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遠在萬魄山谷西部不知多少裡外,甚至橫渡了大半個蚩尤族,這裡,有一處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荒山。
此地,在勾亞無盡地界內,兇名赫赫!
傳說無數年前,九黎族內亂,這裡曾經是勾亞無盡地界內的古戰場,方圓數百萬裡內外,遍地破碎的屍骸,地面成暗紅色,一眼看去,便有一股極強的壓抑涌現心頭。
在這古戰場外,有一層無形的封印,籠罩天地,這封印之下,把此地與外界生生一切爲二!
此刻,在這古戰場內,有一個青年,盤膝而坐,在他的身前,環繞上百個黑色的小旗,這些小旗無風自動,一個個魂魄從其內飛出,盤旋四周。
一道黑色的霧氣,環繞其身體外,這霧氣不濃,但它的出現,卻使得這古戰場內,無數年前一直沉睡的大量死魂,漸漸甦醒。
每甦醒一個魂魄,地面上便會有一道暴虐的黑氣衝出,融入那黑霧中,徘徊數圈後鑽入一個小旗內。
在這青年百丈外,站着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此人冷漠的看向那青年,過了一炷香後,他平淡的說道:“好了,收功!”
那青年聞言,立刻雙手掐訣,一杆杆小旗立刻閃爍黑芒,全部落在了此人手中,這一刻,青年睜開雙眼,他看到老者的瞬間,立即站起身子,恭敬的說道:“申校見過恩公!”
老者點頭,說道:“很好,假以時日,你若是把這處古戰場內所有魂魄都煉化,以你這魂幡神通的威力,勾亞無盡地界,哪裡都可以去的!”
申校一臉興奮之色,說道:“這一切都是恩公所賜,您救我性命,傳我神通,又帶我來到這裡煉化魂魄,這所有的事情,申校銘記在心!”
老者神態始終冷漠,說道:“若非你這功法奇異,老夫此生從未見過,我也不會救你,另外,你之前的那個主子,重現戰神城,與魔將蚩信一戰,救下了白月,我卻是去晚了一步!”
申校眼露覆雜之色,說道:“我若把這裡魂魄全部煉化,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殺了這王墨!”
老者看了申校一眼,說道:“他畢竟傳你煉魂之神通,你爲何執意要殺此人?”
申校沉默,少頃之後,他冷笑道:“此人雖傳我神通,但卻居心叵測,若非是他,止戈也不會死,若非是他,我怎會被那島妖遷怒,扔入地牢!
在地牢的那數月,我開始尚期待王墨會出現把我救出,但這期待,隨着那苦不堪言的地牢生活所磨滅,我在被人折磨之時,他在那?
我在被人虐弄之時,他在那?
最終,我對他的期待,全部轉化成爲了恨,若非是他,我怎麼可能會如此......幸虧恩公把我救出,在我走出地牢的一刻,我就發誓,我絕不會再做人奴從!”
老者冷漠的面孔,漸漸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好,能有這般果斷的想法,不愧是老夫看中之人!”老者說完,轉身向前一踏,整個人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了原地。
申校握緊了拳頭,遙望遠處,喃喃自語道:“白月爲人單純,卻是被那王墨所蠱惑,地牢的數月,我恍然大悟,這王墨,根本就是把我與白月當成棄子!王墨,當有一日我施展魂幡,散出千萬魂魄之時,我倒要看看,你會是如何表情,你如何來抵抗我的千萬魂魄!
恩公傳授給我的神通之術,我只要修煉至第四層,便可擁有無窮魔氣,王墨,島妖,你們等着!”申校眼中露出濃濃的殺機!
在這古戰場的深處,有一座通體漆黑的高塔,此塔高約數十丈,在此塔外圍,陣陣黑色的光環四散,這光環散開之中,好似可以吸收天地的一切光芒一般,遠遠看去,自有妖異的威嚴籠罩。
那黑衣老者的身影,出現在了黑塔外,他深吸口氣,身子一晃,整個人便踏入塔內,在這塔的最頂層,他雙膝跪下。
在他的身前,有一塊石頭!這石頭極爲普通,但卻不似近代之物,此刻若是有明眼人在此,定可一眼就認出,這看似普通的石頭,來歷不凡!
它通體漆黑,其上刻有無數圖案,這些圖案,是一道道血紋。
這些血紋此刻有些發黑,卻是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給人一種難以抵抗的威嚴感,陣陣奇異之氣,從這黑石上散出,瀰漫整個高塔。
在這黑石的中央內,此刻忽然閃現一道幽芒,好似目光一般,落在了老者身上。在這幽光亮起的瞬間,此塔之外的天地,立刻一顫,好似有魔靈降臨。
老者深吸口氣,恭敬的說道:“屬下已經查明,蚩尤族內族君蚩巍,本應在千年前就突破最後一步,但卻始終強行滯留!”
那黑石幽光一閃,一股無形的寒氣好似從那幽光內散出一般,老者身心一震,冷汗留下。
許久之後,那幽光落在了老者雙目內,好似在傳遞信息一般,數息後,幽光漸漸消散,那石頭,恢復原來的樣子,籠罩其上的那奇異氣息,消失了。
老者全身大汗淋漓,低聲道:“是!”說完,他站起身子,恭敬的離開這最高的一層,在此塔第一層,老者再次盤膝坐下,這一次,他明顯放鬆下來。
“申校此子,若是吸收了大量的魂魄,以那鍛魂術的奇異,配合我的功法與丹藥,可以在短時間,讓此子修爲突飛猛進,到時,讓他修煉主公傳下的一句口訣,把其所有壽元與潛力,凝聚在一個時辰內爆發,如此一來,便可成爲魔子之一!
這鍛魂術極爲玄妙,但我總感覺裡面有些破綻,可惜主公甦醒時間不長,不能在這種小事上麻煩主人......
若非此人會這鍛魂術,以他的資質與身份,卻是不足以讓我看中並把其培養威魔子!
他,便暫且作爲實驗,若是能成,那萬魄部落,我倒要去看一看!”
萬魄部落山谷內,王墨右手一抹儲物袋,頓時一個封印之球飛出,落在一旁,在他打出一道印訣後,那封印之球頓時變大,好似花朵盛開一般綻放,鋪展開來。
在其內,師邇腥面色蒼白,盤膝而坐。
她的眉心上,那生死烙印無時無刻部在閃爍,每閃爍一次,便有一道生機傳入她的體內,使得其永遠不會斷了生機而亡。
師邇腥張開雙眼,惡毒的盯着王墨,她對於王墨的恨,濃郁到無窮無盡。
對於師邇腥的目光,王墨直接無視,他平淡的說道:“師仙友,王某上次的提議,你考慮的如何了!”
師邇腥銀牙一咬,她在這封印內,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但越是如此,便越是有一種無助感涌上心間。
外界雖說只不過了兩年多,但對她來說,卻好似是生生世世般。
“在下耐心有限,只會給你三次機會,這一次,你同樣可以選擇不回答,可下一次,也就是第三次,你若再不回答,那麼你我將再無相見之日!”王墨看了師邇腥一眼,靜靜等着。
“你就不怕我父親的追殺!”師邇腥握緊了拳頭。
王墨微微一笑,點頭道:“怕!師前輩的修爲,遠遠超我,被他追殺,恐怕以我此刻的修爲,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在下也是被逼無奈,你若不是計算於我,我也不會對你暗算,這一切因果循環,若是我把你放了,同樣也會得罪你父親,如此一來,反倒不如把你操控在手,說不定會有一線生機!” “你放了我,我發誓絕不會和我父親說此事,而且你我之間恩怨一筆勾銷!”師邇腥飛快的說道。
王墨認真的看着師邇腥,說道:“我不相信你!”
“你!!”師邇腥深吸口氣,說道:“你到底要如何!!”
“按照我的規矩,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少封印你五百年!”王墨說道。
師邇腥低頭,眼中露出掙扎之色。
王墨很有耐心,靜靜的看着對方。
半柱香後,師邇腥擡頭,冷聲道:“你即便把我封印,以我父親的神通,一定可以找到我,到時候,我會親眼看着父親把你肉身擊碎,抽魂煉魄,鎖在幽冥之地,讓你知曉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王墨輕嘆,說道:“你浪費了第二次機會,希望下一次,你要珍惜!”說着,他目光一閃,身子向前一踏,直接來到師邇腥身前,右手向前一探,直接捏在師邇腥下巴,略一用力,師邇腥立刻被強行捏開小嘴。
師邇腥面色蒼白,想要掙扎,但卻渾身無力。
王墨眼露似笑非笑之色,左手雙指深入師邇腥口中,拿出時,一根紅色的小針,夾在了兩指指縫內。
“以你仙魄內僅有的一絲精氣化作此針,若再給你一些時間,說不定你真的可以用此針阻斷烙印生機,從而在這封印內身亡!”王墨說着,一捏之下,那紅色小針頓時碎裂,化作一道血色之霧,消散了。
師邇腥身子一顫,看向王墨的目光,已經不能用惡毒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