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再次醒來,是被一股冰涼窒息的感覺給激醒,他惶恐地睜開雙眼,大口地喘着粗氣,頭上身上都是水,應該是被人用一盆水澆醒的。
“小子,別裝死了,擡眼看看這是啥地方!”一個陰冷的男人聲音衝葉凡說道。
喘了一小會後,呼吸漸漸平靜了下來,葉凡開始用疑惑的眼神觀察着四周。
這是一個昏暗陰冷的房間,四面沒有窗,沒有一絲光線照入,看不出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只有幾盞油燈和一個燒紅的炭爐所發出的暗淡光線,努力映照着黑影晃動的四周。
牆是土胚牆,很糙,上面橫七豎八的掛着很多刑具,鉤鉗錘鋸烙、鏈鎖錐刺夾,每一件刑具上面都佈滿了泛黑的血漬,只看上一眼都會讓人心驚膽寒,毛骨悚然。
房間四處堆放着很多奇形怪狀的器具,有掛着幾條鐵釦的長凳,有背生尖錐的木馬,還有佈滿森森鐵釘的座椅,最讓人奇怪的是一個人型鐵偶,看它身側的縫隙,似乎還可以開合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具體是怎麼使用的,但它的作用倒是一眼就看明白,很顯然這些也都是用來逼供的刑具。
葉凡全身**,不着一絲,雙手被一根拇指粗細的鐵鏈綁住,吊在一個木架上面。他的兩條腿被另外兩條鐵鏈緊緊的綁住了腳踝,向兩側扯開,鐵鏈的另一頭連着固定在地下的兩個鐵環。
身前有兩個裸着上身的漢子,一個身形瘦弱,尖嘴猴腮,手裡拎着一個木盆,滿臉陰笑的看着他,顯然就是他剛剛用一盆水把葉凡澆醒的。另一個是個滿身贅肉的胖子,正蹲在炭爐旁擺弄着一根前端燒的赤紅的鐵錐。
在這兩人身後處,擺着一個木桌,那邊沒有燈,距離又有些遠,光線照不到,只能隱約看見桌後坐着一個人,但那人的樣貌卻看不清楚。
葉凡掙扎了兩下,發現那鐵鏈非常的堅固,也綁的很緊,於是盯着桌後那個看不清樣貌的人影,憤怒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把我綁在這裡?”
他知道身前這一胖一瘦的兩個漢子不過是小卒,那個坐着的人才是管事的。
葉凡能清楚的感覺到那人正看着自己,可卻沒有開口說話,反倒是那個瘦子又陰笑的說道:“到這兒了還有你問話的份?小子,看你這小身板還挺壯實的麼,爺可給你先說一句,一會給你上刑的時候,你可千萬要挺住,得讓爺盡興!你要是三兩下就招了,爺這一身的手段可沒處使去!”
瘦子說完,向那胖子一招手,然後把木盆一扔,走到掛着刑具的土牆邊,雙手叉於胸前,擡頭仔細的看着,像是在挑選刑具的樣子。而那個胖子則拎起鐵錐,站起身來,兩步走到葉凡的面前,對準葉凡的大腿,一句話沒說,直接紮了下去。
那通紅的錐頭緩慢的,一點點的沒入肉裡,被燙的皮肉瞬時緊縮在一起往外翻,邊緣處變得焦黑,血還沒來的急流出,便被高溫蒸發,直接化成青煙從縫隙中冒出。
葉凡緊鎖着眉頭,死咬着牙齒,嘴裡因爲劇痛而不斷的發出哼哼聲,他的整體身體緊繃,只有大腿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鐵錐被拔出了,大腿卻還在抽動,僅僅是片刻,葉凡卻感覺像過了很久很久,身上冒出了很多冷汗,和水珠混在一起,分不清楚了。
胖子將冷卻的鐵錐重新插回了炭爐,又拔出了另外一根燒好的鐵錐,再一次走到了葉凡的面前。
這一次他沒有用扎的,而是用燙的。他將錐頭在葉凡的皮膚上像蜻蜓點水一樣,輕輕點上一下,而被點的皮膚很快就凸起一個水泡。葉凡剛剛鬆下來的身體,馬上又因爲鑽心的疼痛,又緊繃了起來。
胖子把一個地方燙完,馬上又換一個地方,一根冷卻,馬上又換一根,很快那七八根烙鐵全都又重新插進了火爐,而葉凡的身體上則多出了多水泡。
用扎的,來的痛快,去的也快。而這種燙的方式,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帶來的痛苦卻更大,也更持久。
“啊!!!你們到底要我說什麼?”葉凡疼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抽搐,他的嘴巴不停的抽吸着冷氣,但很快像是無法再忍受,痛苦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那瘦子拎着一個佈滿倒刺的皮鞭,又走了過來,看了看葉凡,冷笑道:“呦~還以爲你條漢子,這麼快就不行了?這才哪到哪啊!”
瘦子說完轉頭望向桌後之人,像是在等待吩咐,而那個人影依舊不語,只是微微的點了下頭。那瘦子得了指示,轉過頭來,有些失望的衝葉凡問道:“你姓什麼叫什麼?是幹啥地?爲什麼刺殺胡王府世子?”
葉凡看着瘦子,冷笑了一下,緩緩說道:“原來是爲這事啊?你們要想知道,嘿嘿,那還得多加把勁呀!”
“好!爺欣賞你!爺倒要看看你小子能挺多久,希望你下次開口還能像這次一樣硬氣!”瘦子臉上失望的表情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興奮的神情,將手中皮鞭空抽了兩下。
瘦子拎着皮鞭,繞着葉凡轉了一圈,像是在觀察這什麼。等走到葉凡的正面的時候,他站住了腳步,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陰笑着對葉凡說道:“來了哦!小子,試試爺的手段!”
“啪!”瘦子說完便立刻甩鞭抽在了葉凡的身上,那鞭頭準確的擊打在一處水泡上,那水泡立刻被打裂而開,涌出大量的膿水,而皮鞭上的倒鉤又將水泡下的皮肉割開,流出來的鮮血立刻和膿水混在了一起,往外涌。
鞭擊的疼痛、水泡撕裂的疼痛以及倒鉤割開皮肉的疼痛,三者加在一起,衝擊着葉凡的身軀,只讓他整個身子瞬間便像蝦子一樣,在空中弓了起來。
“啪!啪!啪!啪!”一鞭落地,緊接着又是一鞭,鞭鞭相連,完全不給葉凡喘息的機會。
葉凡在連續的疼痛刺激下,昏了過去,但很快,又在疼痛的刺激下,醒了過來。
反反覆覆,渾渾噩噩,直到他徹底昏死了過去,那瘦子才停下了皮鞭。
“撲~~”又是一盆冷水澆在葉凡的頭上,葉凡毫無生氣的擡起眼皮,眼前一片恍惚,他隱約間好像看見那不說話的胖子又拎着赤紅的鐵錐向自己走來,而那瘦子站在刑具牆邊,又在挑選刑具。
……
三天了,那三個人好像完全不知道睡是何物一般,一刻不停的在折磨着葉凡。
葉凡毫無生氣的垂着頭,蓬亂的頭髮上沾滿新舊的血漬。他的身體已經血肉模糊,看不見那怕一小寸完好的皮膚,胳膊腿上有好幾處連皮肉都不見了,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的肚子上開着一條深深的口子,一節血白的腸子提溜在外面。而下體處已經混黑的裹成了一團,完全看不見原來的器官了。
瘦子用一柄鐵鉤倚着葉凡的下巴,擡起了他的頭,看了一下。葉凡的鼻子和左耳已經被削掉了,而他的右眼處黑洞洞的,眼珠早已不見了。
鐵鉤抽走,葉凡的頭又垂了下去。
“真沒想到啊!還真是硬骨頭,真能挺啊!”瘦子一臉讚歎地說完,又轉頭向那人影說道:“還有一口氣,再用刑肯定立馬就死。”
那人影聽完,站了起來,從桌後緩緩的走了出來。
光線一點點將她照清,竟然是一位白衣少女,就是葉凡在雅間見到的那位神秘少女。
少女走到葉凡的面前,端詳了一會,所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說完,少女大袖一揮,瘦子和胖子瞬間化爲青煙消失不見,接着,擡起閃着白色光刃的右手,衝着葉凡的脖子,猛的一下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