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億尊魂幡與秭歸雨露配合,我可戰歸海道!”王墨眼中露出精光,四下一掃,四周的星混族族人,在那青袍男子死後,恢復了正常,一個個眼露悲哀,帶着濃郁的茫然,在地面上沉默不語。
遠處仕蟒帶着傷而歸,手中拿着一個喇叭,顯然是已經把那隻衝向孩童的荒獸吸收,只不過他受傷太重,堅持着回來之後,便一頭栽在了地上昏迷過去。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十天,這十天,王墨居住在了星混族內,此族先祖老者,爲他準備了一處很是幽靜的地點,供他留身。
這十天,王墨沒有清閒,在之後與那老者的詳細交談中,王墨漸漸地感覺自己之前的猜測有八成可能是對。
只不過此事與他沒有關聯,王墨內心的重點,是如何離開這裡。
此地的天空盡頭,王墨已然去過,如仕蟒所說,盡頭之處,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肉壁,只不過在其上有藍色之光透出,如此才使得這裡,看起來仿若外界真實之地。
除了上空外,此地大陸的四周,王墨也幾乎尋找一番,到了最後,始終還是沒有任何出口。至此,王墨確信,那祭壇內百晟珞一甕的傳送陣,定然是離開此地的出路!
“先不說那守護傳送陣的百晟珞一甕靈,單單是之前的青袍男子,就使得此地極爲詭異,那青袍男子自稱是天神,而且他所使用的力量,與仙力相似,但又蘊含了神力的氣息。
這一點,與神秘界的血..坤兩魔,極爲相似,再加上星混族之人的表現,若從這一幕幕看,這青袍男子有一定的可能,真的是天神!”
王墨沉吟中,走出房間,一步之下,便消失在了原地,在此處大陸的東部一片平原內,王墨身影幻化而出。
王墨腳步一邁,踏着草地向前走去,片刻後,便來到了一處空地,這空地約百丈大小,其上青草已經沒有,而是被一條條溝壑取代,這些溝壑彼此交錯,看起來很是複雜,仿若一個陣法。
王墨看都不看地面溝壑,腳步擡起走入其內,在這陣法的中心位置,他盤膝坐下。
這裡,是王墨在數日前尋到的一處靜修之地,驅除了青草後,被他佈置了陣法封印,更是放出魂幡護法,安全性可以達到一定程度。
盤膝中,王墨雙手掐訣,向着陣法一按,立刻此陣一晃,其內一切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草原。
無論是遠近,都絕不會看出此地的虛假,即便是真的踏入其內,也如正常一般。
開啓陣法後,王墨雙眼閃爍,他神秘界一行,在危機中經歷了很多事情,所得之物更是收穫極大,只是卻一直沒時間整理與最終的祭煉。
原本他打算從神秘界離開後,回到自己先前的星球內重新祭煉一番,但卻沒有想到居然被傳送進了這奇異之地。
“眼下要儘快把神秘界所得之物祭煉一番,增強實力,如此纔可以使得離開之路,變的平坦一些。”
王墨沉吟中,一拍儲物袋,立刻手中多出一件盔甲,這盔甲很是粗糙,其上還有一些符文暗記,拿着盔甲,王墨左手在上輕輕摩挲。
王墨沉默片刻,右手向着天空一拋,立刻此甲飛起,剎那間王墨張口噴出仙魄精氣。
但見一道白色的火焰突然出現,把盔甲環繞,在那火焰下,皮甲沒有任何變化,可王墨不但沒有停止,反而仙魄精氣噴出更多。
這盔甲之前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個天神,此人雖說死亡,但顯然其當年修爲極強,即便失去了存在,可仍然在這盔甲上有一絲獨立卻破損的仙識。
“若是再給這盔甲數萬年的時間,恐怕其上的那一絲破損的仙識,就會自行甦醒,產生另一個意識,從此之後成爲這盔甲的器靈!”修爲至王墨這個程度,已然可以看出一些本質,所謂器靈,雖說並非全部,但絕大部分,均都是如此產生。
吐出的仙魄精氣繚繞盔甲,時間緩緩過去,這是一個較慢的過程,畢竟這盔甲上的仙識主人之強大,遠遠地超過了現在的王墨。
雖說此刻破損的殘識,但卻也不能小看,且最重要的,經過這無數年的演變,這殘識已然向着器靈之上發展。
“這器靈雖說珍貴,但若不驅之,這盔甲便永遠不會真正的屬於我,而是屬於那器靈,這就和那相爻劍一樣,其真正的主人,只能是其內之靈。”
王墨眼中寒芒一閃,閉上雙目,堅定了抹去那尚未產生神智的器靈的念頭。
時間一晃便是數日,這一天,王墨身前那被仙魄精氣煉化的盔甲之上,漸漸地的升起一團綠色的霧絮,這霧絮收縮之間,好似極爲痛苦,卻是被王墨的仙魄精氣生生的逼出。
一道道絲線在霧絮與盔甲之間相連,在把它們拉開的剎那,王墨猛的睜開雙目,眼中寒光一閃,立刻擡起右手,狠狠地向下一斬!
天道一劍一揮而出,斬下的是天道,斬下的是那器靈與盔甲之間最後的一絲絲聯繫!
“咔”的一聲,絲線斷開,霧絮飄起,直奔天空而去,就在這時王墨一拍儲物袋,立刻十億尊魂幡幻化而出,形成漫天的黑霧,一吞之下,便把霧絮吞下。
盔甲在王墨前方靜靜的飄着,收了霧絮後,王墨雙目一凝,立刻仙識散開,瀰漫盔甲,在其上留下了自身的烙印,這烙印極深,剛一融入盔甲內,此甲便立刻散出一股極爲滄桑的氣息。
這氣息之濃郁,幾乎剎那便把四周衝擊,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瞬間,王墨所在的平原上,出現了一個風暴般的旋轉。
在這旋轉風暴的中心,正是王墨,王墨此刻身子一動不動,他清晰的感覺到,在自己仙識烙印盔甲的一瞬,一股熟悉的氣息,把自己瀰漫。
這熟悉的氣息,來自盔甲,很熟悉,很親切...彷彿是多年在外的遊子,突然遇到了親人,這是王墨自身的感覺,但同樣,也是那盔甲,對於王墨的感覺。
這是相互的,那盔甲不用王墨召喚,便立刻靠近,融入進了王墨前胸,王墨沒有任何排斥,而是緩緩地感受着那盔甲融入體內後,那種熟悉親切的感覺。
盔甲徹底的融入王墨體內,消散了,在他體內的仙魄外,盔甲把仙魄包裹,穿在了仙魄上。
王墨雙眼內露出精光,他深吸口氣,右手一點眉心,立刻天靈之上光芒閃爍,仙魄一飛而出,雷火巨狼樣子的仙魄上,那盔甲幾乎看不到,可王墨卻是清晰的感受,仙魄在防禦上,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爲可怕的程度。
“可惜無法嘗試具體可以承受的強度,但,應該絕不會弱!”王墨仙魄一動,回到了體內。
煉化了盔甲,王墨沒有停頓,而是張口一吐,立刻一道金光自他口中飛出,在半空一閃,便成爲了一把金磚。
這金磚通體金色,散出萬丈光芒。此物王墨記得,這是在闖入中恆星傳送陣時,從一箇中恆星使者手中搶到。
那中恆星使者的仙魄,此刻還在十億尊魂幡內,此人曾言要以重寶換命。
望着金磚,王墨直接仙識在上瀰漫,經過仙魄這些時日的煉化,此刻卻是輕而易舉的,被王墨抹去了其前主仙識烙印。
這金磚立刻暗淡,從半空落下,被王墨一把抓在手中。
王墨目光一閃,盯着手中金磚,喃喃自語道:“此物雖說不錯,但與秭歸雨露相比,卻是差了太多,只是,其內那封印別人的神通,卻是很有趣!”王墨體內天道之力運轉右手,狠狠地一捏,一把便捏碎了這金磚。
金磚崩潰,其上金光立刻消散,化作無數碎片從王墨手邊散開,落在了地上,在王墨的手中,只剩下了一滴金色的液體。
王墨無力操控下,這一捏極爲巧妙,把此寶粉碎的同時,沒有傷及其內這金色液體半點。他此刻的行爲,若是被此物之前的主人中恆星使者看到,定會倒吸口氣,大爲心痛。
這寶貝那中恆星使者當初獲得後,雖說並非是極爲重視,但卻也是經常使用之物,若是讓他自己捏碎,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捨得。
雖說那中恆星使者也知曉這法寶內定然有一物,是致使法寶展現封印之神通的重點,但他還是沒有魄力,可以毀寶取物。
其實不僅是他,此刻即便是任何一個陰陽二海境界的仙者,看到王墨這種行爲,都會極其心痛。
畢竟如果真的自毀法寶,一旦得到之物沒有效果,亦或者價值相比之下,與完整的法寶無法媲美,那麼這種行爲,就是愚蠢了。
若是有那種尚處於入法道之下的仙者,那麼看到王墨此刻的行爲,就不能以心痛之詞來形容,而是震撼,極大的震撼!
要知道,這樣的法寶,若是放在任何一處星球,絕對可以引起一場瘋狂的搶奪,即便是陰陽二海仙者,也定然會參與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