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黎天意才驚駭至極的發現。
原來今夜的一切,全是秦空一手導演。那幾個無端跳出來挑起矛盾的關鍵人物,毫無疑問,全都是秦空的奴僕。
冷卓,薛仲武,冷超雲,還有一個沈青秧!
這幾個人,看似毫不相干,根本就沒有陷害東黎星殿的動機,但是,只要把他們和秦空聯繫起來。
這一切,就完全可以說通了!
他們一起製造矛盾衝突,爲的就是同一個目的,幫助秦空贏得救人的絕對安全時間!
“對一定是這也!”黎天意的腦子不笨,簡單梳理了今夜的事情之後,他便可以非常肯定這個推測。
但有一點,他便是絞盡腦汁也無法理解:“可是,這幾個人爲什麼會成了秦空的奴僕?這怎麼可能呢……”
很顯然,他不知道冥神之力的玄妙,就永遠不可能得到答案。
看着黎天意愣在那裡,秦空彷彿能夠洞察人心一樣,問道:“你是不是在想,爲什麼這些強者會成了我的忠實奴僕?”
黎天意瞳孔微微瑟縮,這種心思被人看穿的感覺,讓他非常不舒服。
當然,讓他更不舒服的還是眼前這個無法解釋的事實。
他曾經一度認定,保護秦空的幾大尊者,和秦空都是僱傭關係,並且還以星殿的名義放出消息,說尊者們再也不會保護秦空。
可是,眼下卻有不止一個的尊者在秦空身邊,而且是以奴僕的身份,任由秦空差遣。
這顯然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把黎天意抽得腦子發矇。
他一直被視爲天才,自己也一直自負地認爲自己是最聰明的人。從秦空表露身份那一天開始,他就自以爲算死了秦空的一切。
而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其實是他自己被秦空算得死死的,從來就沒有逃出過秦空的掌心。
這一個耳光,抽得太響。
“這一次是我輸了,人你可以帶走。”黎天意沉着臉說道。
“呵呵。”
秦空淡淡一笑,很霸氣地說道:“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啊,現在這個時候,可不可以把人帶走,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
這話說得很霸氣。在此之前,魏重的去留的確是黎天意說了算,但事已至此,一切的主動權都已經被秦空掌控。
不僅僅是魏重的去留,就連黎天意和羅侗的去留,都必須又秦空說了算。
黎天意不傻,他當然聽得出秦空的言外一直,於是咬了咬牙,沉聲道:“你想怎麼樣?”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放出去的那個消息,我的敵人襲擊了羅剎宗?”秦空臉色變冷,聲音也變得極寒徹骨。
“羅剎宗……什麼羅剎宗……我不知道……”黎天意感覺到了一股恐怖殺意的籠罩下來,彷彿他整個人都將要被拖入地獄深淵,令他連說話都顫抖起來。
他當然知道羅剎宗之戰,那麼大的事情,星殿的密探肯定會彙報,可是,他現在哪裡還敢承認?
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情如果細算起來,他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若不是他放出去的消息,讓姜景博認爲有機可乘。羅剎宗也不會遭到那一場令整個宗門都分崩離析的災禍。
所以,姜景博只不過是被黎天意當槍使。
作爲真正的幕後黑手,黎天意不論如何也不可能被秦空原諒。
秦空冷眼看着他,聲音冰冷地說道:“你只有兩條路走,第一,就是做我腳下的一條狗,第二,就是和姜景博一樣,死無全屍。”
“你……”
黎天意眉心緊皺起來,怒道:“你敢!我可是東黎星殿的少殿主!我的爺爺是東黎尊主!我們黎家背靠中央星殿,門下勢力無數!勸你還是別亂來,否則就是玉石俱焚,你也絕不會有好下場!”
“人總是要爲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這世上,我有什麼不敢?”秦空的神色冷峻,一股霸烈氣息自然外放。
我有什麼不敢?
黎天意被這句話所散發的氣勢震懾,頓時瞳孔瑟縮,心臟揪緊。
是啊。
他有什麼不敢。
殺冰月皇子如殺狗,腳踩白龍王,力壓徐家王儲,大鬧蕭家領地。
他回到蒼風大陸沒有多長時間,這一座不起眼的底層大陸上,就已經卷起了軒然大波。
他只是孤身一人。
冰月頂尖的勢力,戰域頂尖的勢力,全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而黎天意居然認爲自己的三言兩語,可以讓秦空不敢對付他,顯然,這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的時間已經不多,給我答案吧。”秦空冷傲地看着黎天意,彷彿一尊死神隨時可能宣判對方死刑。
“羅侗!你纏住那個尊者讓我逃!我保你羅家雞犬升天!你若不保我,你羅家滿門都要給我殉葬!”黎天意已經絕望了,他很清楚,自己絕對玩不過秦空,這個時候,只能跑。
在他看來,羅侗可以纏住薛仲武片刻,而秦空的修爲不足以追上他,這樣,他就有機會可以成功逃脫。
羅侗神色一愣,有些猶豫,薛仲武的實力,他是領教過的。黎天意的這個辦法,等於是叫他去送死。
而這時,黎天意已經撒腿就跑。
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之前果斷捨棄佘峰,這個時候,再次把羅侗給拋下不管。
“留下他。”
但很奇怪的是,秦空淡淡發出了一道指令。
於是,薛仲武就直接追了上去,強悍的實力下,瞬間便制服了黎天意。
但是,這樣一來,就等於是秦空自己面對羅侗。
“嗯?”
羅侗神色一怔,他有些奇怪,秦空爲什麼敢獨自面對他一個人?
因爲按照之前的一些情報彙總,他們瞭解到,秦空的實力絕對不會超過真玄境九重,單獨面對一位尊者,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羅侗!抓那小子做人質!快!這時最好的機會!”就在這時,黎天意的聲音傳來,非常急切,彷彿是看到了最後的希望。
“你可要想好了,你如果對我出手,我會在宰了你。”秦空側目看向羅侗,冷冰冰地說了一句。