍手心之上。
“這六瓶凝神丹,對你或許有用。”說着,羲逍右手一揮,六瓶丹藥立刻飛到王墨前方。
陣陣濃郁的仙氣從這六個紫色玉瓶內傳出,聞之便有種心曠神怡之感,王墨一抱拳,拿住這六個玉瓶,仙識一掃後,沒有立刻服下,而是放入儲物袋內。
那汝瑤仔細的打量了王墨幾眼,突然說道:“你是崆侗禁印的傳人?”
王墨不動聲色,望着汝瑤,平靜的開口道:“不是傳人,只是略知一些。”
旁邊的白衣青年在看到羲逍只給了六瓶凝神丹後,不由得皺起眉頭,略一沉吟,望着羲逍,抱拳道:“羲逍前輩,此人不但是在下故友,更是對在下有大恩...”
羲逍大有深意的看了白衣青年一眼,右手擡起再次向那裂縫內一抓,這一次,從其內飄出五個散發五彩之芒的玉瓶,捏着玉瓶,羲逍揮向王墨。
“此瓶內有五粒丹藥,名爲神仙丹,服下可以使得仙魄之傷大範圍緩解。”
王墨接過丹藥,仙識一掃,立刻就感受到在那幾個玉瓶內仙氣之濃,幾乎滔天一般,遠遠地超過了自己剛纔的六瓶凝神丹。
白衣青年眉頭再皺,顯然還是有些不滿意,咬牙之下不再抱拳,說道:“前輩既知在下劍靈身份,想必對於當年的主人,也是知曉!”
羲逍雙目頓時一凝,沒有詢問,而是再次從裂縫內拿出三瓶丹藥,也沒介紹其功效,直接拋給王墨。
王墨接住,仙識一掃立刻神色有了變化,這三瓶丹藥內的仙氣,竟然比那五彩之瓶還要濃郁,顯然更好一些。
白衣青年淡淡一笑:“當年創世天尊創下兩把神劍,一柄名爲相爻,乃是天尊配劍,另一柄就傳給了其子黃帝!名曰軒轅”
羲逍神色有了變化, 黃帝的故事,他之前擔心搜魂毀了其靈,故而一直隱忍不問,此刻第一次聽到,心中立刻起了波瀾。
他旁邊的汝瑤更是眼中露出一絲激動。二人相互看了看,那羲逍右手再次從裂縫內一抓,這一次竟然從其內飛出數十個各種顏色的藥瓶,全部揮到王墨身邊。
盯着白衣青年,羲逍沉聲道:“你繼續說下去。”
王墨神色古怪,他現在知道了,剛纔白衣青年所說,丹藥他來想辦法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